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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亡国第9天(1 / 1)


四郎感染发烧反反复复,开始跑肚拉稀,人瘦得脱水脱形。

我觉得散热不好使了,对病菌和寄生虫没辙,必须有医生大夫。

我就骑着马继续寻人烟,跑了一天见到一座大庄园,里面传来的哭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四郎已经走不动了,我把他扶下马,他两根瘦胳膊忽然抱住我,眼皮发青,惨兮兮的说:“陛下,四郎下辈子结草衔环——”

“别下辈子。”我说,“拉肚子拉死丢人,少想东想西的。”

我把他放到树荫下面,本来要走正门,正门没人看守。我有些怕了,防备着绕道,侧门也没有人看守。

一个老婆婆出来看到我吓了一大跳,我马上说我弟弟刀伤感染生病,这里有没有大夫医生,也求药治病。

老婆婆沉默一阵,说:“我家公子会医术,你再迟了......唉。”

我马上一脸笑脸,老婆婆说:“看公子愿不愿意救你,他自身都难保了。”

我正诧异,老婆婆听我口音说是京城的,提了一句:“我家入赘的夫人也是京城里做过一阵子官的。”

老婆婆又说,“很久没见到活人来了,只有些人不人鬼不鬼、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老婆婆往地上啐了一口,领我穿进宅院,宅院里有两三个女人在打扫和收拾捆绑箱子。

老婆婆冲一扇半开的门说:“有个女人过路给她弟弟求医求药,公子,救不救这一命?”

我闻到一股太熟悉的狼的骚腥味,顿时浑身不妙。

骊水狼兵来过这里!

我的拳头立即就握紧了。

那扇半开的门打开,传来一声,“带进来吧。”

我并没有动,说:“骊水狼兵来过这里?”

门嘭的闭上。

老婆婆满脸怒容,“出去!”

我并没有动。

这时门又从里面被敲了两下,老婆婆被叫进去,她过了一阵出来,冷冷的说:“现在兵荒马乱到处抢人杀人,你那弟弟,真是你弟弟?莫不也是你抢过来的?”

我凶冷瞪着眼:“你们好好说清楚!我见到骊水人就要杀,你们要是投降叛贼,对我不利,我马上叫你们后悔!”

说起来我也真是头铁,明明是来求医求救的,却把话讲得更胜威胁。

老婆婆顿时变了态度,“女郎,你是河中来的?”

“不是,”我蹙眉,“河中来怎么了?”

老婆婆问:“你投了姚似化成、还是安荣亲王?”

我异样,这两个人是谁?

老婆婆说:“你自己也是糊涂的,倒挺自以为是。”

谁糊涂了!

老婆婆叹气,“我们这里遭过难,公子准备收拾了财物,去投姚似县令的义军,但是夫人还要去考试谋官,不准。”

这时门后砸出来一个瓷碗,在地上粉碎。

“探花不是公子的夫人了。”老婆婆忧愁的朝门里说,“公子啊,你和她和离得了?现在官府都没有了,夫人投降了叛国贼军,新官府肯定也向着夫人。”

门板摇动,走出来一个铁青脸的绿衣男子,看到我愣住。

“恩人......女帝陛下!”

我也眼熟这个青衣男子,三根断指的创伤处有些发痒。

我看看三根接合的断指,再看看这个在“白羊”中捡起断指还给我的青年男子。

我更愤怒,抓住青衣男人说:“那狗汉奸探花是你夫人?”

青衣男子眼中寒光一闪,“杀了她!陛下杀了她!再和她过日子,我也不想活了!”

看到青衣男子对我跪下,老婆婆吓得跪下:“女帝?女帝陛下!老身有眼不识泰山!”

我想,我算个什么泰山,我就是流亡的人!

青衣男子说:“女帝陛下,探花现在在我弟弟那里睡,陛下要救治的人在何处?”

他跟我出去,亲手把四郎扶进屋内,老婆婆惶恐道歉,告诉我这座大庄园的故事。

原来多年前青衣男子的母亲拿多年积蓄买下这座农庄,生有兄弟二人,哥哥是青衣男子,也是现在农庄的主人,弟弟跟着哥哥一起打理农庄。

这座农庄在去京城的路上,过几年就会有读书赶考的人经过,兄弟二人时不时会救助接济饿晕在庄园地界上的贫寒书生,在其中物色可以入赘的妻子,为了保持财产不分散。

大多数读书女人是以入赘为耻,有少数人答应,但是获得丰厚资助后去京城就没有消息。

探花是唯一一个答应并且考中得官回来的女人。哥哥把弟弟保护得极好,弟弟对探花姐姐倾慕崇拜,被风花雪月的诗赋挑动得五迷三道,早就动了心。

青衣的哥哥则说:“我早说过,你的文章将浮华压下五分,加入农工商的实际论述,就不会是第三名。”

兄弟两人与探花成婚,探花妻子在京城的衣食住行、人际来往的花费,都是兄弟出资供给。

可是在摄政王死后女帝国溃败,探花把骊水的狼兵领到庄园,让兄弟二人接待敌国军队。

老婆婆愤恨骂道:“黑心烂肝的畜生!庄子里的男人女人都遭了殃,钱财货物都被拿走充公,大公子小公子在那群外国恶盗手里过得猪狗不如!大公子和小公子出钱出人供这厮读书考中,供出这么个卖夫求荣的狗东西!”

