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沈蔓的男人。
且他们已经分手了,她自然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她继续用力推他,可男女力气悬殊太大,她这么推他,不能与他一刀两断,倒像极了欲拒还迎。
虞安歌急得想死。
尤其是随着他唇上的温度越来越炙烈,她还克制不住沉沦,她更是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
又急又气,她眸中止不住浮起了一层雾气,声音中也染上了明显的哭腔。
“薄璟宴,你别碰我!”
“你都已经让沈蔓怀孕了,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亲我……我嫌膈应!”
“虞安歌,让我亲一下。”
薄璟宴知道,好多事他都得向她解释。
但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她、没碰她,他想她真的快要想到疯掉了,还是无法把唇从她唇上移开。
尤其是想到顾惊唐竟然还想挽回她,他更是醋得要命。
恨不能一点点将她的红唇咬坏,把她揉碎在他身体里面,让她再无法被别人觊觎。
“你去亲沈蔓!”
他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他这么来势汹汹亲她碰她,她身体完全无法招架。
可今天早晨,他决绝地提出分手,还要迎娶被他搞大肚子的沈蔓,他的背叛,把她的心扎得太疼太疼,她还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你是沈蔓的男人,我嫌你脏,你别碰我!”
她哭了。
薄璟宴迫切地想要更多。
但她的眼泪,也沾到了他唇上,他心疼得要命,还是强忍着身上炙烈灼烧的热,艰难地移开了自己的唇。
不过,他手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他不容抗拒地将她箍进怀中,因为忍耐得太狠,他声音中欲色深重、也哑得要命。
“我不是沈蔓的男人。”
“我没亲过她,更没跟她上过床。”
见她挣扎得不再那么厉害,他直接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我也不会娶沈蔓,今天早晨,我会对你说那一番绝情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
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后,满怀欣喜地想告诉他,却被她无情背叛、舍弃,虞安歌当时真觉得天塌了,心口传来的剧痛,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活不下去了。
现在听了他这话,她心脏一下子就没那么疼了。
但依旧生气。
她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瞪着他,“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会自取其辱,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她腮帮子鼓得像河豚,他自然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得好好哄。
他耐心十足地继续解释,“我摔下瀑布之前,沈蔓的确为我挡了一枪。”
“但我并不感激她。”
“因为那一枪,我自己能躲开,而且我身上穿了防弹衣,不会真的受重伤。”
“我自然没必要报答她所谓的救命之恩。”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有一次她喝醉了酒,被酒吧里的男人欺负了,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流产,只能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我说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愿意娶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只是虚情假意。”
“哼!”
虞安歌傲娇地将脸别向一旁。
显然,她依旧不愿意原谅他。
薄璟宴宠溺地揉了下她的脑袋。
他能看出,她对他的态度软化了,但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有些事,他还是得跟她说清楚。
“我在国外的那次行动,很隐秘,沈蔓能在树林中找到我,明显特别不正常。”
“我怀疑她跟宫夜爵那边的人有联系。”
“我心中对她生出怀疑后,黑了她的手机。发现,她果真经常跟一位叫做蒋镇江的男人打电话、发信息。”
“蒋镇江现在,是X集团的三把手。”
“宫夜爵一直在找一个女人。她还告诉蒋镇江,你就是那个女人。”
“找我?他找我做什么?”
虞安歌眸中满是不解,如同好奇宝宝一般追问薄璟宴。
薄璟宴不喜欢挟恩图报,所以,认识她这么久,他从未对她说过,他就是四年前,救了她的那位大哥哥。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一直瞒着她,他只能实话实说。
“四年前,你被犯罪团伙抓到国外,知道你出事,我心急如焚,去国外找你。”
“宫夜爵的父亲,死在了我手中。”
“宫夜爵对我恨之入骨,恨不能把我挫骨扬灰。”
“他知道你是四年前的女人后,若你跟我名正言顺在一起,他肯定会知道,你是我的软肋。”
“他会用你来威胁我,甚至,会伤你性命。”
“唯有我与沈蔓‘旧情复燃’,让他认定我更在意沈蔓,他才会把矛头对准沈蔓,暂时无暇对付你!”
如果是在以前,宫夜爵势力那么大,肯定会同时对沈蔓、虞安歌出手。
但现在,他已经是丧家之犬、自顾不暇,他没那么多精力,只能挟持看似对薄璟宴来说最重要的人。
薄璟宴觉得,四年前,沈蔓毕竟救过他,他之前不愿意将沈蔓拉进这一场旋涡。
可,经过这次的事,他觉得,四年前,沈蔓救他,特别像刻意对他施恩。
且黑掉沈蔓手机后,他还发现,她给陆清焰发了不少信息。
她在陆清焰面前,各种装清高,字里行间却都是撺掇他找男人毁了虞安歌。
他觉得沈蔓该死。
与虎谋皮,终被反噬。
若蒋镇江认为他的真爱是沈蔓,哪怕沈蔓与他们有过合作,他们也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你就是大哥哥?”
听了薄璟宴这一番话,虞安歌震惊到瞪圆了眼睛。
她不敢想,四年前,不顾生死救了她的大哥哥,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是薄璟宴!
“嗯。”
薄璟宴别扭地应了一声。
想到四年前她对他做的好事,他心里更别扭了,还极度傲娇地将脸别向了一旁,声音也闷得要命。
“四年前,我受了重伤,你说会带人回来找我。”
薄璟宴按了下心口。
真的,越想她曾经的白眼狼行为,他越觉得向来理智、冷情的自己,简直就是个脑袋被狗吃了的恋爱脑!
他更是气得看都不想看虞安歌一眼,“我等了很久,没等到你回来。”
听着他这闷闷的声音,虞安歌心口疼得好像里面的东西,一下子被绞碎。
她知道四年前,他伤得有多重。
他多次给她挡子弹,浑身是血。
后来,他腿上也挨了好几枪,更是站都站不起来。
他让她先离开,就是因为,他真的走不动了。
她以为他死了,实际上,他一直在等着她带人回去帮他。
她不敢想,他带着遍体的伤痕,等一个根本就等不到的人,他当时得有多疼、多绝望。
她真的好心疼他啊!
心疼到,她的一颗心,都疼成了碎片、成了灰。
她忍不住抱紧他,将脑袋紧紧地贴在他心口,闷声说道,“我没有不管你。”
“我出去后,碰到了顾惊唐,我把你的位置告诉了他,他说会带人去救你。”
“我当时发烧了,特别难受,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是一位警察,已经牺牲。”
“甚至,因为你身份特殊,墓碑上都不能写上你的名字。”
“我真的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