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靓几乎想都没想,就拿开他手,觉得下一秒肯定要出事,果然,被迫微抬头,将唇凑上去,覆上了他些许温热的唇,被撬开唇齿,强势探入。
钱进突然感觉自己眼睛瞎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卧槽,程云谏当过兵,你搞他妹是不是会被一套军队组合拳打死?”钱进已经没办法深入想这段关系,只是觉得要拯救自己哥们的性命,危在旦夕。
连日玻璃晴朗,将冬日积攒的尘掩盖着,一簇又一簇如灌木般的高楼大厦层层叠着,规划不怎么好的街道仿佛也在春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的天空,有些化开像棉花糖似的开出花。
“好了,我知道了,别亲了。”钱进捂着额头,恰好有电话过来,就低下头看下,是,程云谏。
钱进想挂断,结果碰错直接接通,只能硬着头皮说话,“程云谏,怎么了啊?”
“我饿了,请我吃饭。”程云谏开始白嫖,自从进了物理研究所,工资低不说,关键好累,饭菜又难吃,周边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都不能点外卖。
“你休息啊?”钱进坐在沙发上扶着脑袋不敢看前面,又紧张又焦虑,害怕发现。
“嗯,你那边什么声音啊?听起来像我家元靓。”程云谏刚从研究所出来,根本不好打车,就把同事的小电驴偷过来用,系上安全扣就准备加速。
“……不是,听错了。”钱进赶紧打圆场,又打手势让那瞎闹的元靓赶紧停止打架,真幼稚,互相挠痒痒。
“不对,怎么像那条狗啊?你办公室里是不是有其他人啊?丁憩和元靓都来了?”程云谏立马就猜到。
“他们刚来。”钱进装不下去,半真实半虚假地说出来。
“那一起吃饭,我得好好问问那条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程云谏又憋屈又兴奋,七年都没见,不知道那狗有没有变化。
“别了吧……”钱进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挂断电话。
走出大厦,钱进已经把车挪到了门口,坐上副驾驶座,从车窗伸出头冲元靓挥了挥手。
“元靓,钱进哥送你啊?”
话音刚落,副驾驶玻璃缓缓上升,直接把他的头卡在车窗上。
“诶诶诶,过玉,你别关窗啊,我头,我头卡住了。”
元靓捂着肚子笑出来,觉得钱进还是原来一样,沙雕搞笑。
钱进好不容易把脖子缩回来,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干嘛?”钱进质问老婆过玉,满脸娇羞委屈的样子。
“人情侣好久没见,你当什么电灯泡,是不是傻缺?”过玉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也是,我只是好久没见憩爷,好多话想要问他。”钱进就是很可惜这七年丁憩的遭遇,天之骄子就这样落下。
“别瞎问,丁憩哥想说就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你就好好劝劝程云谏,估计得打一仗。”过玉知道丁憩和元靓搞对象后就很愁得慌,又替元靓高兴,小姑娘暗恋成功,多幸运,只是丁憩,他现在不清白了。
元靓喜欢丁憩,全世界都知道。
钱进沉默不语。
元靓正系着淡粉色裙带,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绾起,素着张小脸白里透红,她揉揉发酸的脖颈,还是够不着。
丁憩在边上,轻轻地系好扣子,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屏幕显示程云谏发来的信息,不知道用了多少感叹号,足以显现,他现在很兴奋。
丁憩把他的备注改了一下,从程狗改为大舅哥。
黄昏垂落,晚风携着霞辉映在波潮上,闲适席卷,穿过巷口法梧桐晃动着酒馆前窗户前悬挂的残贝风铃。
窄小巷子路口有家红砖砌的古典复古店面,店牌是手工雕刻的香樟木,有不规则的纹理,上头写着“过玉时”,这是过玉开的小菜馆,生意不错。
程云谏一两个小时才到,站在门口看到丁憩,一下就发觉他身上的痞气少了些,多了沉稳淡漠,“回来啦?”
丁憩顺着声音方向,抬眸时睫毛颤着,嘴角勾着弧度。
程云谏刚想要抱上去,泛着泪花,就看到丁憩掌心紧紧握着元靓的手,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滚。”
“哥哥。”丁憩改了称呼。
“你滚。”程云谏握着拳,往他后背捶,等他闷哼一声才停,自己在军队两年,战斗力很强,怕一拳给他捶死。
“别啊。”丁憩把元靓搂在怀里,满脸嘚瑟欠揍。
“听着,你碰了她吗?”程云谏往四周看看,没人,才咬着牙问,知道丁憩这个吊样子,估计都干了。
丁憩勾着笑,吻了元靓的额头,安慰她的不安,“哥哥,我很干净,没碰过脏女人,初吻也是给她做人工呼吸,我说过,我将能许她我能给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别几把胡扯,你就是脏,高级会所贵宾会员,你没做过,鬼信。”程云谏可给气坏了,抱着一扎果汁就喝。
元靓一愣,一直以为他跟好多女人发生过关系,可第一次时,丁憩明明就戴得不熟练,手都快打结,不像是身经百战。
“小傻子。”丁憩抚着她的眉。
程云谏也不好再说什么,元靓喜欢丁憩,七年前就知道了,在一起也好,自家小姑娘就不会再难过,他这个哥也放心些,不过得想着让父母同意。
“你想办法翻案,我家不会让有案底的人进门,老爷子老红军,我也是退伍空军,我妹怎么能?”程云谏后背叠在椅子背上,都给他愁坏了。
“谢谢哥哥。”丁憩能屈能伸,他要把他失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他是主动做弃子的,算是报恩,可前提是,那张被元靓偷亲的照片不能流出去。
他的小孩受七年委屈,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拒绝见面,以后得好好爱她。
“谢个屁。”程云谏叹口气,又一咂舌,“啧”了一声,抬手曲起三根手指在丁憩面前捻着指尖搓了搓。
丁憩有些疑惑。
“不是,你就空手来?”程云谏一副大舅哥的模样,开始使唤人。
“你要卖妹妹?”元靓偷偷高兴,开着玩笑,知道丁憩已经过关了。
“哪有,他得做些什么吧?”程云谏恢复原来的样子,这么多年都不变。
“他不都改口了。”元靓嘟囔着。
“哥哥,吃菜。”
“哥哥,喝饮料。”
……
丁憩吃饭都没几口,一直服侍大舅哥,端茶倒水的。
回到丁憩家,这是他的房产,他提前找人扫了一下,现在直接住就可以。
丁憩被灌有些晕,不能喝酒,可是大舅哥非得喝,也不能不喝,刚进门,就俯身吻着元靓,都半个月不见,他想着,一刻都不分开。
丁憩衣服领口的薰衣草洗衣液味,在她腰间轻捻的微凉指腹,她那么熟悉,他的呼吸打在她耳边,温热缠绵,几分轻佻,几分勾搭,“小青见,哥哥醉了,想要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