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只有不知情的晏易当了真。
其实，竺寒也不是都了解的，有时候她也不是都能明白穆然话里的意思。
以前能，现在不确定了。
这些不确定也不光是因为祁锦，还有别的，穆然不愿意说，竺寒也不好提。
一顿饭吃完，他们也没急着回去，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跟散步似的。
穆然被竺寒带着，走路微晃。
“不行，我头晕，你们继续逛吧，我先打车回去了。”十分钟后，穆然实在是受不了了，每走一步，就感觉头晃得发疼。
“不逛了，我们回去。”竺寒当即就说，走到路边打车。
穆然不舒服，她可没心情再逛下去。
“我送她回去吧，你们去玩儿。”祁锦自然地接过穆然，对他们说。
“不……”
竺寒话都没说完，就被晏易给打断了，“行，我们等会儿再回去，这还早呢，回去太无聊了。”
边说边使劲儿给竺寒递眼色。
竺寒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刚想拒绝，在看到穆然的时候，又突然转了口，“先让然然住你房间吧，我放心些。”
然然啊，我们可是想尽办法为你提供机会啊，你可得抓住了……
上了车，穆然靠坐着，闭着眼。
困，想睡觉。
一路上，头还是晃，也不舒服。
穆然睁眼，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他靠了过去，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撑不住了，想睡觉。”
肩上突然一沉，祁锦低头看了眼，穆然不带一点儿防备地靠近他，让他心里莫名地柔软了下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
“嗯，睡吧。”
温和低沉的嗓音让穆然心里觉得安稳，嘴角轻扬起一个小弧度，睡意渐渐袭来，穆然靠他更近了，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车窗外的夜色，身边睡得一脸安稳的人，都让祁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一路上，祁锦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感受着现在……
下了车，穆然也没见转醒，付了钱，祁锦抱着她进了酒店。
一路上，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惊讶，羡慕，嫉妒都有。
祁锦都恍若未觉，径直走向电梯。
穆然靠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房间里开着空调，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凉意。
祁锦将穆然轻放在床上，以免着凉，拉过被子，只盖了个肚子。
不想吵醒她，祁锦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即使到了晚上，外面依然很热，逛了那么久身上早已出了汗，黏糊糊的，不舒服，祁锦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水冲在身上，那种让人烦躁的粘腻感很快就没有了，整个人感觉轻松很多。
洗完澡出来，祁锦只裹了条浴巾在腰上，刚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就看见原本在床上睡着的人，此时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看眼神不是很清醒地样子。
走到祁锦跟前，迷糊地对他说：“我都没洗澡，你怎么把我丢床上去了。”
说完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他一番，赞叹道；“身材不错。”边说边一脸傻笑。
嗯？这句话好熟悉，她之前好像也这么夸赞过一个人，天使吗？上次救了她的那个人？
“天使？”穆然陷入回忆了，不觉喃喃自语。
祁锦扬扬眉，这人想起来了？
喝了酒的缘故，穆然的脑袋思绪有些混乱，记忆跟碎片一样，难以拼凑完整，加上心里特别害怕，以及那晚灯光昏黄，救她的那个人又是背对着灯光的，看得模糊。
但那辆红色的豪车和那人优越的身材，穆然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忘。
有时候，祁锦给他的感觉很像那个人，声音和外形上都像，但她也不确定。
看她眉头紧锁，认真思考的样子，祁锦知道她还是挺模糊的，对于那晚自己给她的印象。
“别想了，头又得晕了。”祁锦忍不住伸手覆上她头顶，轻抚了抚她乌黑柔软的头发。
“哦。”祁锦轻柔的声音一下安抚了脑子纷乱的穆然。
祁锦去了房间里，拿了浴袍给她，轻声说着，“浴室有新毛巾，要有不舒服就叫我，知道吗？”
“嗯。”穆然拿了浴袍就去洗澡了。
祁锦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了吹风机出来吹头发。
吹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上次他感冒洗完澡，因为身体极其不舒服，连头发都懒得吹，就躺床上了。
穆然看到，把他带到楼下帮他吹干了头发。
离得近了，闻着她身上清淡的幽香，睡意也渐渐袭来，但他不想睡着，努力撑着眼皮，但还是没撑住，伴着那抹香味再次睡了过去。
头发短，没多久就吹干了，
祁锦看了眼浴室方向，没收吹风机。
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来看。
刻意把声音放得很小，担心穆然要是叫他，他听不见。
很快，穆然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用白色干毛巾擦着。
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柜上的吹风机，过去吹着头发。
吹风机发出的声响瞬间盖过了电视里的声音。
祁锦也不在意，双眼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转向穆然。
穆然侧头的时候，祁锦才发现她在闭着眼吹头发。
起身搬了张椅子过去，祁锦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穆然缓慢睁眼，抬眼看他。
“怎么了？”
声音太大，祁锦没怎么听清，但看嘴型，他也知道穆然在说什么。
祁锦知道说什么，穆然可能都听不清楚，便伸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
穆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了下来。
祁锦拿过她手上的吹风，给她吹起了头发。
正好，穆然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吹头发都感觉累，他愿意帮她，她也不推辞了。
闭上眼，让他吹。
睡意来得挺快，一下都睡着了，脑袋往一边偏了才把她惊醒了。
只感觉头发热乎乎的，头顶传来吹风机的声响，穆然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吵闹，也没有影响到她睡觉。
调整坐姿，以便祁锦好给她吹头发，穆然继续闭眼睡觉。
祁锦给她吹着头发，宠溺的笑意直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