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主力部队以自身为轴,带动联合军随着自己翩翩起舞,跟随着自己的步伐舞动起来,被突入核心地带的禁卫军部队吸引,波多黎各部队的阵形全都乱套了,各级军官都已经无法掌控部队,只能任由士兵各自为战,下场就是一支又一支的部队被禁卫军消灭掉,内部的崩溃也带动了外部联合军的崩溃,他们再也无法承受齐格飞部和乌鲁兹部的联合进攻,加之后方还在渡河的联合军部队遭到了罗姆科尔部的袭击混乱不堪,再也没有人来支援波多黎各部队了。波多黎各侯爵试图调集部队消灭突入内部的禁卫军,但无奈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合军已经完全丧失了组织能力,所有试图反击的联合军部队都遭到了禁卫军的致命性打击损失惨重,看着被搅成一锅粥的联合军部队,万夫长齐格飞和万夫长乌鲁兹面面相觑道:“我们的皇帝陛下难道真的是军事奇才,他一眼就看穿了贵族联合军缺乏团结的缺点?敌军虽然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是目前来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短短三个小时,渡过河的七万联合军已经大部溃散,沿着霍萨尔河河岸漫无目的的奔逃,逃跑的士兵慌不择路的跑着,丢掉了手里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现在这个时候,跑赢自己的同伴就是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希望,有不少联合军士兵跑错了方向,被逼进了河里,扑通了一阵子之后沉入河底,看着波多黎各侯爵被几十名禁卫军包围之后还负隅顽抗被砍成肉泥之后,埃德蒙公爵开战前必胜的信心也随之烟消云散,他双眼无神的看着河对岸被大砍大杀的己方军队,看着耀武扬威的敌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对身旁的魔法师吼道:“赶快,把浮桥给我炸了,要不然敌人就渡过河来打我们了。”几个军官上前阻止公爵道:“公爵大人,桥上还有我们的士兵呀。不能不管他们了呀。”公爵暴怒的吼道:“什么自己人,那是敌人进攻我军的捷径,是通路,切断它,要不然敌人就打过来了,炸沉浮桥,这是我的命令,不执行我的军令视同谋反,你们不打算活了吗?”正在疯狂过桥的士兵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他们惊呆了,数百个爆裂球呼啸着飞了过来,他们看着自己身旁的士兵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那不是我军的方向吗?爆裂球怎么会从我们后方打过来?是我们疯了,还是他们疯了?”他身旁的士兵喃喃自语道:“疯了,都疯了。”下一刻,无数的爆裂球在浮桥附近爆炸开来,将浮桥和桥上的数千联合军士兵都包裹在了红色烟雾之中,等烟雾散去,霍萨尔河上除了流淌的河水,那座浮桥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了过河方式的联合军士兵望着滔滔河水放声大哭,被抛弃的他们丧失了作战的意志,丢弃了自己的战旗,疯狂的扯下衣服上的勋章和军徽,丢到脚下一顿狂踩,好几个贵族目睹了埃德蒙公爵的不义之举羞愧的自杀身亡,林德伯爵命令士兵打起白旗向靠近的烈风军投降,一时间,看见了林德伯爵高举白旗的举动后,联合军纷纷效仿,烈风军和禁卫军也停止了作战行动,开始接受数量惊人的战俘。
