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疼痛的方法?”
郎中上下扫了,坐在轮椅上的岩濯一眼,
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眼前之人,还是那位,扎针上药,都面不改色的岩濯吗?
“公子可是腿又疼了?剧烈疼痛?!”
岩濯语气平静,“不是。”
郎中眸色稍浓,
“公子,您不告诉我是哪种疼,
怎么一个疼法,我如何给您开药?”
岩濯想了想,“就是生孩子那种疼,可以缓解吗?”
郎中下意识,看向岩濯的肚子,怔了一瞬,
眸光上移,落在了岩濯的冷脸上,尴尬地笑了一声,
郎中八卦心起,还是止不住询问,
“是府中少夫人怀孕了?”
“不是。”
“那是…”
郎中浑浊的眼眸,多了一抹惊诧的颜色。
岩濯被问得有些恼了,语气不善,
“你这里,到底有没有那种药?”
郎中捋了一把胡子,自动把岩濯的表现,归纳为了气急败坏,
气急败坏,就是言中其实,
只有被人说中了,才是这般表现,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到底有没有?!”
郎中笑笑,
“老朽还未听说过,有缓解女子,生孩子疼痛的药物,
历来,女子生孩子,都是免不了受苦了…”
岩濯冷嗤一声,
“本公子还偏偏不信,是你这里没有,
不代表别人没有,
老东西,你才活了多大年纪,还历来没听过,你没听过的东西多得是了。
真是浪费本公子时间。”
岩濯说完,一把抢过刚刚给郎中的银子,
事实上,他还真不差钱,
但是,他就是不想,把钱给眼前的老东西。
一道完美的弧线,滑过空中,银子精准无误地,落到了门口乞丐的破碗上。
“你…你…”
郎中被气得脸色有些发白,止不住对着岩濯的背影,咳嗽了两声。
“你们两个蠢货!”
李欢颜坐在二楼隔间,对着对面坐着的黄金花,黄银花就是一顿臭骂。
“叫你们找个仿照字迹的先生,三天过去了,人影呢?!”
黄金花胆子比较小,
彼时,正战战兢兢,有些不敢与李欢颜对视,
黄银花语气弱弱,
“我们两姐妹已经努力,可是,实在找不到有先生,
能把字,写到那个程度的…”
李欢颜哼了一声,
“屁话!你们没用就是没用,竟还有脸在这里,给本小姐找理由!”
李欢颜气哼哼地,朝窗外看去,
眸光正好,停在了门口外,那辆岩府的马车上,
下一秒,李欢颜眸间一喜,
自那日过后,她可有好多日,没见岩濯了…
对面的两朵花,看了满面含春的李欢颜一眼。
当即
两人伸长了脖子,也往下边瞧去,
“岩公子!”
李欢颜冷着脸,瞪了黄金花一眼,“叫那么大声作甚?!”
黄金花当即捂住了嘴,不敢说话。
李欢颜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能在酒楼碰见岩濯,
幸好,
她这次订下的,也是岩濯平日里,最喜欢订下的包厢的隔壁包厢…
这间酒楼的包厢,并不隔音,
李欢颜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到了墙壁上,她专心致志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楼下,
岩濯得知自己,平日里喜欢订下的包厢,如今提前被别人订下了,
倒也没说什么,买了两壶酒就坐上马车。
二楼包厢,
小厮已经开始催促了,
“李二小姐,你们定的时间到了,是否退了这个包厢。”
李欢颜是要听隔壁包厢的动静的,
哪里愿意,退了包厢,
她看了小二一眼,从袖口掏出银子,“包到下午,不用找了。”
“好嘞!”
小厮笑呵呵地,拿着银子走开。
李欢颜刚把耳朵凑上去,一下子,就听出了隔壁的人不是岩濯,
退钱这种丢脸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自己亲自去做。
李欢颜让黄金花找小二,退回银两,
结果,小二不愿意退。
李欢颜吃了一肚子气,也不想白白浪费了,包包厢的银子,
索性坐在了包厢内,
事实上,包厢真的不隔音,
不用贴在墙壁上,也能把隔壁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本着不听白不听的原则,三人一齐听起了隔壁的动静。
是一个女子控诉的声音,染着几分委屈,
“你把我肚子弄大了,你就不想着娶我吗?!
你还有没有点担当!”
男子声音略显无奈,
“你知道我新娶了妻,我爹娘怎么可能,允许外室的存在?”
女子语气委屈,
“既然你给不了我名分,我也不想受生孩子,这个苦,
迟些一剂药下去,也免得,我日后遭罪了....”
男子继续道,“我正花重金,给你寻止痛药,你不会痛的,
你知道,我娘最想要的就是孩子,
若是,你生下了她的孙子,
说不定,她就破例让你入门做妾了。”
女子哭声不止,“真的吗?”
男子语气坚定,“反正我也不喜欢她,她笨死了,
你到时候母凭子贵,不就可以挤掉她,成功成为我的妻吗?”
男子许诺道,“我会帮你的。”
女子声音满是惊喜,“当真?!”
男子:“当真。”
李欢颜听完隔壁包厢的对话后,已经把自己哭成了一个泪人。
是了,这就是她梦寐已求的场景…
若是,岩濯像隔壁包厢的男子那般,就好了,
李欢颜越想越难过,
最后,是抹着帕子,离开包厢的。
翌日早晨,
岩濯搞大了李欢颜肚子,满宣城医馆求止痛药的事迹,
就在宣城,被传得沸沸扬扬。
上九街,
“是不是真的?!”
“老李头都用医馆名誉担保了,还能假得了?!”
“他们昨日还在酒楼包了包厢,你是不知道,那个声音有多大,
岩公子竟然坏到,想要联合外室,来挤掉正妻,真是坏到遭天谴了。”
“谁说不是呢?
那个李家小姐,昨日,从酒楼跑下来的时候,
我一看她那个肚子,就是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
几人叹了一口气,
“岩府的那位少夫人,还真是命苦呀…”
李府,
当两朵花姐妹,怀着忐忑的心,告诉李欢颜,
自己所在外边,听到的流言蜚语后,
原以为,李欢颜会大发雷霆的她们,
看着李欢颜欣喜的模样,倒是满脸惊讶,
“欢颜,这可是你的名声呀,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李欢颜自然是开心的,虽然,不知道是谁造的谣,
但是,她还是想谢谢他们全家,真是非常感谢。
李欢颜昨夜,仿了岩濯两百多张的字迹,
写得手都酸了,估计,也能勉强顶用的。
昨日,包厢那女子说得可没错,岩氏想要孙子,是出了名的想,
只要加上这封,岩濯亲手写下的和离书,
她估计是能,率先逼走那个白痴,
若是不能,她就借外边的谣言,说自己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这般,她爹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岩氏看在大孙子的面子上,说不定,还能直接让她过去,成为岩濯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