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温染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很突兀，话音刚落，两人丝毫不耽搁。
三室一厅的房子，两人把老头关在厕所，又栓了一道方便行动。
房间被手电照得通亮，顾芫和杨若歆进去就看到几人遮挡的身影。
里面躺着一个赤裸女人，身上数不清的青紫，私密处更是血迹点点。
手上的锁链已经被破坏，地上满是污秽，食盆里全是泔水。
不用想都知道，里面的味道很难闻。
混蛋，这不是在豢养畜生吗？
顾芫下意识地看向年纪最小的江羽微，见她毫无惧色，反而在安慰静秋姐，心放了下来。
看来，这个小朋友胆色比她想象的要出色。
“阿歆，你快给她看看吧。我们都不敢动，她意识不清，但是还有呼吸。”温染说明她的情况。
林雯静在一边补充，“失血量不大，有可能是殴打致昏迷。”
“先找床被子来吧，室内温度比较低。”杨若歆指挥着，上前查看女人的状况。
只是随手摸一下女人，她就浑身颤抖，“疼……”语气带着严重的哭腔。
江羽微带着宁静秋去找被子，林雯静给她打下手。
身上伤处太多，也太严重。
从背包里取出急救包，杨若歆开始紧急处理。
身上一些伤口需要缝合，她先打上麻药，这样也能短暂止疼。
次卧环境简陋，连床也没有，只能蹲在一旁。
林雯静安抚着她，两人配合行事。
顾芫见状，带着温染出去。她们也需要做点什么了。
两人来到厕所，将老头拽出去。
“诶呦——”
“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干啊。”老头求饶，他没什么本事，不想吃枪子。
“房间里那个女人什么情况？”温染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将他千刀万剐。
“那女人是姓孙的女人拐回来的，我只玩了这一个女人。”老头看着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话如倒豆一般通通说出来。
顾芫在旁边，“你们这栋，有多少团伙？”她知道人都会聚集在一起，没想到就在身边碰到了这样恶心的团伙。
温染顺着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凶狠了几分。
“哎呦，大半栋都是。姓孙的从外面骗女人，使唤那些女人又骗人回来，劫财劫。雨天出不了门，楼里的人加入得更多了。”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要精确到户。”顾芫语气森然地开口，大有灭了整栋楼的气势。
老头略有心计地问，“那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温染见他那可恶的样子，手上的匕首直接扎进他的肩膀，“你还敢讲条件？”
“啊啊啊——”
“疼死了。”老头大喘着粗气，疼得直抽抽。
“疼吗？这还不及里面那个女人百分之一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性？
想到这，温染扎下去的匕首又旋转了一圈，她想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老头看着伤口，恐惧地求饶。
到底没经受过毒打，这一点小伤都受不了。
顾芫撇撇嘴，她还想加点料呢。现在不用了。
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4楼401两兄弟都从18楼活着回来了，手上人命很多，那俩都是恋童癖。”
“5楼1、2、3户喜欢玩人妻，弄死过很多孕妇。”
“……”
“18楼1804也吸毒，吸毒的人都是从一个叫小龙哥手上拿的货。我知道的都说了，可以放了我吗？”
囚禁、恋童、虐待，桩桩件件罄竹难书，顾芫手上的笔都差点折断。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迫害了多少人。7栋一层四户，手上干净的不足两成。
不用顾芫开口，温染直接扎在老头的伤口上转了一圈，“你最好没有骗我们，让我们知道了把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其中的威胁很明确，顾芫很认同。
老头缩在一团，吞吞吐吐地回答，“楼里有人有枪，数量我不知道。其余的我真不知道了。”
顾芫把纸放在包里，“温染，把匕首借我一下。”
“嗯？”温染不理解，还是把到从老头的伤口上抽出来。
“阿歆教过我一个办法，暂时不会让人死，会很难受。”
顾芫接过匕首，从老头背后扎入，“这儿可以扎到他的肺尖，他会胸闷、呼吸困难，心律失常，会休克，但是不会那么容易死。”
死字当头，顾芫奋力抽出匕首，两边各来几刀。
老头疼得说不出话，顾芫拎着她关到厕所，防护服上飞溅了鲜血。
“走吧，今晚可能会忙到很晚。”她擦干手上的血渍，检查背包里的子弹。
已经足够了。
“你想救她们？”温染问她，丝毫不意外。
顾芫一直都在注意，“你不也一样吗？”每说一户她手下的匕首都会重上几分。
“我不知道，帮了她们之后呢？”温染语气有几分迷茫，“我们救不了所有人，就算救了，有些人也依然会被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吞噬干净。”
“这是个吃人的社会。”
“可是，不救她们始终会有人深陷泥潭，这不是她们的选择。”顾芫有些沉默，还是循着本心说，“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但是尽一些力足够。”
“至于其他，生存还需要靠自己。”
温染陷入沉思，顾芫进去和她们解释发生的事情。
拷问时间太长，伤口处理还在继续。女人的哼哼声已经停止，她没有力气喊疼了。
身边多了医疗耗材，是从老头家里搜出来的。屋里有很多粮食。
“你去吧，要小心。我这边忙完跟你汇合。”杨若歆叮嘱顾芫，分开办事也不是头一回。两人大部分时候想法很一致。
“小顾姐姐，我也要一起去。”江羽微攥紧拳头，“我知道，要保护想保护的人，只能不断提升自己。”
“她们都很可怜，光感叹并不能解决什么。如果我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都能战斗得很出色，她们为什么不能反抗呢？”
她哽咽着，身边很多同学在高温时期就一个个丢掉了性命。她清楚地意识到，世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羽微……”宁静秋红了眼眶，她是不是太没用了。
江羽微很懂妈妈的心思，“术业有专攻，你们团队研发的抗旱种子拯救了很多人，我只是想代替爸爸更好的照顾你。”
顾芫没有拒绝，默默叹口气，不知道叶萱怎么样了。
“那就我，温染，还有羽微去，待会估计有很多人需要治疗，辛苦你们了。”
顾芫做出决定，行动要趁早。
几人要出门之际，江羽微嗒嗒地跑到昏迷不醒的女人面前，“姐姐，你要好好的，加油。”
女人混沌的大脑对外界仍然有知觉，她知道有人救了她，也知道有一个小孩，在鼓励着她。
真好，她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