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联合军忙着逃命,根本没人想着通知一下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舒尔茨,他此时还傻乎乎的带着两万五千名联合军向着预想的战场行军,根本不知道此刻埃博拉伯爵的右翼部队已经溃逃,战场上现在就剩下自己这一支孤军了。
毫无意外,还处于行军状态的舒尔茨侯爵部队遭到了侧后方的密集箭雨攻击,毫不知情的联合军军官甚至怀疑是不是友军搞错了,误击了自己,他们大吼着要求士兵点亮更多的火把,把更多的士兵暴露在光明之中,招致了更多的弓箭和伤亡,舒尔茨侯爵倒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敌袭,他急忙要求身旁的士兵和军官熄掉火把,用黑暗掩护自己,也因此掌握了一部分部队没有失去秩序,夜色中无数的黑影冲出,手中的金属物品反射着月亮的光芒,而后就在不知所措的联合军士兵之中制造着死亡和痛苦,直到此时,那些联合军军官才知道袭击自己的不是友军,他们仓促之间命令部队进行反击,此刻,只有少量士兵还能执行命令,但随即就被无数的黑影吞噬掉,舒尔茨侯爵也明白此时已经无法掌控军队,必须当机立断,否则连自己也跑不了了,随即舒尔茨命令亲兵护卫自己逃跑,但是亲兵发现逃跑的路上有许多惊慌失措的己方士兵拥堵了道路,自己寸步难行,舒尔茨侯爵一咬牙命令亲兵砍杀堵塞道路的己方士兵,亲兵们也不愿意跟着其他人一起殉葬,既然有上司的命令,闭上眼睛开始对前方的己方士兵疯狂砍杀,映入亲兵眼帘的是己方士兵瞠目结舌的面容,但在疯狂的亲兵面前,他们不是自己人,只是阻挡自己逃生的敌人,既然是敌人,砍杀起来就没有心理负担了,在己方士兵的惨叫声中,舒尔茨的亲兵砍出一条鲜血淋漓的逃跑之路,在夜色掩护下舒尔茨一行人逃之夭夭,只留下上万失去指挥和秩序的联合军官兵任人宰割,罗姆科尔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他对敌人的残忍仅限于战场上,对待放下武器的敌人还是能够待之以礼,胜负已分,罗姆科尔命令士兵停止杀戮,接受敌军的投降,并向投降的敌人发放食物和饮用水。
舒尔茨侯爵带人一路逃进了亚尔姆城,当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城主宝座上疯狂喝着马奶子酒解渴的时候,一名联合军军官扛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走进了城主大厅,舒尔茨侯爵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联合军军官和他身上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一旁的护卫大声呵斥道:“你背着如此肮脏的尸体来见司令官,是什么意思?”军官突然笑了起来,五官都扭曲道:“哈哈哈,华西列夫,你看看你拼死护卫的司令官,多亏了你拼出性命阻挡追击的敌人,才让司令官阁下逃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他们说你是肮脏的尸体?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呀,你拼上了性命,值吗?”舒尔茨侯爵吼道:“住口,你这胡言乱语的家伙,你是敌人吧,承认了吧,你是化装成我军的敌人,前来挑拨离间的吧?”他对左右护卫吼道:“你们赶紧把这个家伙和这具肮脏的尸体赶出去。”军官又是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华西列夫,这就是你拼上性命也要救护的司令官呀,哈哈哈。”