薄璟宴心里一下子舒坦了。
他一直以为,她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没想到,她离开后,并没有不管他。
听了她这话,他也明白了。
四年前,定是顾惊唐不愿意他与她有过多接触,故意告诉她他已经死了。
当时沈蔓能找到他,定然也是顾惊唐把他的位置告诉了她。
想到了些什么,虞安歌忽然抱紧了他脖子。
“也就是说,四年前,你觉得我忘恩负义,恨极了我。”
“那怎么我给顾惊唐写情书,放错了桌洞,你还愿意赴约?”
“薄璟宴,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个恋爱脑!”
“你简直比王宝钏还适合挖野菜!”
本来,知道她并没有不管他,他还怪开心的,现在听了她这鬼话,他俊脸又黑得仿佛泼了浓墨。
他声音中还染上了浓重的警告,“虞安歌,你说谁是恋爱脑?谁适合挖野菜?”
他还恼羞成怒了!
他这么凶,虞安歌一点儿都不怕。
她还笑着栽倒在了他怀中。
见她还有脸笑,薄璟宴脸更臭了。
他直接将脸别向了一旁,眼不见为净。
虞安歌却偏要凑上去让他看她。
她几乎将脸贴到了他脸上,像只爱娇的猫儿一般撒娇。
“四年前我以为你死了,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哭了好久。”
“你是我的大哥哥,真好!”
“薄璟宴,你救了我,我后来又喜欢上了你,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哼!”
薄璟宴依旧高贵冷艳地不理她。
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他只记得她恶心巴拉给顾惊唐写情书!
还惊唐哥哥,喜欢惊唐哥哥……
虞安歌头一回发现,他竟然还挺可爱的。
看着他气闷的模样,她笑得越发欢畅。
“反正你以后只能对我恋爱脑!”
薄璟宴那么傲娇,怎么可能想做恋爱脑!
只是,她脸又凑到了他眼前,因为哭过,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红,但特别亮。
像天上星。
鬼使神差的,他就忍不住应了声,“嗯。”
虞安歌开心到一下子笑弯了腰。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继续看他。
她印象中的他,一直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她还是头一回见他穿外卖小哥的制服。
别说,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他穿着黄色的马甲,特别精神,还显得格外年轻,像是勤工俭学的男大学生。
忍不住就想调戏他一下。
她笑得仿佛一只醉了酒的小狐狸,“薄璟宴,你穿这套衣服,还挺好看的。”
“嗯。”
薄璟宴觉得,她也不算眼瞎。
“不穿更好看!”
虞安歌心情太好,忍不住就嘴瓢了。
薄璟宴没立马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沉默了有半分钟,他才意识到,她是在调戏他。
他那双沉黑的眸,越发幽沉得仿佛悬崖下的深渊,好似要直直地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他那冷磁的声音,也染上了浓重的危险,让虞安歌的老腰,止不住轻轻颤了下。
“你说什么?”
虞安歌有点儿怂。
但调戏他有点儿上瘾,她还不愿意轻易认怂。
她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薄璟宴眸中,更是烧起了火。
忽地,他抬手,指肚就落在了外卖服拉链上。
“行,让你看。”
他身材是真的好。
说实话,虞安歌还挺想看的。
但,这种危险行为,不太适合她这位孕妇。
只是,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份儿上,她也不好说不看,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把外卖服脱了下来。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衬衫上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
又禁欲,又欲。
虞安歌忍不住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
她觉得她怀孕后,有点儿色胆包天,她竟然有点儿想,把他的白衬衫给撕了。
薄璟宴清晰地听到了她吞口水的声音。
他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解着他衬衫上的扣子。
一点点露出他的胸肌、腹肌、人鱼线,让她看个够。
虞安歌觉得,她一直盯着他的身体看,好像不太礼貌。
她正想将视线移开片刻,就听到了他那性感惑人的声音,“好看吗?”
特别好看。
她不喜欢那种竹竿身材,轻飘飘的,没有力量感。
她也不喜欢那种大块头的肌肉。
而他的身材,恰到好处。
肌肉不会很夸张,但宽肩窄腰,力量感十足,肌肉线条流畅,荷尔蒙爆棚,却又美感十足,让她看了还想看。
不仅想看,还想摸。
虞安歌脑海中刚闪过这种念头,就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如果实在想摸,你可以摸一下。”
她真的可以摸吗?
虞安歌暗搓搓地抬起了邪恶之手。
想到孕妇也不适合做这种危险动作,她还是又弱弱地收回了手。
他强势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了他身上。
眼神滚烫。
虞安歌彻底怂了。
胸肌腹肌人鱼线是挺好摸的,但摸的后果,不是她一位孕妇能承受得起的。
她小身板轻轻颤了下,依旧试图把手收回来。
他却把她的手,彻底放错了地方。
让她羞耻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的声音,更是哑得仿佛在火炉中烧过,“虞安歌,这些天,我每天都会想你。”
“我为了不让宫夜爵的人发现我依旧与你有联系,还特地扮成了外卖小哥,你得补偿我。”
说完,他分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猛地俯下脸,就虎狼一般咬住了她的红唇。
虞安歌想说,你想我就想我,说说就好了,干嘛非要吃人啊!
只是,他的吻越来越烈,她都无法开口抗议。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衬衫滑落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布料报废成了碎片,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在她身上作乱!
显然,他已经忍到了极致,恨不能一下子就将她的身体焚烧成灰烬。
“不行……”
想到医生交代过,她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她还是断断续续抗议。
“我……我受伤了,不舒服,不能……”
“哪里受伤了?”
果真,听了她这话,他立马粗喘着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虞安歌动了下唇,她现在其实已经一点儿都不生气了,她有些想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他。
但她知道,他最近和X集团的残余势力,依旧斗的不可开交。
她不想他有后顾之忧,还是决定等他协助警方抓住宫夜爵后,再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她可怜巴巴地扁了下嘴,“早晨摔倒了,磕破了脑袋,可疼了。不能做剧烈运动,一动就头晕。”
还淌了挺多血。
医生为了给她处理伤口,还剃了她后脑勺上的一小块头发。
若不是她发量惊人,能遮住那一小块,肯定得丑死!
“我看看。”
向来八风不动的薄大少,此时幽黑的眸中满是紧张。
他小心地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就开始检查她的伤口。
她后脑勺上,的确贴了纱布,纱布上还沾了血。
想到她今天会摔倒,可能是因为她以为他出轨了,心情太过低落,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他更是心疼得要命。
他轻轻放下她的长发,极其怜爱而又郑重地捧起她的脸,仿佛吻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柔地堵住了她的红唇。
怕她会不舒服,今晚他没对她做太过分的事,但他一直用力抱紧她,好似要与她合二为一、生生世世不分离……
虞安歌觉得孕妇应该睡个懒觉。
但早晨他换上快递小哥的服装离开后,她就醒了。
不被他抱着,她也再没有了睡意,直接爬起来收拾好自己,打算快乐地吃他亲手为她准备的早餐。
门铃声忽然响起。
从猫眼看到有人穿着外卖服站在外面,她下意识觉得,是他又回来了,连忙打开了公寓大门。
“薄璟宴,你……”
与她四目相对的,是一双冷酷而又陌生的眸,显然,不是他。
她意识到了危险,慌忙就想把公寓大门关死。
他动作更快,直接一手将她死死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
他的手中,还有一块散发出浓香的毛巾。
她都还没来得及挣扎,她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好像听到了陆清焰的声音。
他说,虞安歌,你肚子里的孽种,也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