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浇在脸上，穆然一下觉得脸上也没那么烧得慌了，舒服了很多，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静静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
唉，早知道就不碰啤酒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差到什么地步，只是……
以后还是不碰为好。
就在穆然拿了纸巾擦脸上的水时，竺寒走了进来，看到她没事，也放心了。
“还行吗？”
“没事，洗了把脸舒服些了。”就是头还是晕乎乎的。
竺寒顺便洗了手，和她一起出去了。
一出去，抬眼的时候，目光和祁锦对上了，穆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心里发虚，别扭地将视线移开了。
坐下后，穆然勉强打起精神，让自己看上去醉得没那么厉害。
也不说话了，坐在一边看他们吃着，聊着，眼神偶尔扫到祁锦那方，也不动神色悄悄挪开了。
从穆然出来，祁锦的目光就有意无意地看过去，她的一举一动，祁锦都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
直到一顿饭吃完，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和眼神之间的交流。
但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不知何时，晏易和竺寒的关系缓和了些，没那么互相斗嘴了，饭桌上，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像好朋友一般。
虽说两人聊得愉快，却也留心着朋友。
从穆然上洗手间后，她和祁锦之间的异样，他们也察觉到了，一时停住了嘴，同时疑惑地来回看了眼两人。
“你怎么了？”两人同时关心地问着他们的朋友。
“没怎么啊？”穆然眨巴了下眼，说道。
祁锦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穆然，没理会晏易说的话。
晏易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没话说啊，一点儿新婚夫妻的恩爱劲儿都没有，”边说边指了指竺寒，“都没我和她相处得那么自然舒服。”
“你喜欢说，你就多说。”吃得差不多了，祁锦放下了筷子。
晏易一副为祁锦操心的样子，说：“哥，嫂子内向，你就得主动点啊。”
以前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多主动呢，可惜了，热脸贴了冷屁股。
现在好了，没那热情劲儿了，平淡了下来，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疏离的样子。
之前他哥还不情愿，只是看他们的相处却又不是那个样子，不说相处得有多好，起码不会互相看不顺眼，这也算有些进展。
他哥不排斥。
他也知道，这两人相处时间短暂，感情基础不牢固，但既然处在一起了，怎么也得试试啊，万一又互相喜欢上了呢，也不是不可能，日久生情嘛。
他哥这么好，他就不信，两人相处时间长了，嫂子会没有一点点感觉。
也不是说，嫂子要和他哥一辈子在一起，毕竟感情这玩意儿，总是让人捉摸不定，来去都是没法控制的。
晏易只希望，他们这段婚姻关系存在期间，嫂子能对他哥好就行了，别像之前的那个人去伤害他哥！
祁锦不紧不慢地来一句，“看来是你喝过了。”
晏易直接摇头反驳，“这才多少，我怎么可能喝过，你可别觉得我说的是醉话。”
穆然在一边默默听着，也没接话。
她不是真的徐希，没法在这个话题里说任何话，只能闭嘴不言。
想了想之前和祁锦的相处，除了刚开始见面的一两次，会让她感觉到一些不适应外，后来的每一次相处，穆然都觉得挺自然舒适的，即使祁锦偶尔说的话还没她多。
“我们相处得不错。”祁锦看了穆然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看着祁锦的眼神，穆然鬼使神差地跟着点头附和着他的话。
怎么这么乖……
没想到她会给出回应，祁锦不禁挑眉，笑看着穆然。
唉……
穆然心想，装睡得了，刚刚点什么头啊，虽然的确相处得好，但这点头会让旁边的两人误会。
还以为她和祁锦真有什么感情了，到时候，竺寒问的时候，她都百口莫辩。
喝什么酒啊，喝了酒后，她看祁锦都不一样了，真是怪得很，以前也喝醉过一两次，看别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这次……
她都不用侧头，都能感觉到竺寒的眼神在看她，只好假装没看见。
“那能更进一步相处吗？”
祁锦看着她，眼神深处有着旁人察觉不到的认真。
说出口了他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之前才说过同样的话，现在又说，她得烦了吧。
穆然不自然地挪了挪椅子，这句话一出，惊讶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感受，是祁锦看她喝得晕乎了，觉得好玩儿跟她开玩笑，就像那天在厨房门口，祁锦跟她说的话一样，分不清真假，当然她也清醒得没当真。
他说她听，说完了，话也从另一耳朵悄然溜出去，就当没听过一样。
这次，穆然也一样，只是这次心绪没乱。
“都同床共枕了，什么都做了，还怎么更进一步。”
穆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但祁锦待她不坏，不能让他失面儿。
这话可把竺寒惊得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穆然。
同床共枕？！
什么情况？
不是没感情吗？怎么还睡到一起去了？
竺寒脑子里混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天他们回老宅的事，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才冷静了下来。
晏易听了，激动得很，之前还为祁锦操心呢，没想到人俩个感情好得很，瞎操心。
说不定啊，他哥很快就会有宝宝了，嘿嘿。
真为他开心。
这次可算是两情相悦了，真难得。
祁锦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回答，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想来是顾着双方的朋友在，给他留了面子。
他倒是得寸进尺了。
祁锦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向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当时看着她安静乖巧的样子，莫名其妙地就脱口而出了。
今晚分明也没喝多少，说的话却跟醉了一样，无奈地摇摇头。
“是我喝多了，胡言乱语了。”
晏易当即肯定说道：“怎么可能，这点酒绝不可能。”
“……”
这小子话多，有时候也让祁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