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看着又上升了一点的攻略进度,心里快要被他笑死了。
趁着天色还早,收拾好这些药材拜托隔壁大娘帮忙叫了个马车,她带着全副身家在傍晚的时候去了中央书店。
这里已经彻底成为了伊瑟尔的地盘,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是在这里休息的。
想到还有不知身在何处的高级种在虎视眈眈着她的身体,林清河还是觉得和伊瑟尔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这时书店二楼还是空荡荡的,想必伊瑟尔应当在整顿军队还没回来,她在二楼转了一圈。
最后选了个离伊瑟尔卧室近的角落打了个地铺,足足往地上垫了三层厚垫子才满足,趁着这个时候简单吃了个面包就开始继续制作伤药。
她知道这注定是一场力量不平等的战争,他们所仰仗的就是那虚无缥缈有时又能让人势不可挡的坚定信念。
专注着把药粉倒进专门买来的瓶子里,垂落在身后的长发因为无人在意而变得凌乱,坐在桌前微微前倾的姿势,勾勒出不用束腰也纤细极了的腰身。
上楼的身影本就轻巧的脚步更是下意识的放轻,即便身上疲惫极了,脊背也挺得笔直的青年望着烛火下的身影。
胸腔中陌生鼓胀的情绪让他下意识吸气。
忽然多出的呼吸声让专注的林清河手一抖,一勺药粉落在桌面上,她来不及可惜睁大眼睛瞬间往后望去。
正对上伊瑟尔那张疲惫的脸,她心下微松,勾唇打量着青年脸上带着红晕,也还是僵着身形与她对视的模样。
紧绷的心情因此得到了些许舒缓。
“我可以搬到这里休息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总觉得不太安全。”
她虽然这样问,角落里已经打好的地铺以及搬来的东西,显然已经做好了搬过来的准备。
目光温和的从少女身上移开,这才扫视了一圈二楼,这里大部分空间都被书籍填满,只隔出了一个小隔间供他一个人休息。
先是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随后他才关切的问:“是遇到什么了?”
显然听进去了她的话,看样子还是一副想要帮忙解决的样子。
林清河可不敢直接跟他说实情,先不说她也不确定现在它现在是谁,退一万步说,让伊瑟尔单独去她都怕直接被强制py。
当然她没有看不起伊瑟尔能力的意思,但它作为一只高级种十分狡诈,拥有统领所有低级种的能力,武力值肯定比之前那些还要厉害。
敌在暗我在明,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林清河想了想,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想在没什么人打扰的安全地方准备药。”0
伊瑟尔为清想当然的觉得自己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而高兴,又为她轻描淡写的平常态度而苦恼。
好在这种状态也只是持续一会儿,他又马上变回了那个独当一面品行高洁的骑士长。
在林清河坚定的拒绝下,还是让她去住了房间,自己则是在她原来准备的地方打地铺。
夜晚在隔间灯灭了很长时间后,处理事务的骑士长终于完成了大部分工作,生性爱洁的他悄悄去了楼下洗漱,这才轻手轻脚的躺进角落的被子里。
习惯性在睡前复盘一天工作的骑士长蜷缩在对他来说太短的被子里,显得很是憋屈。
渐渐的高洁正直的骑士长白玉般的脸颊竟然缓缓烧了起来,伊瑟尔不可置信的动了动鼻子,与清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从身上的被子中渗出来将他包裹。
这应该是清盖过的被子。
这个想法让他的脸色更红了,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的林清河出门惊愕的发现一向自律的伊瑟尔,竟然还没醒,身上盖着的是自己的被子,露出了一大截脚踝,金发难得凌乱的铺在身下。
林清河怔松的睡意被这副模样的伊瑟尔惊得清醒了,想到昨晚盖自己两个都绰绰有余的被子,渐渐生出了点不好意思。
她怎么就忘记了伊瑟尔的身高肯定盖不了自己的被子。
私心想要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林清河接过仆从送来的简单早点,走过去将他叫醒。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的伊瑟尔只觉得自己昨晚久违的睡了个好觉,被带着和被子一样味道的清叫醒的时候,蓝眸中还蒙着些许雾气。
两秒后恢复清明的伊瑟尔,坐在床铺上看着蹲在身边的清,脑袋炸了一下。
昨晚准备离开被子在椅子上将就一晚,结果我还是没有抵过诱惑,不仅在知道这是清的被子之后睡了一晚。
而且他还睡晚了!
自觉做了错事的伊瑟尔慌乱的看着清,张嘴想要解释,落在身后的金发却被她好奇的伸手顺了顺。
只是摸了摸就十分克制收回手的林清河,见他清醒过来,指了指桌上的早餐,笑眯眯的道:“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起来吃早餐吧。”
心里为伊瑟尔那头从第一天见到就非常顺滑有光泽的金色长发点了个赞,手感和看起来一样好。
满脸尴尬的骑士长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没有主动提出换回被子,可以避过清下楼梳洗,再次上楼又恢复了平日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吃完早餐就套上铠甲准备出门,出门前看向已经在干活的清,目光从她垂落在桌上的黑发上扫过。
“明日就要出发,今天我也许会很晚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见到少女眨着眼睛乖乖点头,他也露出一个浅笑,戴上护手的手指离开时不经意将她垂落在桌上的黑发顺了一下。
林清河装作没有被扯到头皮,继续微笑。
大战在即,她有些难以平静,坐在二楼窗边目光毫无焦距的落在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街道上。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这一次自己成了清,可能发生了蝴蝶效应,让那东西换了个目标也说不定。
忽然眼角有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眨眼立即顺着那边看去,却只看见了一片一闪而逝的袍角。
她眯起了眼睛,那种特殊的纹路,她只在进城那日在教会的车队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