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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赌场(1 / 1)


说起拍卖会那天的刺杀,其实是季怀衿提前策划好的,目的就是让高灏凇放松警惕,从而博取他的信任。

结果不出所料,才过了三天便收到来自高府的邀请函,他乔装后毅然决然赴约。

再次步入高府,警备明显与那日相差甚远,尤其是门口把守的侍卫和暗卫都增加了不止一倍。

两人用膳时聊的只是一些家常便饭,同桌的女眷除十一娘外都来了。

高灏凇的结发妻子早亡,而后娶的夫人也陆续病死或者被休弃,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剩下的夫人们唯独六娘一人受宠,但她的肚子也未曾见大。

市坊邻居人人都说,高氏后继无望啊。

高灏凇表面上说着不在意,小妾却一个接一个往府里纳。

“十一娘呢?”高灏凇问道。

“她呀,又去佛堂念经了。”六娘见怪不怪道。

高灏凇不悦道:“三天两头往佛堂跑,瘦得跟个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家亏待了她。”

季怀衿默默没有说话。

晚饭后高灏凇带他去了自己的书房,

高灏凇道:“虽然陈老爷是外地人,但是不知对京城本地的生意可感兴趣?”

季怀衿顺势接话道:“不知是哪种生意?”

高灏凇笑道:“你也知道,我私下是做珠宝的,要做的当然是珠宝生意。”

季怀衿道:“您请说。”

“既然你知道赌石,那应该也听闻过押宝。石头况有升值的价值,那珠宝也不例外。许多人会低价购进珠宝再以高价售出,要是碰上识货的贵人,那一夜暴富可就不是玩笑话了。”

“高大人的意思是?”

“京城有一家地下赌场便是做此生意的,陈老爷若是感兴趣,不如去亲自探探?”

赌博,借贷,秦升,季怀衿很快将这三者联系起来,难道说秦升就是去了赌博亏了血本才被人捉住把柄?

但事情看上去远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在哪?”

“珍 品 轩。”

搜集完消息后蠪侄第一时间赶往了崔府,他按照宴欢给的地图翻墙轻松溜了进来。

见到有人破窗而入,阿岚吓了一跳。

这几夜宴欢本就在钻研案子,看请来者她并不感到意外,而是直入正题道:“查到什么了?”

蠪侄从怀中掏出几张褶皱的竹纸平铺在桌上,说道:“先前烛阴漏了一件事没查到,秦升曾经在广容会馆借过贷款。”

宴欢疑惑道:“秦升为什么会问广容会馆借钱?”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在广容会馆的借贷名册中发现了秦升的名字,而且包括秦升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曾在喜德柜坊借过钱。更诡异的是,凡是欠期超过一年未还者无一不消失不见。”

阿岚道:“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躲债逃走了?”

“喜德柜坊的分店遍布天下,他们招聘的更是当地有名的打手,对追踪一套最为熟悉。如果只是单纯逃了那还有迹可循,但大部分都是一夜之间凭空消失。”

根据多年查案经验,宴欢谨慎道:“一般凭空消失的十有八九都是遇害了···”

“掌柜的说这些人通常都是拿钱去赌,于是我根据抄来的名册找到了那天被赶出来的人,又跟踪他一路,发现他几乎每晚都会去同一个地方。”

宴欢道:“赌坊?”

“是也不是,他去其实是珍品轩。”

此话一出,宴欢和阿岚都茫然不解:“珍品轩不是卖珠宝的吗?”

“起初我也被这表象迷惑,可怪就怪在他每次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过。我跟着进去过但是眨眼间人就失踪了,后面花钱问了街溜子才得知原来珍品轩藏着一个地下赌场。”

宴欢道:“赌场属于律法管控范围内最严格的一项娱乐场所,整个阗国的赌场也不过三家。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设赌场,恐怕背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官家之所以严禁赌场,正是因为赌场盈利之盛非同一般。许多私人经营的赌场会借赌博之名勾结朝中权贵洗黑钱从而营私舞弊,更有甚者一年逃税可达上亿两黄金。长期以往,一国的经济命脉就会落于他人之手,皇权衰微,纷乱四起,后果不堪设想。

蠪侄道:“我去探探情况吧,赌场上的东西还是我比较了解。”

先前听绿萝谈起过,蠪侄的父母就是因赌博还不起债而被人打死家中。如若让他以身涉险,免不得会勾起些不好的回忆。

宴欢道:“你想过怎么进去吗?”

