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阳光,打在身上,能看清眼前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只是,理亏的李桑瑾,此刻不怎么敢看荣泽宁的神情。
她心里直犯嘀咕,狗男人是怎么解开领带的?
她刚刚明明绑了死结,一个嫌不够牢靠,还特意打了两个死结。
她瞄向他的手腕处,上面倒没留下什么痕迹,目光向下,男人掌心握着那根领带。
“那个……你怎么解开的?”她低着头,轻声问。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就桑桑那点水平,根本绑不住他。
他随便解解,就能解开。没当着她的面解开,是让她先嘚瑟嘚瑟,再问她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
李桑瑾伸出一双小手,紧紧拽住荣泽宁腰间的衣料,生怕他一气之下,将她扔到花丛中。
她把他绑在椅子上,让他饿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肚子。
而她,在楼下,惬意地享受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调换位置的话,她绝对气得跳脚,将他推出窗外……
她偷偷打量他。
咦?
狗男人脸上并无一丝愠怒,甚至勾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这是被绑傻了吗?
她轻轻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商量着来:“老公,能不能先松开?窗台抵得我腰疼……”
女人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林间小鹿,楚楚可怜。
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地位,便主动服软。
这一招,她常常用在他身上。
荣泽宁搂着她软腰的那只手,用了一点力,将她压向自己,与窗台隔开距离,另一只手,撑在窗台上。
她还在他的桎梏中,被牢牢圈着。
“老公,我把饭给你端上来了,你赶紧吃了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荣泽宁淡淡地看了一眼搁在窗台上的饭菜。
还算有点良心,帮他把饭菜端上来。
但,比起吃饭,他更想吃怀里的小女人。
他搂着她,翻了个面,他的背部,抵在窗台,她则趴在了他身上。
“还玩吗?”
他抬手,黑色暗纹领带在她眼前晃动。
她咽了咽口水,乖乖地摇头:“不玩了!刚刚只是和老公,开个小小的玩笑。”
男人俊朗的脸,剑眉微挑,俯身贴着她的脸颊,清冽的雪松香,在鼻翼间萦绕。
“桑桑不想玩了,那轮到我了。”
话音落,她的双手手腕,被他一只大掌握住。
三下五除二之后,那条黑色暗纹领带到了她手里,将她两只手绑在了一起,绑得不是很紧,却也叫她无法挣脱。
她惊讶得瞳孔猛震:“荣泽宁,你要干什么?”
“青天白日,四面玻璃,宽敞无比的画室,桑桑说我想做什么?”
他笑嘻嘻地轻抚她的手腕。
她抬腿去踹他,被他一手按压住:“桑桑刚才不是玩得不亦乐乎吗?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什么礼尚往来?她不要。
“荣泽宁,我现在就帮你画画。”她转动被绑的手腕,试图挣脱出来。
荣泽宁单手抱起她,将她抱到被阳光正面普照的平整墙面上。
斑驳的光点,影影绰绰,在身上来回逡巡,暖洋洋的,惬意极了。
惬意不到三秒,她的手,就被狗男人举过头顶,压在了墙上。
她奶凶奶凶地瞪着他。
“桑桑,别这么看着我,温柔点,嗯?”
他的指腹,勾着她的腕间,不停地撩拨。
怕弄疼她,他解开了绑着她手腕的领带。
丝滑的领带,只松松垮垮地缠绕在她嫩白如玉的腕间,一黑一白间,看得人血脉贲张。
“桑桑,我们还没在画室里试过……”
玫瑰园的画室,她严防死守,从不轻易让他进去,胡作非为。
似乎是守着心里的一方净土,不让他轻易破坏。
此刻,他想打破她的这道防线。
在御苑的画室里,做未曾做过的浪漫之事,在每一个角落,打上他深爱她的印记。
她起先推搡拒绝,却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
窗外阳光正浓,玫瑰肆意绽放。
室内白色纱幔飘动,画板和画笔七零八落,女人长发垂落,有几缕贴着脸颊,与唇齿缠绕在一起。
“荣泽宁,你欺负人!”
她眼尾泛红,睫毛湿润,看上去真的被欺负惨了。
他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抚着她纤薄的后背:“那我让桑桑也欺负一遍,好不好?”
李桑瑾蓦地睁大眼睛,握起拳头,恼羞地捶在他胸口:“变态!流氓!”
她出了一身薄汗,粘糊糊的。
“我要去洗澡,不给你画画了!”
被他折腾了一番,她觉得自己连画笔都提不起。
“我抱你去洗。”
不等她出口拒绝,狗男人拐了个弯,便将她抱进了浴室。
画室配了一间浴室,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铁定早就想在画室里胡作非为,连浴室都配置妥当。
李桑瑾坐在浴缸边缘,漂亮的眼睛,气哼哼地瞪着正在弯腰放水的荣泽宁。
男人在画室时,就差不多将衣服整理妥当。
白色衬衣一半系在黑色西装裤里,一半露在外面,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紧致的小臂。
缓缓流淌出来的水,将他的衬衣微微打湿,人鱼线贴着衬衣,起伏可见,后背处肩胛骨的风景,亦是一览无遗。
李桑瑾忽地就想起一句话。
男人性感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
“什么?”荣泽宁故作不知,侧过脸,单手撑着浴缸,笑着问她:“桑桑指什么?”
狗男人。
知道她不好意思把话说全,故意反问她。
“没什么。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荣泽宁试了试水温:“桑桑慢慢洗,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叫我。”
“你把外面也清理干净。”
画室经过刚才一番折腾,简直没办法示人。
“好的,老婆,我这就去收拾。”
李桑瑾泡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肌肤,她发出舒舒服服的嘤咛声。
门外,荣泽宁笑得一脸宠溺。
他弯腰俯身,仔细地将画室打扫了一遍。
之后,他在隔壁房间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重新折回画室,将桑桑端上来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老婆亲手端上来的饭菜,就算冷了,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半小时后,浴室里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荣泽宁,里面没有浴袍,你帮我去卧室拿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