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濯是来替李欢和江乐送行的,
二人就快要前往西城,运煤了,
李欢一想到自己要去运煤,
整个人,都是蔫哒哒的,
连带着焉了几天,连着喝酒,也是没心情了。
直到昨日下午…
李欢看着,来送行的岩濯,止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本着最糟不过挖煤,李欢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岩兄,听说你昨日,在自己的寝室内,喷鼻血了,是不是真的?”
“……”
岩濯面色微沉,“你想说什么?”
江乐哈哈笑了几声,插嘴道,
“喷什么鼻血?岩兄喷鼻血了?”
李欢看向江乐,“对,就昨日,在寝室内喷的鼻血。”
李欢把寝室几个字强调得紧,颇有一种,不怕死的感觉。
江乐摸了摸头,“是碰着鼻子了吗?”
李欢一巴掌呼在了江乐脑门上,“你傻呀,碰什么鼻子?!”
江乐一脸恍然大悟,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
二人在岩濯发火之前,一道窜上了马车,
马夫也莫名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下意识把马驱快了一些。
岩濯看着一屋子,战战兢兢的小厮和丫鬟,
语气冒着几分寒冷,
“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扫了一眼不断把头垂得更低,一脸惶恐的下人,
“不说是吧?”
此话一出,当即,有一个小厮跪了下地,
语气弱弱,
“公子,是李府昨日来了丫鬟,说是给夫人送茶,
许是,那时候,被人听到了……”
“……”
岩濯遣散了下人后,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坐着生闷气。
“夫君,你怎么了?”
朱洙咬着一颗梨,手里拿着一颗梨,从门口走进。
“我还是,给你寻一个先生吧。”
真的,他真的教不了…
朱洙稍稍垂眸,面上有些难过了,
“是朱洙太笨了吗?”
岩濯抬眼,“不是,”
确实不算笨,还会学以致用,在出去喊人的时候,
还晓得穿戴整齐,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
所以,他应该,感到欣慰的…
是他能力有限,把持不住,没见过世面…
岩氏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
从上午,一直笑岩濯,笑到了下午。
岩濯刚到正厅,就听见赵嬷嬷的话,
“夫人,你莫要再笑了,
若是,被公子听到了,该有多难为情呀…”
岩濯黑着脸,他已经听到了…
“去,去给濯儿炖点补汤,补补身子。”
赵嬷嬷应下,一个转身就碰见了岩濯,
冷着脸,“不用炖了。”
岩氏阖上嘴,眸底快速闪过,几抹不适应,
赵嬷嬷也觉得尴尬,福了福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岩氏把身子坐直了一些,一脸若无其事,
“濯儿,你来找为娘作甚?”
岩氏面容不解,
“教不了?你是阚老认为,最优秀的学生,
你都教不了朱洙?
这宣城还有人,能教得了朱洙?”
听到恩师的名号,岩濯面容稍动,
很快,他就把心底复杂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你还是去给她,找个先生吧。”
岩氏见岩濯这般坚定,倒也没继续说话,
默了默,她才道,
“教导朱洙,也不急于一时,你二人再磨合磨合,
到时候,生了孩子以后,
你教导孩子,顺便把朱洙也教了,便是了。”
岩濯面色微变,生孩子,哪能有那么容易?
一想到朱洙那怕疼的样子,又想起那些妇人,生孩子的惨叫,
岩濯心底,掠过一抹担忧..
岩氏见岩濯的样子,以为她是不愿意生孩子,
当晚,就命赵嬷嬷,安排好了一套流程。
岩濯捡起了,昔日常看的兵书,
许是,因为今日,岩氏说了他的恩师,
说起来,那些兵书,也有一半,是自己的恩师送的,
他的恩师,不仅仅精通文学,
还有一颗提剑上前线,杀敌护佑国家安宁的心,
他在教他道理的时候,还将毕生习武绝学,全部传给了他,
也正是因为,得到了恩师的认可,
他当初,才敢义无反顾地,跟梁鸿安上了战场。
岩濯面容惋惜,
只是,他出了事情后,
甚至,都没再见恩师一面,
早些年,他也有派人去寻过消息,听闻镇国公一家出事后,他的恩师就隐居山林了。
如今,也不知道,过得如何了…
岩濯抽出兵书中,夹杂的一本武学书,
看着画本上,画着的一招一式,心底不禁有些激动,
说来惭愧,
这几年,只顾得悔恨求死,几次无颜打开,恩师所留下的东西,
如今,打开了,心底却是涌现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脑海中闪过的,是阚老悉心教导他,一招一式的画面,
腿上余毒已清,岩濯如今站起来,也不费劲了,
他慢慢地随着脑海中记忆,打了一套,阚老自制的拳法,
一招一式全部打下来,他出了一身的热汗,
倒是全身痛快了起来,他忆起昔日那个意气奋发,一腔报国热血的自己,
又想了想,
这三年来,若烂泥般的自己,心底一阵苦笑…
岩濯抽出了,许久未用的剑,
一套剑法下来,出了一身,酣畅淋漓的汗。
泡完澡走出来,朱洙已经躺在榻上睡着,
岩濯想了想,似乎他并不排斥,与她一起生活…
随手拿过桌上茶杯,轻嗅了一口,一口饮下,
茶水入腹,察觉到异样的他,
下意识,把眸光落在了杯底上,
只一眼,他就瞥到了白瓷杯底下,多了一层白色细小的粉末…
岩濯笑了一声,可真能耐,
竟那么快,就找到新药了…
朱洙是被吻醒的,还有些热,
炙热的呼吸音,落在她的耳廓,似是燎原的野火,
朱洙本来就睡得,不太清醒,
如今,更是被吻得,迷迷糊糊。
是肆意而又张扬的掠夺,朱洙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男子低哑的声音,落在耳廓,
“放轻松一些,乖…”
即使没要够,他也压抑着,没继续索取,
他把眼眸变得微微发肿,发红的女子圈入了怀中。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得似是能化水,
“别哭了,明日有云香糕吃。”
“…嗯”
女子软软地,应了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许是太累了,她很快,便在他怀中熟睡。
不得不说,怀里这娇娇软软地可人儿,还真是要命…
身体是越来越热了,岩濯生怕,朱洙又似上次那般,几天不理睬他,
岩濯当即,收回了,放在朱洙腰间的那只手。
岩濯想着,心底又开始犯难了,
她这般怕疼,日后可怎么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