林德伯爵求见兰开斯特六世,兰开斯特召见了他,林德伯爵见到兰开斯特后单膝跪倒行了贵族礼仪道:“皇帝陛下,我是林德伯爵。”兰开斯特对林德礼貌留下了深刻印象道:“林德伯爵,你见我有什么事情?”林德眼睛看着地面说道:“皇帝陛下,微臣惶恐,之前受人蒙蔽与陛下为敌,深感惭愧,微臣有话要说。”兰开斯特说道:“林德伯爵,你看着我说吧,我洗耳恭听。”林德抬起头看着兰开斯特六世眼睛说道:“陛下,您和埃德蒙公爵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您的兵力并不宽裕,跟随着微臣投降陛下的联合军士兵应该有两三万人,如何处置他们,我想陛下您还没有主意,派人看守这些降兵,对陛下是一种负担,您也没有这么多的多余兵力可以浪费。”兰开斯特皱眉道:“林德伯爵,你有什么建议吗?”林德道:“陛下,埃德蒙公爵干了什么事,您知道,我也知道,我相信这些降兵都知道,为了他一个人的逃亡杀害了数千忠诚于他的将兵,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对埃德蒙公爵已经尽了义务,是他抛弃了我们,我们没有继续效忠他和白玫瑰盟约的责任了,皇帝陛下,您愿意接受我们的忠诚吗?”“对我的忠诚?那你对埃德蒙公爵的忠诚呢?”兰开斯特六世也没想到林德伯爵会给他出这么一道难题?齐格飞悄悄附耳到兰开斯特耳边道:“陛下,这么多联合军降兵要是交给林德指挥,万一他们从背后突袭我们如何是好?”兰开斯特六世看着林德伯爵,林德伯爵目光毫不躲闪,直视皇帝陛下,面不改色说道:“这一次的战争,给了大家一个重新评估忠诚的价值究竟是什么的机会,事实证明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部下的忠诚,埃德蒙公爵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有几万人亲眼目睹了。”
兰开斯特六世挺直了脊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林德伯爵面前,突然弯腰将林德伯爵扶起来说道:“林德伯爵,朕愿意接受卿的忠诚。”林德伯爵道:“皇帝陛下,我不会让您后悔这个决定的。”
跟着埃德蒙公爵逃回霍萨尔河北边城市多格尔要塞的联合军士兵仅有不到三万人,几乎是溃不成军,其他十三万人有七万人在霍萨尔河南岸全军覆没,剩下六万人在北岸目睹南岸惨案之后自行脱离战场后,就毫无目的地不知逃窜到什么地方去了,阵亡的士兵有三万多人,其余的则被俘虏或自愿投降,顾着自己一人逃走而不惜攻击自己人的埃德蒙公爵的丑行无疑大大地削减了将官士兵们的作战意愿。
林德带领的四万联合军降兵自愿承担了霍萨尔河上搭桥的任务,他们人多力量大,不用半天时间,就在霍萨尔河上搭建了六座浮桥,兰开斯特六世仅留下罗姆科尔的一万人负责监视林德部队,其他各部迅速按照编制通过六座浮桥,兵分三路合围多格尔要塞,埃德蒙公爵困兽犹斗,还打算整合剩余部队困守多格尔要塞,但部下军心涣散,毫无斗志,负责把守城门的埃德蒙公爵亲兵部队也跟着逃兵一起偷偷出城向后方逃窜,没等兰开斯特六世大军包围多格尔要塞,要塞内的三万守军就只剩下了一万多点,兰开斯特还在和齐格飞,乌鲁兹商讨攻城事宜,林德和罗姆科尔要求觐见,“皇帝陛下,我觉得您无需攻城了,相信我,只要我出面,城里的守军肯定会同意投降,避免更多的流血。”林德进言道,“就把这算作微臣对陛下信任的一点点回礼吧。”兰开斯特六世道:“那么就拜托林德卿了。就请卿到城下对多格尔要塞城上的将兵们招降吧!”“谨遵陛下圣谕。”林德施礼后退出。
迫于对自身战败的恐惧感和无颜面对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羞耻感,埃德蒙公爵自从进入要塞后就一事无成,彻底摆烂,终日酗酒度日,借助酒精逃避自身的责任,面对属下将领的进言一概不予理睬,对于部下巩固城防的建议更是置之不理,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酒瓶,麻木的把高度酒精一杯又一杯的倒进酒杯,而后倒入深渊巨口之中,吐出浑浊不堪的酒气。
看见了林德伯爵在城下出现,守城的将兵更是人心不稳,有胆子大的纷纷坠绳下城投奔林德伯爵,负责守卫南城门的大队长汉克马斯男爵直接打开了大门,欢迎禁卫军大军入城,齐格飞一马当先冲进城里,身后无数的烈风军士兵紧跟入城,沿途联合军士兵毫无斗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虽然也有遭遇到些许抵抗,但大部份斗志已尽失的士兵们,无视于军官的喝骂,纷纷弃械投降,一些军官也终于放弃了毫无益处的反抗,举起了双手。
