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围坐着一群人。阴沉瘦高的女人将众人聚拢，“下一家去哪？”
彪形大汉第一个放狠话，“去14楼那两家，老子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他拍打着身上的棍棒示威。
瘦高女人刻薄地讽刺，“我们楼里的没什么油水，东西都不够分，挑个大户，起码得13栋那种。”她话语里满是诱导。
“我说老寡妇，你胃口不小啊。”老男人色眯眯地盯着瘦高女人，“说吧，你盯上哪户人家了。”
轻描淡写，干的是却打家劫舍的勾当。
“13栋18楼的两户。”她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着。
众人七嘴八舌，不明白13栋这户怎么惹到她了。
能在一大群男人里掌握话语权，瘦高女人明显是个狠角色。
“当然是眼馋，我打听过，那两户只有两个女人，家里东西可不少，起码足够我们一群人滋润地过大半年。”她装作贪婪的样子，引得众人上钩。
两个女人呀。
“老寡妇，我可记得13栋那俩杀人不眨眼啊。”老男人啐了一口。
瘦高女人不耐烦地回答，“杀人不眨眼有我们杀得多吗？不放心多叫一批人就是，现在谁不缺粮。”不要坏她好事，不然她不介意也送他去西天。
“而且13栋的女人可不少。”
众人有些心动，他们聚集在这里，不就为了这点事吗？
“管她们杀人眨不眨眼，老子我杀人可不眨眼，我再去召几个弟兄，最好看的女人就是老子的了。”他眼里满是贪婪，惹得一群人跟着下流起来，污言秽语挂在嘴边。
等人都走了，她看了看房间里堆满的粮食，端着做好的自热饭，打开最里面那间房。
走进去前，她做满心里建设，脸上堆满笑意，“小松，吃点东西吧。”
“滚，别来烦我。”年轻男人脸上布满阴翳，暴怒地推翻一切。
每天面对这样都场景，她仍然受不了，都怪她们，医生怎么能不给病人治病，她们该死。
她脸上阴郁，随即想到什么，皱巴的脸上挂上一点笑。
儿子，妈妈会替你报仇的。
……
雨一直下，傍晚洗漱过后，杨若歆和顾芫抱着手机疯狂打字。
“雨这么大，化粪池会阻塞，大家用水泥处理一下吧，不然到时候家里臭气熏天。”
“18楼楼道外有水泥和沙子，混合比例如下，用多少取多少，用不完余给别家。”
这是顾芫发的。
新元小区设施再好，地下那些还是按城市标准来进行的，这样下去迟早药丸。
“大家尽量紧闭门窗，有除湿器和干燥剂的用上，预防湿疹。家里有小孩的衣服有条件可以烘干，同样需预防感冒，有需要用药可在群里问。”
“水面已经浑浊，细菌滋生更快。外出的人回家一定要注意消杀，注意防疫，注意卫生。”
这是杨若歆发的。
局域网里的人都经过甘楼长筛选，她们乐意帮人一把。
有她们开头，群里有人借出了一台真空打包机，有打包膜的递了一打出去。挽救了可能霉变的粮食。
有生病的人，楼里也有人提供少量过期感冒药，还有治疗湿疹的。用不用看个人。
整体氛围很和谐。
甘楼长那也帮了好几个人找到合租室友，现在能住进一个房子，交情也是真好的。
他又发消息告诉楼里，已经和新来的住户讲清，楼里有群，但他们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进。
这段时间他会多跟他们接触，主打一个知根知底。
看到这，顾芫又啪啪打字，“有些话就不兜圈子了，新元这片区，咱们都能叫富余人家。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防有心人找茬。”
“说得不错，外面人心叵测，我们楼里应该团结起来。”
顾芫的话是引子，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
她记得当时高温看到的富人区被抢的消息，能从高温里活下来的人，指不定比当时更狠厉。
楼里大家都很清明，起码家里发话的当事人带着脑子，不起内讧，刀不向内。
这样就足够了。
有人挪出了家里管酒店的小机器人放在楼道，录入了楼里人的人脸，见到陌生人就会大声播报。
小机器人抄着一口奶音，间隔一会播报一次，人工智能还蛮幽默。
充一次电能超长待机，比监控都好使。
顾芫靠近杨若歆，见她好看的眉眼皱出小山，“怎么啦？”她凑过去亲她一口。
“你说，冻土重融的病毒会不会跟随海洋河流到我们身边？”她眉头展开一点，把手机上的东西展开在顾芫面前。
只是一段随口说说的群聊，“好想吃海鲜吃鱼。”
“没断网之前我听我哥们说人家国外的鱼一个个变得尖嘴獠牙，凶狠吓人，跟变异了似的。想起就打寒颤。”
“人家指不定在搞什么生化危机呢，剁椒鱼头，三文鱼刺身，红烧鱼块，波士顿龙虾，我好想你们qaq。”
“哥们你自己想想就好，别说出来，馋死人了。”
就是这样一段对话，惹得杨若歆思考。
不过她不知道那人哥们在哪听说的，消息真真假假很难辨认。
顾芫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可难住她了，这方面她可以说是无知的。
“总之，我有点心慌。我们尽量避免吃生食和水产吧。”杨若歆很紧张，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高温前的预兆，拍打得她难受。
顾芫环抱住她，“没关系，末日天灾，我们本来就是在极限生存，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她最近捡起内在力量的锻炼，说话都有一股子宿命感。
杨若歆轻笑一声，“我知道了。”
日子属实难熬，好在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
顾芫放下手机，关掉大灯，只留昏黄的床头灯。
两人对视一眼，顾芫亲她，一下又一下。回应她的是杨若歆温和的回吻。
这是很好的放松手段。
感受彼此肌肤升温，亲吻她温热的耳垂，脖颈处激起的小栗子以及那里。
唇舌舔舐之处分外柔软，让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