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舞已经确定她中暑了。
嘴唇发紫,身上直冒冷汗。
她有一种直觉,所有人都已经安全了。
但是,她却没有力气说话。
男人鹰隼般的眼眸突然停留在那一抹红上。
他上前。
周围的人如避蛇蝎一般,给男人让出了一条路。
纪时舞躺在小云的大腿上,意识涣散。
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纪时舞的下巴。
原本遮挡住她大半张脸的长发散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
男人掏出手机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
然后从吓傻了的小云怀里抱起纪时舞。
他冷冷的扔下一句:“善后。”
便抱着纪时舞赶往医院。
保镖队长看着他们衣服上的标志,神情突然激动起来: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早说你们是傅先生的人,那伙武装份子肯定不敢动你们!”
查尔斯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他还是精准的抓住了那句‘得救了’。
‘傅先生’留下的人手很快清理完现场,然后便护送剩下一百来号人回了酒店。
————
纪时舞被他们口中的‘傅先生’带去了当地最大的医院。
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中暑。
挂了盐水和葡萄糖之后,纪时舞的脸色明显好转。
医生过来看了,也说没事,醒了观察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傅先生’还待在医院的病房里没有离开。
他掏出手机对着病床上的病美人拍了一张。
然后给一个A国属地的号码发了过去。
“你女人很安全,只是有点中暑,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就说什么样的美人让你小子藏了这么多年。”
“啧啧啧,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想你江离洲,居然也栽在了女人身上…”
“所以,你要过来看她吗?”
远在京城的江离洲看见照片后,心脏一紧。
好像被狠狠揪住一般。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句‘你要过来看她吗?’上面。
江离洲突然脸色惨白,额角开始渗出冷汗。
被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阿洲!别管我!”
“跑啊!”
“活着回去…”
血液溅到脸上,江离洲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报告!我是江离洲...”
“任务...任务成功...”
“我方牺牲...27人”
“仅剩...3人...”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差点连办公椅都坐不稳。
江离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
纪时舞是在被‘傅先生’带走后的第二天早上醒的。
入眼便是刺眼的白色,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纪时舞一阵反胃。
她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从一旁的沙发上传来:
“醒了。”
纪时舞循声望去。
一个异常高大强壮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
黑色背心,黑色工装裤和山地靴。
寸头,胳膊上还有纹身。
他的眉骨很高,眼窝深邃,剑眉也异常浓密。
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
比小麦色更深一些的皮色,荷尔蒙爆棚。
纪时舞嗓子哑得厉害:“你…你是?”
他放下报纸起身,嘴角上扬,很痞。
“嫂子,我先介绍一下。”
“我是傅承焘,江离洲以前一起服役的战友。”
纪时舞愣了一下。
除了上次江离洲说有位战友过世之外,她还从没见过他剩下的战友。
江离洲也不愿意提起。
“你好,我是纪时舞。”
傅承焘把提前准备好的粥放在小桌板上。
“久仰嫂子大名。”
“不过你们结婚、生孩子,我都在外面出任务,没有赶上。”
“很是遗憾呢。”
纪时舞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儿子结婚你肯定赶得上。”
傅承焘闻言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嫂子,你怼江离洲是不是也这样?”
纪时舞:“......”
她总感觉傅承焘这样很可能会被江离洲揍。
纪时舞转移了话题,“是江离洲让你来救我的吗?”
傅承焘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也不全是。”
喝粥的纪时舞突然顿住:“?”
她拿出手机想给江离洲打电话报平安。
傅承焘冷不丁突然出言制止她:
“我劝你最好别打这个电话。”
纪时舞皱了皱眉,“为什么?”
傅承焘重新拿起报纸。
“不为什么,等他来了F国你不如直接问他。”
“江离洲今天要来?”
傅承焘似笑非笑,“可能来,也可能不会过来。”
纪时舞选择闭嘴专心吃饭。
傅承焘肯定不会告诉她为什么。
饭后,医生过来给纪时舞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她原本就是轻度中暑加上受了惊吓,休息了一天多,已经没事了。
可惜剧组的拍摄进度被打断。
部分角色还要换人,搭建好的场景也被破坏得不能用了。
简直元气大伤。
纪时舞给查尔斯报了平安。
他表示拍摄需要暂停一段时间,重新搭建场景,并且加强安保。
纪时舞不得不给查尔斯竖一个大拇指。
这扛压能力,简直杠杠的!
纪时舞很快回复。
纪时舞:好的,我在F国的朋友家里住一段时间。
拍摄恢复后您再通知我。
查尔斯:好的,上帝会保佑我们所有人。
————
办理了出院手续后,纪时舞跟着傅承焘上了车。
期间江离洲来过一条短信,让她这几天跟着傅承焘。
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纪时舞有些不理解。
他到底怎么了。
傅承焘开着吉普车,路边沙漠的景色飞逝着。
偶然间,他瞟见纪时舞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嫂子,给他点时间做一下心理准备。”
纪时舞捏紧了手机,没说话。
吉普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庄园的大门。
广袤无垠的沙漠中突然出现了一座绿洲庄园,场面异常震撼。
她有点惊讶的看了傅承焘一眼,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沙漠里面建绿洲庄园,简直壕无人性!
他直接把车开进了庄园里面,降下车窗。
出人意料的是,吹进来的风居然是凉爽的。
纪时舞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把烦心事都忘在了身后。
傅承焘停好车,然后绅士的给纪时舞拉开了车门。
“嫂子,小小寒舍,不要太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