军官突然拉开军服,露出了一个魔法卷轴吼道:“司令官阁下,接受这正义的审判吧。”随即催动了魔法卷轴,须臾间,城主大厅火光乍现,一声剧烈的爆炸震撼着整个亚尔姆城,冲天的火柱拔地而起,照的亚尔姆城犹如白昼一般,赶来救火的士兵惊恐的看着城主厅,原来的城主大厅现在已经是一个深达十米的巨坑,一道地狱业火铸成的火龙柱从坑底向半空蔓延,无数的冤魂被火柱包裹着上下翻滚,冤魂们不断的哀嚎着试图冲破火柱的束缚,但徒劳无功,只能无助的在火柱范围之内被烈焰一遍又一遍的焚烧,重复着自己死亡的过程,痛苦哀嚎却也无计可施,最终随着魔法卷轴消耗殆尽,火柱砰的一声消散成无数的火点向四周飞溅,士兵们急忙躲避火点,但火点没有落地就已经全都随风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原地一个十米巨坑,被地狱业火烧得黑乎乎的巨坑。
天亮之后,烈风军前部刚刚抵达城门,就见城内四门大开,无数的联合军士兵手无寸铁跪在城门两侧等待烈风军进城受降,罗姆科尔大摇大摆的带着三千烈风军进入了亚尔姆城,看着城主府的那个巨坑,罗姆科尔也是瞠目结舌,叹息不止,命令部队收编投降的联合军士兵,按照烈风军标准发放物资以安军心,原本还忐忑不安的联合军士兵见此彻底倒向了烈风军。
一天之后,舒尔茨溃败身亡的消息传到了埃德蒙公爵的耳朵中,埃德蒙公爵愤怒的把手里的白兰地酒杯丢到地上吼道:“这个没用的舒尔茨,我给了他四万大军,还不到一天就损失的干干净净,这个蠢货,蠢货。”骂归骂,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自己手里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失去了五分之一,不过就算凭借剩下的十六万,面对兰开斯特的七万大军依然可以占到二比一的优势,埃德蒙公爵信心又回来了,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
兰开斯特六世召集部下开会,先锋大将罗姆科尔,万夫长齐格飞,万夫长乌鲁兹三人急匆匆来到议事厅,对年轻的皇帝陛下行礼之后说道:“陛下,埃德蒙公爵是萨摩塞特的领主,素来以骁勇善战闻名,其部下多是南征北战的老兵,此次又占了人数优势,我们想要打败对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兰开斯特微笑道:“诸卿这是害怕了?”齐格飞涨红着脸说道:“陛下,您可以怀疑微臣的忠诚,但不能怀疑微臣的勇敢。”兰开斯特笑道:“好了,好了,齐格飞卿,朕知道你的勇气和忠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切勿放在心上。”乌鲁兹也说道:“陛下,斥候骑兵汇报敌军规模十五万以上,向着霍萨尔城逼近,请陛下明示臣等应该如何应对。”兰开斯特说道:“霍萨尔城外有一条河流叫霍萨尔河,虽然不是很宽阔,对于攻城的敌军应该会造成部分困扰吧,朕决定了,齐格飞卿,你率领两万烈风军为左翼,乌鲁兹卿,你率领两万烈风军为右翼,罗姆科尔卿,你率领一万烈风军为预备队,我率领两万禁卫军为中军,等敌军在霍萨尔河半度之际发动进攻,敌军一定会认为自己两倍于我军而迎战,到时候,齐格飞卿,你的部队就稍微突出整个战阵,吸引敌军前来攻击,而乌鲁兹卿,你的部队就等待时机,等我的中军全力攻击与齐格飞卿交战敌军后侧之时掩护我的侧翼,我们的战阵就如同一条直线向左旋转九十度,消灭吃掉敌军过河部队的右翼,然后在旋转九十度,从后面打击敌人的左翼部队,进而全歼敌军渡河部队。”三人听的心旷神怡,对兰开斯特的作战计划十分的拜服,兰开斯特继续说道:“诸位爱卿,此次作战需要各位全力配合并且要全力服从朕的指挥和调度,能做到吗?”三人跪倒道:“请陛下放心,禁卫军和烈风军随时听从陛下的调遣。”兰开斯特六世用手将三人一一搀扶起来说道:“王国兴亡,全靠诸卿努力了,请诸卿放心,朕必不负卿。”
