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绿洲庄园叫寒舍。
纪时舞扯了扯嘴角,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傅承焘在凡尔赛。
绿洲庄园内部完全看不出沙漠的景致,温度和湿度都适中。
看不出来傅承焘这样的糙汉还怪会享受的。
傅承焘把她带到主楼。
“嫂子随便坐。”
“二楼左拐第二间卧室是你的。”
纪时舞倒是没注意傅承焘在说什么。
她的目光都在墙上的照片上。
照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半身相,无一例外都是人像。
纪时舞起身靠近,从照片墙的开始走到末尾。
一张照片忽然吸引了纪时舞的注意力。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英俊的眉宇间散发着张扬与桀骜。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含着血丝,脸上的泥污给他增添了几分战损感。
纪时舞纤细的手指轻抚上江离洲的脸庞。
“想不到他还有年轻气盛的时候。”
傅承焘把胳膊折叠放在后脑勺下,听见纪时舞的感慨,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江离洲当时可是我们连里最野的兵。”
“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谁不服就干谁!”
纪时舞扯了扯嘴角。
那她嫁的可能是小洲洲吧...
傅承焘见她这一脸惊讶的样子,起身给纪时舞讲解着这些。
他指着江离洲的一张照片道:
“这个是当时我们军区比武,江离洲得了第一,把他高兴得。
照片上的江离洲笑得特别灿烂,胸前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纪时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第二是谁啊,这上面有嘛?”
傅承焘突然看着纪时舞,然后指了指自己。
“我。”
纪时舞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无意冒犯...哈哈哈!”
傅承焘:小声点,你的笑声吵到我了(玫瑰)(玫瑰)
傅承焘咳了一声,继续指着照片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出任务,全员平安回归,拍了这张照片作为纪念。”
“这是江离洲参加…”
“这张是他小子升官了,中校呢!”
俩人一边聊,一边往前走。
照片上,江离的笑容越来越少,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纪时舞脸色越发沉重。
照片停留在最后一张。
照片上江离洲、傅承焘,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三人都穿着军装。
傅承焘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缓缓取下那张照片,轻轻的用手擦了擦。
“这张照片,我们都退伍了。”
“三十个人的队伍只剩下我们三个。”
“江离洲回家继承家业,我留在F国守着长眠的弟兄们。”
“东子...他今年年初旧疾复发,过世了。”
纪时舞突然感觉心脏一痛。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过去的江离洲一无所知。
她和江离洲是商业联姻,结婚之前就见过一面。
他坐在江氏楼下的咖啡馆里,一身黑西装穿得板正。
当时纪时舞只有一个想法:妈耶,这怕是销售吧??要么就是卖保险的!
江离洲冷冷开口:“你好,我是江离洲,你的未婚夫。”
他神色严肃,眼神坚定得好像要入党。
纪时舞:“......”
“你好,我是纪时舞,我其实不太想嫁给你。”
纪时舞现在想起来她当时说的话,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后来纪时舞二十岁生日宴会,江离洲作为表面上的未婚夫自然来了。
他的礼物格外朴素——一箱房产证。
纪时舞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他来了,她直接被徐褚灌趴下了。
后来纪母让江离洲把喝得烂醉的纪时舞送回酒店。
然后,两人稀里糊涂就睡了。
最后有了闹闹,奉子成婚。
其实纪时舞没有断片,她记得是她强迫江离洲来着...
至于她什么时候对江离洲有了感情...
纪时舞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下意识的依赖,或者朝夕的相伴?
后来闹闹出生之后,他身上的锋利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人夫感。
虽然话很少,但是每次都能把她怼得哑口无言。
而江离洲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这事她去年逼问过江离洲一次,他嘴可严实,半个字都没说。
纪时舞这样想着,把那张取下来的照片又挂回去了。
“我从未问过他的过去,不管他是否能迈过这个坎,他都是我的丈夫。”
纪时舞温柔的看着江离洲的照片。
傅承焘双手环抱,“以前我以为他是不爱你,所以才不想让我们靠近你。”
“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爱惨了你。”
————
夜晚,F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云端拍卖会。
傅承焘带着纪时舞坐在黑金包厢里,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嫂子,看上什么随便买,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了。”
纪时舞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她就当打发时间。
“不用破费了,我出来透透气就行。”
傅承焘摊手,“总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拍卖开始。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套质地独特的衣裙。
颜色异常梦幻,犹如倒入了牛奶的银河。
“这是一套冰蚕绫罗衣,质地轻薄,更有养颜美容的功效。”
“起拍价五万美金!每次进价五千美金!”
傅承焘想都没想,直接举牌。
“十万。”
黑金客户,双倍加价,直接拿下。
纪时舞抽了抽嘴角,算了,钱是人家的,她管不着。
傅承焘拍得这件裙子后,竞拍行的人很快就把它送上来了。
他忽然起身,对着纪时舞神秘的笑了笑。
“嫂子,good night!”
纪时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群拍卖行的女郎就进来带走了她。
纪时舞:???
傅承焘不会把她卖了吧?
纪时舞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们要带我去哪?”
她现在完全是被架着走的,根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天知道这几个美女姐姐力气怎么这么大!
纪时舞被强行带到了拍卖行的VIP休息间。
“姐姐,衣服扒不得啊!”
“那里使不得使不得!”
“哎哟!”
纪时舞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直到坐在了椅子上做造型,纪时舞人还是懵懵的。
刚才傅承焘拍下的冰蚕绫罗衣此刻已经穿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