“易容成那人的样貌即可。”

“还是我去吧,你的身材不合适。”

蠪侄身高八尺有余,魁梧壮硕,而那人身材瘦削,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破绽。

但又虑及宴欢对赌博之术知之甚浅,沉思片刻后,几人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由宴欢假扮赌客带蠪侄进去。

“宴姐姐你睡了吗?”门外忽然响起崔洵的声音。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不容拖沓,阿岚急中生智道:“小姐刚歇下,表少爷有何事吗?”

屋内几人毛发倒竖,而门外的人依旧一动不动,黑漆漆的影子投印在窗棂上格外阴森。

“本想给表姐送点夜宵,既然歇下了那便罢了。”崔洵失望道。

话音刚落,几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阿岚打开门再三确认他走后,蠪侄才敢原路返回。

可他们不知,房间外围的拐角处,崔洵正死死盯着那道黑影闪过的方向。

两日后,蠪侄提前跟踪并敲晕了那人并脱下他的衣服,又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块黑色令牌,依照街溜子所言想来这个就是所谓的入场令。

易容后的宴欢同蠪侄一齐进入珍品轩。

她第一次踏足,便察觉到了里面的装饰布局与金玉楼几近有七分相像,模仿的这般直白也唯它一店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已过辰时,店内客人稀少。

他们根据指示来到一楼柜台处,掌柜一眼便认出了她。

“请。”

他带着两人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个类似休息室的房间。

“请出示下令牌。”

宴欢顺势掏出令牌递给他,掌柜仔细查看后又看向蠪侄:

“这位客人的呢?”

“他是同我一起来的。”宴欢解释道。

“我们是一牌一人实名制,没有陪同的说法,如果没有令牌的话这位客人便请回吧。”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还有这茬。

担心被掌柜看出破绽,宴欢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便可。”

蠪侄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后,无奈道:“好,我在外头等你。”

房间内有一面贴墙镜子,如果没有提前打探过消息,她大概意识不到那居然是面隐形门。

进去后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木制楼梯,走到尽头后门口仍有两名镖师把守,他们再次检查令牌后才放她进去。

重重把关,检查严密,四周封闭连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怪不得能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

里头的环境与珍品轩大相径庭。

黄金堆砌而成的墙壁熠熠生辉,价值千金的如意花卉文栽绒毯覆盖地板,打扮各异的人群将赌桌围得水泄不通,每张赌桌的正中央都摆放着一件古董珠宝。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莫过于此。

宴欢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之中,默默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在场的人上至贵族侯爵,下至平民百姓,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庄家手里晃动的骰杯。每当掀开,便会传出一阵阵刺耳的欢呼声或是嘘唏声。

今日带够了本钱,她寻了个人少的桌参与打算先熟悉下规则。

不一会,赌场的门口又走进来两人。

“陈老爷是第一次来?”随行的人问道。

“是,裘老板能否介绍下规则好让我熟悉一二。”季怀衿道。

从高灏凇那拿到令牌后他便亲自来此看看情况,裘老板一看他是受高灏凇的邀请连忙凑上前去热情介绍:

“咱们押宝,与寻常的赌博不同。您现在可以看到,每台赌桌上都放置了一件古董珠宝,如果有看上的就要与竞争者摇色子来决定胜负。

总共三个回合,每回合三次,三局两胜。第一回合输者为赢者付赌物价格的一半,若有不服可提请第二回合,赢者无权拒绝。第二回合中输者以原价为赢者买下赌物,第三回合则翻一倍。”

这样的赌博方式看上去投入不多,即便最终输了,也只是原价的两倍。但赌博赌的从来不只是钱财,更是心理。

季怀衿道:“那我赌赢了又有何用?”

“您是内行人应该知道,古董珠宝与普通珠宝可不一样,经过了岁月沉淀那个价值可不是能用数字能衡量的。而且近年来古董市场的价格波动大,指不定您买回去没过半月便升值了,到时候再转手出去中间的差价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季怀衿道:“你们的古董是从哪来的,有无凭证?”

“哎呀问这个可就不礼貌了,我们的来源是不能轻易泄露的。至于凭证嘛,那自然是有的您大可放心。但凡碰到真正识货的别说凭证了,嘴皮子一动不就成了吗?”

简而言之,凭证是假的,卖不卖得出去全凭运气,可偏偏有人就是想赌这个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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