兰开斯特用望远镜观察着敌军行进队形,虽说敌方军队总数有十五万人之多,但并未依各兵种性能有组织地配置,轻骑兵旁边是弓箭手,重甲步兵隔壁是重骑兵,不管是在火力射程上或者是在机动性能上,所有的兵种都毫无秩序地交杂在一起,这种情形正表示敌方的战术构想与指挥系统缺乏一贯性,敌军先头部队正在乱哄哄的过河,过河过程居然没有人协调指挥,各兵种纷纷强渡过河,时不时有人员落水引起一阵混乱,兰开斯特六世强忍着克制了自己挥军杀出的想法,命令各部按兵不动,并且注意保持隐蔽性。
渡过河的联合军部队发现了前方列阵的齐格飞部队,吃惊的联合军大将波多黎各侯爵命令部队暂时不动等待更多的部队过河在说,但远处的埃德蒙公爵发现过河的联合军按兵不动他愤怒了,他派出信使要求波多黎各侯爵马上指挥部队向齐格飞部进攻,无可奈何的联合军前部向着齐格飞部的队列射出了无数的箭矢,呼啸着飞过双方之间的无人区落在了烈风军的队列中,但由于处于有效射程之外,落下的箭矢缺乏射穿烈风军盾牌的动力,以至于烈风军将士哈哈大笑,嘲讽联合军射手有气无力。
见到联合军过河部队已经有五六万人的规模,兰开斯特六世果断下达了出击的命令,随即齐格飞部,兰开斯特部,乌鲁兹部按照战阵排列依序进入战场,保持这一条斜横线队形向着联合军过河部队靠近,波多黎各侯爵发现敌军靠近之后马上派出信使询问主帅埃德蒙公爵迎战的战术,埃德蒙公爵不耐烦的回答:“怕什么!我们人多势众,管他什么战术不战术!蚁多咬死象,全部给我上!”
烈风军和禁卫军军中的魔法师也可是诵唱咒语,向着联合军队列发射爆裂球,一个个爆裂球呼啸着落在联合军队列中,每一个爆裂球都会引发大范围爆炸击倒数名甚至数十名联合军士兵,波多黎各侯爵也不甘示弱,命令自己的随军魔法师发动反击,于是,无数的爆裂球也落在了烈风军士兵的头上,随即,双方的法师展开了大范围遮挡魔法,最终,随着魔法师和法师魔力消耗殆尽,他们相继退出了战场,把表演留给了普通士兵。
随着距离的靠近,双方的弓箭攻击无论是杀伤力还是准确度都有了质的提高,数不清的尸体倒在战场上,禁卫军喜欢集中射击,他们的弓弩手往往在一个目标上集中射击五六支弩箭,导致敌人损失惨重,被集火射击的联合军队列打出来一个口子,看见战机出现兰开斯特六世急忙命令禁卫军加快进攻步伐,从这个口子向联合军右翼侧后方突击,波多黎各部队此时正忙着与前方的敌方大队交战,却又意外地受到来向不明的攻击,全军惊慌失措,应战的指令四处纷飞,一些部队试图将对敌方向调向这支突如其来的奇袭部队,但又在这个时候,来自前方的如雨箭矢的攻击更加猛烈了,因为齐格飞部队在此时已进入弓弩射程距离,开始展开攻击行动。波多黎各部队顿时一片混乱,不知应对付哪一个方面的敌人,虽说是一时的混乱。但对兰开斯特六世而言,已经足够了。
禁卫军的强弩连续三次齐射,流星一般的弩箭将前面波多黎各部队的队列拦腰截断,当一连串的弩箭射入肉体消失后,被密集箭雨射倒的联合军士兵队列在一时之间产生了一个空洞,禁卫军两千名重甲骑兵随即利用那空洞突入敌方的核心地带,其他一万八千人亦立刻跟进,向着波多黎各侯爵的指挥位置突飞猛进,沿途敢于阻拦的联合军士兵全都被砍翻在地,兰开斯特对身旁士兵不断吼道:“快点,再快点,加快速度,加快速度。”重甲骑兵们不顾自身安危用尽全力抽打马匹,将自己化身为一支支重型弩箭,为后方的步兵打开前进的通路,波多黎各侯爵见状吓得肝胆俱裂,指挥部队疯狂封堵禁卫军,但毕竟棋差一招,应对上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