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吧,丁憩来接我,等会到信息大厦把我放下。”元靓握着手机,说得很绝情,有些事就得保持距离。
他现在也算国际知名人士,类似明星,高些档次,参加各种节目,特火。
楚听玄也不能说些什么,等元靓到了目的地,轻轻给她解下安全带,让她走,目视着她笑着飞奔向丁憩。
中心大厦门前熙攘,树叶辉映着,在光影中层层摆动。丁憩依旧是七年前的模样,春寒料峭也不抵少年意气,露出的手臂上还泛着青筋。他低着头,深邃眸中些许笑,薄唇紧抿,神色淡漠。
还是少了些什么。
丁憩沉默不语,但迈过柏油路,速度仓促,脚边沾了些水珠,卷起路边少水分而卷狭落叶,踩着柔和的碎光,站到了元靓跟前。
初春的天,开始冒芽,有些被风刮下来,飘在元靓的脑袋上不肯下来。
元靓眯眼:“有没有想我啊?”
“没有。”丁憩俯下身。
元靓哼了下,就去挠丁憩的侧腰,他很怕痒,那个的时候发现的。
丁憩一开始抓着她的手臂,后来怕伤着她,索性抱起她转起了圈。
元靓额前刘海往上蒸,伏在他的肩膀上,撑着下巴,笑泄了气。
丁憩沉着眸轻笑,散下的衬衫被随意挽起,修长的指节扶着她的腰。
丁憩忍着小孩儿的闹,把人放下,摸着她的脸,随即双手捧着,缓缓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楚听玄气结,可又能怎样?
楚听玄把剩下的柠檬水闷了口,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滚下,舌尖还带着酸涩感,随手将手中玻璃杯往挡板处扔,碰触到玻璃时发出一声清脆响,随即被掩,红着眼,扶着方向盘,踩着油门。
燕兆市中心信息大厦。
丁憩搂着元靓,在电梯里按下了数字“86”,等待时偷偷亲元靓,把小孩儿吓得不敢动。
电梯门打开就是公司前台,墙上镶着“HARE”的字母,底下有中文:鼎启律师事务所。
前台的小姑娘看丁憩到问了声好,随后又道:“钱哥在等您。”
钱哥自然是钱进。
这家合伙制律师事务所是七年前丁憩借钱进钱创立的,主要是校友。
因过失犯罪,丁憩没被吊销律师资格证,还可以打官司,以前实习就很出名,丁憩说过,你知道,我是不拒绝案子的。
他自己有钱,不靠这个赚钱,公益性质的案子做了不少,现在也不少人找上门。
丁憩正准备翻案,刑事案件没有规定期限,刑事案件申诉程序也要写一份再审申请书提交法院。
元靓起先好惊讶,后来想想丁憩是大股东,怎么可能沦落为Tony?那天,丁憩只是受人之托去找吕逸晨,第一个就遇见元靓,想给她洗头而已。
“现在是什么打算?”丁憩搂着元靓肩膀,往里面钱进办公室去。
“先考大学。”元靓想着既然从大学退学,还得考,和丁憩一样的学校。
“学计算机,听见没?不准想着学法律,我的案子自己翻,我保证,和你的孩子,是能考公务员的。”
丁憩笑着,想着,账得慢慢算。
“我不给你生孩子的。”元靓红着脸,嘟囔着。
“我是要生孩子的,只要你不介意孩子亲妈不是你,我是不反对你现在的想法的。”丁憩开玩笑,非要把小野兔子给逗急咬人。
“我不介意,你敢吗?”元靓肚子憋着口气,故意抬手掐他腰。
“不敢。”丁憩想都没想过除元靓之外的女人,之前都是伪装,讲真的,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总是想把小孩儿留在身边。
“哥,那是嫂子?”杨恩泽提溜着大眼珠子,抱着文件问着。他刚拿到律师资格证,来到这个事务所实习。
元靓不知该说什么,往丁憩怀里躲了躲,抬眸尴尬地看着丁憩,自己二十岁还没有,就当嫂子了,还被自己大的人这样喊。
“对,我的小孩,元靓。”丁憩懒懒地掀起眼皮,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清冽磁性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来。
“嫂子好。”杨恩泽打了招呼。
元靓点点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先走了。”丁憩往周边一看,都在吃瓜,看来平时不怎么忙,搂着元靓抬脚就离开。
元靓小声说:“丁憩,我有些怕,钱进哥是不是会告诉我哥?”
“摸摸毛,吓不着。”丁憩跟哄小孩子似的给她撸撸毛,逗着小孩玩。
“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办?”元靓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是什么,她可以等着丁憩给她答案,无论多久,都等。
“等我的破事解决,就领证去,小孩儿,愿不愿意嫁给我?”
丁憩这么些天也想明白当时的事,原以为自己退一步不追究,就可以护着元靓,那张照片就不会被丁妍散开,可还是让小孩儿受委屈了。
“就空着手?”元靓有些难受,知道丁憩没把她当女朋友,总是个小孩,接吻做爱都是弥补愧疚。
丁憩从兜里掏出个戒指,很旧也很廉价的感觉,往她左手无名指处。
元靓不解,觉得这应该很重要,他买戒指的钱不会拿不出手,也许这是他生母的戒指。
“小孩儿,带着玩。”丁憩看着纤细的手指,带着戒指,满意地笑了,他以后也是有家室的人。
“嗯?”元靓一愣。
“是有些丑,扔了吧。”丁憩抬手就想把元靓手上的戒指撸下来。
元靓连忙把手塞进怀里,有些吝啬地看着他,仿佛保护珍宝,“这个是不是很重要的人的?”
“老李头给的。”丁憩收回手牵着她的左手,旋即就往办公室里走。
元靓看一下自己左手戒指,就是普通的银打造的圈,不知道欣喜,还是难过,自己想要的喜欢,是他的愧疚。
钱进正懒懒散散地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两条腿敞,手里酒杯微微晃动着,冰块在玻璃上碰撞出清脆声,里面是冰气泡水。
“哥,哎,元靓怎么来了?程云谏没休假啊?”钱进连忙起身,把杯子放上去,这几年没怎么变,只不过是过得更好,脸上的肉多了些。
丁憩笑了下,“这是你嫂子。”
钱进原本高兴往这边走,突然冻住了,脸上的笑也僵硬,很尴尬,提了提眉毛,试探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丁憩没说话,喉结微动,眼眸从她唇上移至眉眼,不过两秒又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