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苗，就等你这句话了。”
楚风捏了捏鼻子，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似笑非笑的郭鑫。
李苗看向楚风，“我该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红色妖姬什么时候上的面包车说起吧！”
“哦，好，宋志超在中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红色妖姬和他约定好了，下午三点半还钱，在大东广场附近的天鹏大厦门口见面。”
“他们见面，你怎么去了？”
“宋志超说他有点担心，怕那个女人耍花招，让我陪着他一块去。”
“你们要到钱没有？”
“没有？”
“没有，那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太明白，也不知道上午宋志超和她怎么说的，她领着红色妖姬天鹏大厦出来后，垂头丧气。”
“后来呢？”
“后来，红色妖姬就跟着我们上了面包车，说是让我们送她回住处。”
“为什么又去了北郊？”
“是宋志超说的，让我开车直接去北郊，找个人少的地方。”
“准备干什么？”
“他应该是一时起了色心，说既然那女人不能如期还账，就要她人债肉偿。”
“宋志超强奸了红色妖姬？”
“是的，我在前面开车，他在后面把她给硬上了。”
“红色妖姬有没有反抗？”
“反抗了，并且很剧烈，又是骂又是哭喊的，很伤心，不过还是被宋志超得逞了。”
“后来，你也强奸了她？”
“没有，没有，我没有强奸她。”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警官，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我也强奸她的话，那就变成了轮奸，事情就更大了。”
“你还懂点法律知识，说说吧，你和红色妖姬发生关系是怎么回事？”
“是那女人自愿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楚风和郭鑫同时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宋志超是强奸，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她自愿的了？”
“确实是她自愿的，我对天发誓！”
“你发誓有用吗？红色妖姬已经死了，你的一面之词，谁会相信？”
“是这样的，宋志超完事后，威胁红色妖姬不让她报警，说如果报警了就弄死她，并用七天的还款时限作为交换，想安抚一下她。”
“红色妖姬答应了吗？”
“她当时是答应不报警了？不过我不愿意。”
“你怎么不愿意了？”
“你想啊！我在前面开车，他们两个却在后面折腾了半天，当时感觉好事都让宋志超占了，我什么也没捞着，也想打那个女人的主意。”
“所以你就威胁她，并和他发生了关系？”
“我没有威胁他，我认为那只是我和她之间达成的交易，可能是被宋志超强奸过后，她感觉也无所谓了，当我提出也要那个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对。”
楚风朝李苗投去鄙视的眼神，“都是畜牲，后来红色妖姬怎么死了？”
“那可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去过北郊后，又原路返回，把那女人送回了大东广场。”
“为什么没有送她回住处？”
“是她自己要求去那里的，还说把她放到广场的一个隐蔽角落里，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好，对你的讯问就先到这里，我们接着会继续提审宋志超，如果你刚才说了谎，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李苗一边点着头，一边笑着说道：“警官，我真是一句谎言也没有说，你也知道了，主要是因为我没有参与强奸，更没有和杀人的事情有关系，所以才这么坦诚的一股脑给你们全说了。”
……
李苗走后，宋志超很快被带到审讯室。
宋志超靠在审讯椅上，四顾左右，“两位领导，怎么又找我问话了？”
“出现了一些新情况，红色妖姬死了。”
宋志超目瞪口呆，“怎么就死了？这可跟我没关系啊！”
“你刚才估计也知道了，李苗刚从这里离开，该说的他都说了。”
宋志超狐疑的看着楚风和郭鑫，他以前也是因为强奸罪被抓，后又被判刑。
无论是在刑警队，还是看守所和监狱，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多的数不胜数。
所以，宋志超对于郭鑫二人的讯问，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不见棺材绝对不会轻易落泪。
“关于嫖娼和打人的事情，我也是供认无讳啊！”
“强奸的事情呢？”
“谁强奸了？”
“你还在说谎！”
“我没有啊！警官，我和红色妖姬真的是交易啊！”
“交易？什么地方？她的出租屋？”
“对呀，我去了她的出租屋，然后我们就那个了。”
楚风冷冷一笑，“你还在编故事啊！”
“不信你可以问问那个女人，哦，忘了，她已经死了，她怎么能死了呢？这下糟了，死无对证。”
楚风拿出手机，向宋志超展示了郝强刚才发来的照片，“宋志超，你看看这是什么？”
宋志超伸长脑袋，“这不是我的面包车吗？你们找我的车干什么？”
“说这辆车算是作案工具，不为过吧？”
“做什么案了？”
“李苗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我们讲过了，你还准备挺到什么时候？”
宋志超愣怔的几秒钟，露出惊讶和骇然之色，“李苗都说什么了？”
“从大东广场开始，包括在车上，北郊，又到大东广场，以及你们两个干的那些龌龊事情，都交代了。”
楚风又拿起刚才问李苗的笔录，“李苗描述的很详细，不用我慢慢念给你听了吧！”
宋志超呆呆的看着正前方，除了能看到楚风和郭鑫，还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墙壁。
随后他喘着大气，双眼怒视着审讯室里面的一切。
首先，他没想到红色妖姬会死，其次他也没有想到，李苗这么快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他的想法是，只要红色妖姬不报案，李苗他们二人串通一气，强奸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一旦遇到稍微大一点的事情，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宋志超破口而出，“李苗，真特码滚蛋，胆小鬼，没种的狗东西，说好的共进退，他竟然把我出卖了，我早晚弄死他。”
楚风盯着宋志超的眼睛，“李苗既然已经坦白从宽，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就真的不够聪明了。”
宋志超的眼神还算镇定，眼眶中寒光铄铄，“我再说一次，我没强奸，是那个女人自愿的。”
楚风把手机里的图片点开，放到最大，是郝强他们在面包车里采集物证的照片，“你对红色妖姬做了什么？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我们的人已经在车里找到了相关证据，勘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加上红色妖姬尸体上的抓痕和生物信息残留，你已经涉嫌强奸罪，我好言劝你，负隅顽抗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结果。”
“人都死了，你们还能找到什么证据？”
“你狡辩再多也没用，人证物证马上都会齐全，你上次进监狱就是因为犯了强奸罪，怎么审怎么判你自己都经历过，相信你也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宋志超仍旧喘着大气，只是胸腔起伏的幅度在慢慢变小。
正因为以前经历过，他才深深的知道，自己确实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在证据面前，就是找再高明的律师，也是无济于事。
何况，李苗为了自保，肯定也会对他落井下石。
宋志超满脸通红，汗如雨滴，使劲咬了一下下嘴唇，顿时冒出鲜血。
郭鑫见状，立即叫来医护人员，对宋志超做了简单的处理。
经过十几分钟的休息后，审讯又恢复了正常。
“宋志超，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配合我们调查清楚红色妖姬是怎么死的，我们可以算作你有立功表现。”
宋志超已是无计可施，舔了两下刚刚流过血嘴唇，“真的能算立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