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前在家讨论过，两边最少都能拿出150吨水。
一个人生活，每个月用水量就几吨，而且还不是所有的都会使用水塔里的水，矿泉水也是搭配使用。
能剩这么多不稀奇。
顾芫有矿泉水库存，水塔的水她不在乎。
杨若歆则是多留了50吨，先把那100多吨水换出去再说。
根据杨若歆提供的信息，两人计算出陈思源大概能吃下150到200吨左右，剩下的另找买家就好。
吃不下两人提前也有打算，现在就是按计划在走。
“陈总，咱们这量还是比较大，多买优惠更多，你多订些我可以给你这个数。”
杨若歆朝他比划，她们主要的目的也不是捞大钱，只要换到东西那就是赚。
陈思源摸摸手上戴着的足金戒指，有这批水，加工厂运转就不愁，发下去跟着他的人也会更卖力。
而且能便宜几成无形中省了大笔资源，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不过，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哈哈，优惠这么多，杨医生可不亏心？”他眼睛眯着看她，明着试探她。
“害，陈总别打趣我了。还不是想用水换一批合用的物资，这年头，什么都得备一点。”
杨若歆早有腹稿，“这不是看陈总你家大业大，吃下我这批货我也不用去另找买家，运水也是要成本的。”
陈思源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
也是，杨医生哪有那么多心思。还不是不好运输，他之前说他们能提供运输服务，想省事找他准没错。
他心里一盘算，今天聊好定下交易时间需要几天，物资应该能回收几成，多加一点也无妨。
“有你这句话，那我也爽快点，就加一半吧。”
顾芫看着两人交流，听到这话，也知道交易是稳了。
接下来就该谈交易物资了。
“陈总，你那除开医疗用品，生活物资、燃料、武器都可以折算，你看行吗？”
顾芫接过杨若歆的后续任务，一人负责一部分交易。
陈思源这才注意到她，也不小觑杨医生带来的人，“这是没问题的，你们有卫星电话吗？可能具体交易还是需要商量。”
不是他小看两人，他虽然是亲自出面，但身价明显比两人丰厚。
这批水一部分笼络手下人，能有这么大量的货源，少不了让人多看几分。
有卫星电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批水他势在必得。
顾芫心中稍有异样，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有的。”这人似乎有点骄傲。
从背包里拿出纸条写下号码给他，却是被身后的肌肉男接去。
换回一张名片，写了他的卫星电话号码。
这排场，不小嘛。
继续沟通相关事宜，聊了大半天，几人才分道扬镳。
约定好三天之后用第一批水换物资，当天再告知地点。
人走后，两人明显松了口气。
陈思源这人吧，说好应付也有几分心思，说不好应付给折扣他想也不想就吃下。
怎么说呢。
就像突然征收的暴发户，有资本也想要蝇头小利。
顾芫想了好久才说出来，她觉得这样形容最贴切。
“就是小市民心理嘛，懂。”杨若歆做出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
顾芫把心里的想法一吐为快，“他不想手下兄弟出头，那人顶多是雇佣的打手。”
如果是弟兄，跟他应该是平起平坐的，肌肉男很恭敬，不像是兄弟。
陈思源看他的眼神带着傲慢，还有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肌肉男会不会伤害他。
顾芫能想到的，只有被雇佣或者有软肋在陈思源手上。
不过这样，起码，对她们没有很大的威胁。
“陈思源以前不这样的，做生意都会留几分情面，天灾乱人心啊。”
杨若歆说着，总归一句话，陈思源飘了。
她打定主意，“交易完这一笔，还是尽量少和他打交道吧。”
“听你的。”顾芫点头，“现在还早，要回去吗？”还没天亮呢。
“你还想去逛吗？”杨若歆问她。
“想。”略带撒娇的意味，顾芫都有些不好意思。
杨若歆愣了一下，笑容随即放大，“那走吧。”
很自然的牵起顾芫的手。
感受手心温润的触感，顾芫捉摸不透地笑了笑。
真好。
拥抱会让人上瘾，牵手也是。
女性的手总是纤细，两人指腹又都有着薄茧，摩挲起来，有种别样的感觉。
随意晃悠没多久，两人又遇到了欺凌事件，干脆利落地结果畜生们，两人匆忙离去。
“我们就这样离开，真的好吗？”杨若歆不忍地追问。
崩溃瘫倒在地的女生无言哭泣，生怕招惹到更畜生的东西。
她，于心不忍。
顾芫冰冷地开口，“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们不能救人一辈子，只能靠她们自己。”
那人的身影落在后面，顾芫忍住不再看去。
“我不想过多去干预别人的生活，我们没有这个能力。而且，我们不能承担别人生命的重量。”顾芫解释，“这会压垮我们的。”
没有人天生强大，她们感官始终在被冲击，这样的环境，顾芫不可能让他和杨若歆陷入情绪困境。
这种时候，只能自救。
“我明白了。”杨若歆坚定地点头，顾芫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回过神来，“那我们继续逛吧。”能帮一点是一点。
干脆利落地击败一群虫子一样的男人，助纣为虐的女人。和很多人有萍水相逢的缘分。
天也快亮了。
顾芫带着杨若歆到了从前离新元不远出的湖泊。
迎着日升，两人奋力奔跑。咖啡戴上牵引绳向前跑动。
走到围栏边，湖泊已经干涸，皲裂的土地看不到丝毫水分。
留下数不清都垃圾，仔细闻还有恶臭味。
这都抵挡不住两人的兴奋。
有多久，没有看到日出了？细数不过几个月。
从前唾手可得都时候，很少观察得这样仔细。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呼吸到的不仅是废气，还有生的希望。
晨光曦微，太阳升出地平线，天慢慢亮起来。
顾芫满怀希冀地盯着日出，看向杨若歆的侧脸生出无限感慨。
两人喘着粗气，大口呼吸。
顾芫心跳一直加速，节拍漏掉几次。不知道是奔跑还是心动。
她头一次这样勇敢。在杨若歆的注视下将人抱入怀中。
杨若歆没来得及多说，只能感受这闷热都怀抱以及她的心跳。
好在顾芫身上的淡香让她沉醉。
顾芫撤后一步，盯着杨若歆，声音沙哑，“我……”
“你……”
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若歆却是接收到她的信号，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抱住顾芫亲了下去。
双唇接触刹那，软软的感觉直击灵魂。顾芫大脑缺氧，却也知道回应。
气息交融间，难舍难分。
良久，两人倚靠栏杆微微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