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木和王仙仙走了,
“不用你…”
岩濯正要甩开手,就见眼前的女子,红了一双眼,
“这肯定很疼吧…”
喉头有些发紧,看着眼前得女子,他缓缓才道,
“不疼..”
那么小一道口子,对他来说,怎么会疼,
再说,
这是他故意弄的,他还真能,把自己弄得很疼?
“别哭了,”岩濯刚打算伸手,揉揉朱洙的头,
忽然想起了某事,
他伸到空中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咬了咬牙,差点又被这白痴蒙混过关了。
他还憋着一肚子气,没撒呢,
包扎好了手,岩濯越想越气,
“朱洙,那个野...男人是谁?”
“是林木哥哥,”
岩濯语气多了几分不悦,“一口一个林木哥哥,你们关系很好?”
朱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岩濯捏着她的腮帮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好吧..”
什么叫做好吧?!
岩濯直截了当,“你喜欢他?”
朱洙飞快地摇了摇头,“不是。”
朱洙认真道,“朱洙喜欢夫君。”
闻言,岩濯的心情,才好上了一些,
这白痴这是学聪明了?!
岩濯看着朱洙,又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夫君好看…”
岩濯继续追问,“那要是,我不好看了呢?”
朱洙垂下脑袋,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模样,
岩濯又来了气,这还用思考,这女人就这般不忠吗?
岩濯总觉得,朱洙下一句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朱洙认真思索过后的结果是,
“夫君要是不好看,朱洙就不要了,朱洙生完孩子就跑…”
岩濯被气笑了,他用力捏了捏,朱洙的腮帮子,
“没成想,你倒是个那么有计划的,”
还生完孩子就跑,这目光看得,有够长远呀…
“嘶!
夫君,快放手,你捏疼朱洙了..”
“那日,你是因为很生气,才说不喜欢我的?”
朱洙忘性有点大,想了想,
这几日,全是种花的快乐记忆了,
岩濯眸底多了一抹冷意,
这女人,还能把自己生气忘了?
他在她心底,就这般没有地位吗?!
亏他还打算,向她道歉的,这该死的女人,倒是自己先忘了,
倒是他自己一个人难受了那么久,
岩濯气得胸口有些堵…
见朱洙也是想不起来的了,岩濯索性开口提醒。
朱洙点了点头,“嗯,朱洙那日有些疼,就生气了…”
岩濯眸底闪过一抹异样,仅仅是因为这个?
眸底闪过一抹狐疑,他确认般,
“真的是这样?”
而不是因为,外边有什么野男人?
朱洙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夫君弄痛朱洙了,朱洙叫..”
朱洙话未说完,就被岩濯伸手,堵住了嘴。
真是个白痴,还有小厮在呢,这该死的女人就不会脸红,不懂羞耻?!
感受到脸上有些发热,岩濯端过桌子上的冷茶,一口灌下。
遣走了屋内的丫鬟小厮,
岩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是,看着朱洙一脸不懂的模样,又…
“你…你下次放松一些,莫要那么排斥……”
朱洙听不懂岩濯在说什么,仰起头一脸的懵懂,
岩濯也是认命了,招上这样一个小白痴,
看来,还是得是,他自己做一些改变了…
想起了那块帕子,岩濯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教教朱洙一些该注意的事情的。
起初,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后来,才发现,她压根是不懂,也没有半分男女之别…
“叩,叩叩,叩叩叩。”
“进来。”
只见三五个小厮拿着铲地工具匆匆而入,“公子,夫人说不许铲了少夫人种的花...”
不小心对上了朱洙的眼眸,小厮的声音越说越低...
朱洙窜的站起,语气有些不悦,“夫君,你叫人去铲朱洙种的花?”
岩濯眸底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看向门口的小厮,怒道,
“胡说八道什么?本公子明明叫你去铲草,连带着耳朵也铲了吗?!”
小厮面色稍变,一阵连连道歉...
朱洙语气稍软,“夫君,对不起,是朱洙误会你了。”
岩濯笑笑,“没关系,我原谅你...”
接着方才的话题,
“朱洙,你上次不是说,男女授受不清吗?”
朱洙咽下一口糕点,点了点头,
“你可知,男女授受不清,是什么意思?”
朱洙摇了摇头,那句话,是娘亲教给她的,
说是,见到有人碰了夫君,就让她说出来。
岩濯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不请个先生,先教几天礼义廉耻,男女之别,四书五经?
倒也不是不行...