兰开斯特六世带着齐格飞,乌鲁兹步入要塞指挥室,看着司令官宝座上烂醉如泥的埃德蒙公爵,没等禁卫军士兵动手,负责护卫埃德蒙的联合军士兵便动手把他揪下了宝座,像丢死猪一样把埃德蒙公爵丢在了兰开斯特六世面前,看着不省人事的埃德蒙公爵,兰开斯特厌恶的说道:“这个废物公爵,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林德卿,交给你处理了。”林德伯爵明白,这是兰开斯特六世对他的最后一次考验,毫不犹豫的带领联合军士兵将埃德蒙拖出房间,在要塞操场手起刀落,砍下了埃德蒙公爵的那颗高贵的头颅。
至此,霍萨尔战役结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兰开斯特六世的军队以极其微弱的代价全歼了白玫瑰盟约的二十万大军,布朗胥百克公爵和他的贵族联合军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虽然在南方战线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胜利,但是在北方战线,负责防守的亨利侯爵遇到了大麻烦,与之前战意旺盛但纪律不足的贵族联合军不一样,亨利侯爵明显感觉对面的敌人与之前不一样了,打起来有模有样,很有章法,再不是以前那样空有战意却无战术的打法了,可以察觉到敌军的组织非常地有效率而且进退有据,控制得非常巧妙,亨利侯爵明显感受到了压力,部队损失也是直线上升,看起来对面的贵族联合军换帅了,如果没有猜错,肯定是前特仑苏军团指挥官梅尔卡兹将军了,贵族联合军中拥有实战经验的老练指挥官恐怕只有这个老将了。
既然敌方已经换了将领,那军力处于劣势的亨利侯爵就失去了战意,本来就是佯攻,就兵力而言,数量差距上对亨利侯爵而言是不利的,他毕竟不是一个自我陶醉的幻想家,而是有理智兼且有能力地对敌方的实力作出适当的评估,猎鹰要塞也不是不可以丢弃的,只要保持正面战线不崩溃,采取用空间换时间的策略就是正确的,亨利侯爵的部下担心侯爵擅自撤军导致兰开斯特六世雷霆震怒,对此侯爵有不同的见解,对于战争而言,最重要的是士兵而不是土地,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失去的土地就让皇帝陛下来夺回吧。
放弃猎鹰要塞,对兰开斯特六世整个的战略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猎鹰要塞并不是作战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部份,只是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大而顺理成章地要拿下的一个地方而已,在这个时候,即使把这个地方让给敌人也无关紧要,亨利侯爵唯一犹豫的是这么一来可能会给敌人带来的心理上的效果。夺取了猎鹰要塞,对开战以来节节战败后退的贵族联合军而言是一个首度胜利的象征,无疑是给敌人打了一支强心针,敌方的士气可能因而大振,并且乘胜前进,在历史上以乘胜追击的气势去压倒敌方致密的作战而得到最终胜利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的。
不过,亨利侯爵判断联合军没有这种取胜的可能性,敌人目前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不能持久,当然放弃猎鹰要塞对于皇帝陛下颜面可能会有所损害而招致陛下震怒,但从长远来看,适当的向皇帝陛下示弱,告知皇帝陛下自己也有不能取胜的敌人,让皇帝来给战败的部下展示用兵的技巧,获得虚荣心也是十分必要的,既能展示自己的赫赫战功,又能鞭策部下,对于皇帝也是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