老婆婆接着像看见希望似的求我,“皇帝陛下要为大公子主持公道!小公子不懂事,由那渣女哄哄就害怕认了,不是大公子自己回来,那渣女哄着小公子将庄园全交给她,就要得逞......”

我问:“兵荒马乱,你们也被抢过一回,剩下的庄园还保得住?”

这时青衣男子带着一身药味出来,说四郎已经睡下。

青衣男子阴冷的说:“陛下,如果那个畜生不是不知道母亲留下的库房钥匙,她不会回头赎我弟弟和庄园男眷。农庄生意是我打理,她知道我不好骗,本来没有从骊水狼女手里将我赎回,好哄骗回我胆小软弱的弟弟走投无路给她打开库房。不是女帝陛下救我出逃,我紧急归来,喝止了弟弟将库房钥匙交给那个奸人.......”

青衣男子眼睛充红,落泪道,“女帝陛下,我愿将谷梁家这份留作保身的家底,全部捐作陛下的复国资粮,只求杀掉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天道昭昭!”

“天道昭昭!说得对!”我恨怒道,“你不提捐钱,让朕撞上了,朕也要杀了那个开门放敌的汉奸!”

青衣男子拭泪扶墙,在恨怒与欺辱中激动得站立不稳,我伸手扶了一把,他惊诧的看我,脸上飞起一片迟疑的薄红。

我承认连天骑马跑路,太阳下暴晒,汗是流得不少,也没有洗。

但这位经历过女人的成熟人夫大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告诉我他们兄弟姓谷梁,而那个探花正依旧以夫人身份自居,搂着大肚子的弟弟安慰,说着视如己出的好话。

我一个激灵,“大肚子?”

谷梁公子咬得牙碎,满腹血泪,“不知是谁的,那些满身膻味的凶恶狼种......”

老婆婆擦泪。

谷梁公子整整衣冠,向劫后正清理的庄园内走,我远远跟在后面认路认人。

转过一间厢房,一个浅黄衣服的少年埋头在探花怀里哭,年纪跟金铃差不多大。

黄衣少年泪眼婆娑的对哥哥说:“我们都被糟蹋,名声已经完了。姐姐说去外国做官,那里没人认得我们,我们能重新开始把日子过好。哥哥,将库房打开,拿出出国的路费给夫人吧!”

青衣哥哥冷笑,“出什么国?去骊水拿我们肉体和家产换来的关系做官?”

探花拥住弟弟说:“我就知道你还记恨!是狼兵贪色劫财,不如其愿,就要烧杀整片农庄,我们全都活不成!想要大家都活着,只能退让......”

黄衣公子泪汪汪解释,“哥哥还是觉得我和夫人对你不公平?当时在京城城门那一日,夫人没有足够的钱赎你,便想带我回庄园先拿钥匙开库房,等我取出钱来,就来救哥哥回家!”

哥哥又是一声冷笑,把弟弟拉走。

“好弟弟,你还信她劝我们容忍欺辱的说辞?她昨日能拿我们讨好狼兵换取活命,以后去给骊水人做官,也会为了体体面面青云直上,除掉我们这些经历她卑鄙无耻和落魄不堪的男人!”

还等什么?

我从谷梁哥哥背后出来,一拳打碎探花下巴,探花的嘴当时就合不上了,下巴拖坠,吐出血沫横流的长舌头。

谷梁弟弟大叫。

“朕是女帝雅兰项珝,命你兄弟二人另择良妻,人畜不通婚!”

我将探花拖出去就地正法,突然看到窗外榜眼恐惧惨白的脸,她马上往外跑。

这奸细也在这里!

正好,老娘一起处理了!

我奔出去抓住榜眼,榜眼早已经吓得腿软,跪地就是筛糠的哭。

谷梁弟弟吓得瘫住,被哥哥带进屋内,老婆婆叫几个女人一起来收状元的尸体。

我把榜眼拖起来,“就是你当了奸细,放敌人进宫!”

榜眼大哭,抬起一只右手。

“陛下,我一出皇宫打探就被抓住,伊睨人将我日夜严刑拷打,我写文章的手已经被打得废掉了!我忍受不住,实在是怕死,所以才被迫给她们带路.......”

