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玘半躺在床榻上,脸色血白,便有些惊心,于是生出气来。
“敢在听雨阁明目张胆伤害皇后,罪不容诛。”
魏安辰带着几分怒意。
“陛下。”她的声音很轻,但魏安辰听得却足够清楚了。
他看着慕玘面色苍白,方才之前,还是很好的样子,如今更显虚弱。
“我……”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魏安辰知晓,慕玘其实心里有了想法。
她早就知道,面对这些,需要忍着。
从来都不像别人 ,出了事,找自己信任的人帮忙。
她从小就是很喜欢自己解决的人。
罢了,叫她自己放手去调查也好。
只她身边有些人,确实该好好整治。
他回过头去,望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语气不善:“若是再有下次,皇后心善,朕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你们的脑袋要不要,看你们自己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愤怒与威胁。
众人战战兢兢。
帝王之怒,不是谁可以承受得起的。
听雨阁可是皇帝的居所,谁若是有些什么小动作,想要加害皇后,陛下肯定是不会答应。
“是,奴婢(奴才)知道了。”
魏安辰知道慕玘驾驭下人的手段,恩威并施,总是最好的。
只是有人仗着自己是皇后那边,鸳鸯宫的宫人,起了异心罢了。
魏安辰不再说什么,转身帮慕玘披好披风:“你先好生歇着,切莫伤神。”
“多谢陛下。”
慕玘轻轻一笑,目送魏安辰离开。
“奴婢服侍小姐歇着。”婉儿心有余悸,不敢多说什么,遣散了一众宫人,让慕玘清净歇息。
慕玘摆手,“不必这样担心,我没事。”
便不再多说什么。
夜色如水,小福子言欢各自去往内务府和太医署,婉儿扶着慕玘去往榻上安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却惊动了不少的人。
皇后素来低调,如此,便是兴师动众。
自是慕玘刻意为之。
她有身子的消息才传出去不过十天,宫里的人就坐不住了,若是一开始就隐忍不发,这才会埋下更多不可控制的危险。
今日是自己小心谨慎,那人又没有下狠手,这才没事。
不若就在深夜遍告后宫,听雨阁众皇后和太子险些出事,而且不是个意外。
言欢急匆匆从听雨阁出来,带了十几个宫人仆从,去往太医署请沈晖。
烛火明亮,是个人都知道,听雨阁出了事。
众人都在静等皇后的消息。
皇后有恙,是需要众人侍奉请安的。
纵使慕玘不喜欢,那也是皇后的客气和宽容。
祁国后宫的规矩,皇后太后是宫中唯一的主人,宫妃都是侍妾。
主人有疾,奴仆都要恭敬侍奉在侧,不容半点规矩错漏,以示尊卑有别。
以前,都是如此。
沈太后有头风之痛,每每发作,都会惊动后宫人,宫嫔需要轮流守夜侍疾,不得怠慢。
因此很多嫔妃都忍着疲惫在太后床前侍奉汤药,有孕的嫔妃也不容怠慢。
太后做皇后时,别人必须遵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