当天下午,岩濯就去了,宣城的书院找先生,
找了一圈,发现先生们,大多是年轻的男子…
岩濯要找人,教朱洙男女之别,
下意识,是不愿意找男子的,
尤其是,年轻男子..
少有的几个上了一些年纪的先生,却说腿脚不便。
岩濯还以为是推脱,
最后才发现,竟真是推脱,
最后,岩濯一气之下,就真把那几人,打成腿脚不便了。
岩濯有些无奈,在岩氏面前叹了一口气,
岩氏饮下一口茶,
“迂腐!
你一个在京城,受过上等教育的公子,
怎么就单单因为先生是男子,而止步呢?”
岩濯补充,“年轻男子,都是未曾成婚的…”
岩氏想了想,若是,都是血气方刚,脾性又好的未婚男子当先生,
确实,值得担心了。
咳嗽了两声,岩氏眸光落在了,岩濯有些犯愁的面上,
“愚笨!”
岩濯:“……”
岩氏见岩濯面色不怎么好,继续道,
“你平日里除了出去喝酒,就是逛花楼,
反正,胡来也是胡来,你就用那些时间,教朱洙吧。”
岩濯面容拒绝,“不行…”
岩氏是块老姜,不动声色地扫了岩濯一眼,
“既如此,为娘的做主,随便寻一个先生回来,
你不愿意教,总有人愿意教的,
再者,岩府的少夫人不认识字,
说出来,岂不贻笑大方?”
说到底,那些老先生,不愿意来岩府教,
还是因为岩濯那恶臭的名声,还有暴戾的性子,
先生教书,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不是英勇就义...
谁愿意教着教着,就把自己的性命丢了去?
“对了,”
岩氏继续补充,
“若是,那些先生来教朱洙了,你要等那些先生,
走了才准回来,莫要,吓跑了先生才是…”
“………”
岩濯面色沉了一个度,看向岩氏,“不用请了,本公子自己教。”
小样儿,
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岩濯想着识写字,难度较大一些,
或许,可以先往后放放,
看了一眼朱洙,
他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教会,朱洙男女之别。
朱洙刚洗完澡,一头乌黑的墨发,就那般柔顺地铺在脑后,
衬得朱洙整个人,看上去是一派乖巧温顺。
朱洙身上着了一件简单的纱织裙,是极其轻薄透气的材质。
岩濯知道,那是岩氏怕朱洙热着了,
特地命人,做给朱洙做着当睡裙的。
“去,换一件厚实一些的。”
朱洙满脸抗拒,“不行,朱洙很热的。”
“马上去换。”
岩濯看着朱洙的脸,全然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朱洙可怜巴巴,“好吧…”
朱洙走到衣柜前,随便扯了一条裙子出来,
而后一脸自然地,在屋内,开始解开身上地系带,
把整件纱织的裙子脱下..
听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岩濯下意识回头,只一瞬,面色便红成了煮熟的虾,接着鼻血喷涌而出…
岩濯赶忙回头,
拿过帕子,擦拭露出来的鼻血,就着桌上的冷茶,直接一口灌了下去。
朱洙穿好了裙子过来,岩濯冷着一张脸,
“你怎么,不避着我换裙子?”
“可是,…夫君不是早就全部看过了吗?”
要命…
岩濯咳了两声,好似说得,也没什么错…
“朱洙,男女有别就是要避嫌,你懂吗?
你是女子,就不能碰男子的身体,不能和男子共处一室,不能被男子看到你的身体之类的…”
朱洙应了一声,站起身子,就要往门口走,
岩濯怔了一瞬,“你要去哪?”
朱洙一脸认真,“朱洙要避嫌。”
把朱洙扯了回来,岩濯又继续解释,
“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男子,你才需要避嫌,知道吗?”
朱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首扯下了自己的肩带,
岩濯耳根子一阵绯红,急忙把朱洙的肩带,扯了上去,
朱洙又拉了下来,还按住了岩濯的手,
“朱洙好热的,不是说,夫君可以不用避嫌吗?
夫君是可以,看朱洙身体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
岩濯有些无措,长长叹出一口气,这个男女有别,他还真是没法教了…
要命呀…
方才喝茶,喝得太猛了
就着帕子,岩濯擦了擦嘴。
“夫君,你…”
见朱洙瞳孔闪过一抹惊诧,岩濯这才注意道,
自己把方才,用来擦鼻血的帕子,擦了嘴,
所以,现在嘴上沾了一些血,
看上去就像..
“夫君,你吐血啦!”
朱洙一下子站了起来,面上闪过一抹惊慌。
岩濯顺势咳了咳,“嗯,被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