榜眼脱衣服露出一身伤痕,左手颤抖得抽打自己的脸。

我面无表情,把她脖子掐住。

榜眼痛哭流涕,“伊睨人出尔反尔,答应我保全家人,还是将我未婚夫掳走,又转送给骊水人。我散尽家财成了废人,误国误君、毁家败业,日夜痛悔不堪。”她脸色灰败,嘴唇颤抖,“陛下杀我之前,让罪臣为国尽一次忠,伊睨佳桂和骊水王协定瓜分女帝国,骊水人不耐东南气候,黑齿虎貔要走北方土地离开京城,伊睨佳桂京都称帝,划占东南,和虫族争地。”

我瞪眼说:“安荣王和姚似化成是谁?”

“姚似化成是河中县令,在摄政王死后聚兵防守,被骊水人打败后继续聚民反抗,我只听说她一路召集起十多万民兵,伊睨佳桂和骊水女王正合作去镇压。”榜眼咳嗽流血,“安荣亲王在长河以南抗衡伊睨佳桂,不降异国,收集败军残部,逃难的官员富商大多逃去安荣亲王的封地。”

我想,这个安荣亲王在长河一端据守,就是蟾宫宰相当初说的南迁小朝廷的思路,而骊水吞并和女帝国接壤的北方国土,伊睨佳桂占据富庶为经济中心的东南,真和宰相以前说的三分天下。

啊不,算上那个画风异常的女巢虫族,是四分。

我扔下榜眼,榜眼磕头哀哭,“求陛下复国后救回柳少卿之子柳臣臣,我夫君......”

说完她紧闭眼睛,浑身发抖的冲向墙柱,留下一道溅开的血迹。

我挖坑掩埋两具尸体,谷梁哥哥已经张罗庄园残余的家丁仆人逃跑,带着哭肿的弟弟跪着将地下库房的钥匙交给我。

我看了库房的金银古董,谷梁兄弟说里面价值两万两的金银财货是母亲留下保身家底,其中还有用特制技术封存的谷种粮食种子。

我在皇宫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兰章清点宫内财物,我跟着过去看过热闹,谷梁兄弟的家底在我眼里算是一般的品质。

但是我恍然出了神,想起兰章红着脸说:“你有私库,我都给你存好了”。

因为意外和军情发生得太多太急,我并没有看过皇帝的私库,而且兰章让我很放心。

那个私库是不是这样一个像谷梁兄弟珍视守着钥匙的库房?

我注视里面的财物,谷梁兄弟在后面好奇的看我。

哥哥说:“陛下,我们要去长河后谋求新生活,那里有安荣亲王坚守,陛下一人不便带走所有财物,路上隐瞒身份,与我们同行如何?”

我点点头。

谷梁哥哥面露轻松,“陛下和四郎一路假作我们表姐表弟,免得多起麻烦。”

我嗯一声,在谷梁哥哥眉眼里,好像看到些和兰章相近的神色。

那是聪明人的神色。

兰章在哪里?

老婆婆牵来马让我骑,谷梁兄弟戴上幕篱骑青驴跟在后面,十多个家丁跟随,和几头牛载着庄园最后财物粮食。

我有点回过味儿来,谷梁兄弟这是让我这高个子女人在前面冒头充场面,借光借势的罩着他们一路安全。

我刚当警察时跟老警察去村子里办过田地纠纷的案子,在一些文化教育落后的乡镇里男人代表劳动力,特别是资源匮乏的地方,一家人如果没有男的,土地田地会被侵占抢走,分地时也不会算上她们,任寡妇、女儿们哭喊得多惨,也没人听她们的不平和苦处,在那些地方有男人的力量才会有份量和震慑。

就像小国叙利亚在联合国拿国际法和证据悲愤控诉大国军事打击,大国代表直接离席,根本就不会听。大国会跟大国讲讲表面的道理,弱国孤国无外交无公平。

痊愈的四郎跟谷梁兄弟一起在我身后骑驴,谷梁哥哥跟他聊天,其实是打听我们的情况,四郎在宫外口风倒是紧,什么也不说。

我想,出宫在外有人送财粮,这是里的主角待遇吧?

远离京城的路上遇到两次抢粮抢钱的打劫,也都被我打跑了。

对伊睨的弓兵我是下死手,骊水狼兵看来已经去北边,如果是老百姓历经战乱落草为寇,就被我捉来当人力,不老实的被我又锤又训,谷梁兄弟俩远远望着我小声议论。

看着队伍的人从十几个到五十多个,我冒出一个想法,这样下去,我其实是可以开始扯张大旗组起义军的吧?

四郎端来食物和水给我,我用饭时,他就站在旁边候着。

我觉得这样实在太张扬了,叫小孩子的他一起好好正常的吃饭,四郎特别羞涩的坐我旁边,谷梁兄弟还是在不远处说话,和我保持适合的距离。

我日夜赶路,一路打听兰章,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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