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用蛊出神入化也是因为这个,明晰如何救人才能更好的杀人。”
“我说你啊,这种时候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干脆就闭上嘴啊!”
说完让人更着急了好不好!
江卿之也来了。
不等裴菀接着说,屋里传出路遥一声大叫“乌玉!”
乌玉一凛,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不好的预感充斥整个脑海,不顾的老古板男女之防的脸色,大步跨进屋内。
司阴的脸色在急速衰败,嘴唇已隐隐见了青色,顺着经脉攒动的诡秘力量同她走火入魔无法控制的时候有些相似,如此强横的器灵之体也将到大限。
“怎么回事!”
“拔第一颗钉子的时候还没事,第二颗就出事了,老先生说是泄了命元。”几息之间情况恶化太快,他怕...怕两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才忍不住叫出声来。
明日操控着蛊王极力镇压作用却不大,因付出心力太多两鬓都是汗水十分吃力。
“还有什么办法?真气行吗?”
明日愣了一下“真气?”
乌玉更急喊道:“行不行!”
明日少见的严肃郑重道:“你只管试一试吧。”
撩起袍子一把拉起躺着的人,盘腿坐在他身前,催动胸膛真元流水似得推进去。
如石沉大海一般,乌玉冷汗顺着瘦削的下巴滴落在胸前,打湿了一大片,身形也摇晃起来。
“你疯了!”路遥见她如此,强制把人断开道:“别逞强,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让我来!”
“还是我来吧。”
江卿之站在床边,抬手便要按在司阴胸前。
“不。”谁来都一样,要的不是真气,真气拢不住他消散的命元。
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的女魔头制止他“可能还有一个办法。”
乌玉尝试着与体内的半颗灵丹沟通,虽也有回应,但那灵丹无论如何都不肯从她身体里离去。
床上的人越来越糟了。
身体快过脑子的反应,她俯身下去嘴唇相贴,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生死关头求生欲驱使身体对灵丹的吸引,固守在她胸口替她镇压真气的灵丹就这么顺着两人紧密触碰的地方,渡到了原主口中。
残缺一半的灵丹紫光大盛,隔着皮肉仍旧肉眼可见异景,发散的命元急速收拢,躁动不安的骇人力量好似得到了抚慰逐渐平顺下来。
乌玉怔住,一时大喜,身体却不受控制得歪倒一边。
没有妖丹压着,胸口钝痛汗如雨下,尽管如此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不管自己的身体,俯身看司阴的情况。
她也没把握这样是可行的,脑子里像是断了的弦突然接上一般,乌玉终于明白了同司阴本为一体的另一半,为什么用噬魂钉这样对本体创伤如此大的东西对付司阴。
他不是为了得到剩余的魂魄融合逼迫施刑,恰恰相反,他是为了留住司阴的命,或者说是另一半自己,挖走了他的灵丹之后,才惊觉根本没办法抑制司阴自身的力量,只得暂时用噬魂钉封住所有经脉钉死拖住。
也索幸她误打误撞的救出了司阴,不然再过些日子,恐怕噬魂钉也没法控制,到时候司阴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长舒一口气又跌坐在床上。
屋里的其他几人明显被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失了神。
路遥呆呆的嗫诺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裴菀讳莫如深的拽了他一把,眼睛往江卿之身上瞟一眼,路遥立马会晤顺着自己刚才的话道:“我如今也见了戏本子写的相濡以沫,有幸有幸。既然人没事,我们就先离开吧,让司阴好好休息。”
裴菀推着多嘴的路遥出去,顺便拽走了同样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明日道人。
司阴一直是醒着的,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江卿之看了他一眼,侧了身子把跪坐在床上的乌玉拽起来,借着身高的优势提着她的胳膊,毫无力气的女人被他轻易的腾空拎起。
“他不是人吧。”
江卿之不是用疑问的口气十分笃定,乌玉睁大眼看他连挣扎都忘了,他猜出来了...
“我记得你曾经有一把刀一把剑,刀为灼阳,剑...叫司阴,对吗?”
“剑宗也有一把早些年便出了神智的剑魄,那日追来的男人与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孔,你要告诉我是孪生兄弟的鬼话吗?”
“别!江卿之!”
乌玉才情绪激动到红过眼眶,这时候大眼还盛着细碎的星子,柔软的睫毛像春日的蝴蝶般脆弱华美,扑扇着翅膀在心上撩拨,江卿之差一点就心软了。
脑海里突然想起两人接吻的一幕。
他将人桎梏在墙上,小臂顶着她的喉咙,乌玉浑身脱力呼吸困难,往日冷如白瓷的脸上涨红。
“放开!”司阴话里带着滔滔怒意。
江卿之偏开眸子盯着气势凌人不能动弹的人,道:“就为了这样一个连人都不是的剑魄啊,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视线又回到两手抓着他胳膊尽力喘气的乌玉脸上“值得?”
乌玉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口型让江卿之彻底冷了脸色。
她说值得。
后半句他分辨不出,也不想分辩了,颓然松了手。
乌玉跌坐在地上呛咳。
离开前江卿之背对着她道:“看你被儿女私情羁绊这样不堪大用,我也便放心了,往后但愿你能守着他好好的过日子,不若我就彻底铲除了乌家,让这世间再无无上天书。”
话说的狠绝,乌玉却气的笑了,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袍,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坐在司阴床前。
“要喝些水吗?”
司阴没答话,怒极了身体却不受控制已然两眼通红。
一双柔软的小手抚在他胸口顺气,又掐了掐他的脸蛋,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乌玉。”
“那你自己呢?”
司阴略一停顿道:“司阴。”
“看来还没完全复原,你且喝些水歇着吧。”乌玉扶着他抿了些温水又掖好被角,都妥当了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