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害我的孩子!
虞安歌发疯一般想护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无边的黑暗,已经彻底将她的世界吞噬,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就无法逃离这一切……
因为心里存着事,虞安歌并没有昏睡太久,刚进陆氏旗下的私立医院,她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想到她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她心中慌到了极致。
“我的孩子……”
她下意识伸出手,就紧紧地护住了她的小腹。
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推着往前,她蓦地抬起脸,就看到了冷漠地立在一旁的陆清焰。
而此时,她躺在医院的推车上,几位医生显然是要把她推进手术室,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做手术!你们快停下!我要回家!”
医生们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他们微微愣了下。
虞安歌顾不上推车还在往前,不管不顾地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她身体平衡能力特别好,跳下来倒是没摔倒,但她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陆清焰的保镖死死按住。
“陆清焰,你让他们放开我!”
她的力气,完全不是这些保镖的对手,周围又都是陆清焰的人,她心里慌到了极致。
但她还是竭力维持冷静,疏冷地对着陆清焰开口,“你没资格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放我离开这里!”
“你放我离开,今天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我一定会报警!”
“绑架、恶意伤人,哪怕陆家权势滔天,我也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还真是牙尖嘴利!”
陆清焰分毫没把虞安歌这话放在眼中。
他面无表情地摩挲了下左手腕上的名贵腕表,随即眼神冷漠地看着虞安歌。
那副矜傲、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在他眼中,虞安歌不过就是可以被他随意踩死的蝼蚁!
他又摩挲了下左手腕上的腕表,才不紧不慢开口,“沈蔓和薄大就要结婚了,你还不择手段怀上他的孩子,想做小三拆散他们,你可真下贱!”
“沈蔓才是小三!”
虞安歌简直要被陆清焰这副自以为是又不讲道理的模样给气死了,她完全无法继续维持冷静。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帮着她害我,简直就是助纣为虐!陆清焰,你这种脑干缺失的瞎子,不会有好下场!”
“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陆清焰依旧是那副矜贵、高不可攀的模样。
他极度鄙夷地扫了虞安歌一眼,才不紧不慢说道,“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
“配合医生,乖乖拿掉你肚子里的孽种。”
“或者,我让人玩掉你肚子里的孽种!”
玩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这意思,显然就是让一些男人侵犯她,让她在激烈的情事中流产!
虞安歌更是恨得浑身发颤。
她想向外界求救。
可陆清焰早有准备,这一层根本就没有别的病患,四处都是他的人,没有人会对她伸出援手。
她也想打电话报警,或者向薄璟宴求救。
可惜她的手机,都没在她身上。
对,她今天头上插了发簪!
她之前买过一根双层发簪,那根发簪可以拆卸,里面插着一把很锋锐的细刀,可以用来防身。
昨晚她听薄璟宴说了宫夜爵的事后,特地戴了那根发簪。
她知道,陆清焰不可能对她高抬贵手,她没再跟他废话,直接俯下脸,狠狠地咬了她右侧的那个男人一口。
那男人吃痛,下意识松了手。
她右手得到自由后,连忙拔出了发簪中的那把细刀。
她想过,用这把细刀,狠狠地扎钳制着她的另一个男人,或者直接扎死陆清焰这个奇葩算了。
但这里还有许多许多保镖。
哪怕她扎伤按着她的那个男人,别的保镖也会立马补上来,夺过她手中的细刀。
陆清焰身手特别好,她扎伤他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
她无法用这把细刀重伤他们,只能用伤害她自己的方式,护住她的宝贝。
没有丝毫的犹豫,拔出细刀后,虞安歌就将刀尖,死死地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给我的两个选择,我都不要!”
“我选第三个!我选,我死!”
陆清焰没想到虞安歌身上竟然还有这么一把细刀。
见锋利的刀尖,瞬间将她脖子上娇白的肌肤划破,他心口止不住撕扯了下。
他眉头紧拧,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虞安歌,把刀放下!”
她手中的这把刀,是她救下肚子里的孩子的唯一的机会,她肯定不会傻到把刀放下。
她更紧地把刀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有些轻,却格外固执。
“陆清焰,我知道你有权有势、自以为是,习惯了不把人当人。”
“但我真死在你面前,你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我的家人,会为我报仇,薄璟宴不会放过你,薄临川看在欢欢的份上,也会帮我逃回一个公道!”
“我死,你也得坐牢!”
“别不知好歹,把刀放下!”
陆清焰越看越觉得她脖子上流淌的鲜红刺眼。
他心中还止不住有些慌。
他会慌,倒不是怕会坐牢。
因为就算她真死了,也会有别人替他顶罪,他轻而易举就能全身而退。
他就是看到她流那么多血,心里不舒服。
可他不明白,他明明最是厌恶她,怎么会因为她流血而不舒服!
此时他也懒得多想,见刀尖已经戳进了她的肌肤里面,他声音中都止不住染上了几分紧张,“我再说一遍,放下刀!”
“放我离开这里!”
虞安歌将刀尖扎得更深了一些。
她虽然没扎破脖子上的大动脉,但那么脆弱的地方,依旧承受不住她用这种力道扎下去,转瞬之间,她的衣领,都被染红。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今天,要么你放我离开,要么我一尸两命!”
“虞安歌,别做蠢事!”
陆清焰最厌恶被人威胁,面色难看至极。
可他也隐约意识到,他现在心里这么不畅快,不只是因为被她威胁。
“沈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本该属于她的幸福!这个孽种,本来就不该存在!”
“你若有自知之明,就拿掉这个孽种,别妄想什么母凭子贵!”
见她脖子涌出的血越来越多,他止不住有些烦躁。
“你不就是想攀上高枝、嫁入豪门?只要你拿掉孩子,别再让沈蔓不痛快,大不了我娶你!”
有病!
虞安歌觉得陆清焰简直不可理喻。
他愿意为了沈蔓连自己的婚姻都牺牲掉,但谁愿意嫁给他这种疯子!
锋利的刀锋,又从她的脖子上带出了一片血痕。
她极度愤恨而又警惕地看着陆清焰,“我再说最后一遍,让我离开这里,或者,你做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