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73章有一点改动，可能影响后面衔接。）
交易过后，隔天晚上就是杨若歆带她见人的事。
同样是约的三四点，又靠近杨若歆医疗站那边，顾芫干脆跟着她上医疗站。
顺便见见世面，不知道和交易街那边的有什么区别。
今天出行全靠步行，反正不远就是。
顾芫跟着杨若歆走着，路上破瓦颓墙不少，同样是被清理出能过小车的路道，灾后重建没个数。
路上两人小心着，凭她们的手段，一般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咖啡杨若歆抱着，适应了几天，对外界抗拒也不那么明显。
到地方，顾芫可太熟悉了。原来就在她之前单位不远处。
机关单位倒了一半，全是没修缮过的地方，留下的能正常使用。
这不明摆着嘛，晚上灯火通明的。
医疗站也是集装箱式的房屋，好几个拼凑在一起，两名医生各守一边，每个时间段会有交班。
陌生的地方，顾芫很乖巧，接过杨若歆手上的咖啡，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
杨若歆拿出柜子里略脏的白大褂穿上，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
她戴着口罩坐在桌前，看上一个医生留下的诊疗记录，又从抽屉里摸出什么东西。
顾芫一看，是眼镜。
她视力很好，估摸着应该是平光眼镜。
戴上眼镜，瞬间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这样的杨若歆，顾芫一下就看呆了。
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杨若歆回望顾芫。口罩下有着一抹笑。
顾芫收回目光，专注于看打发时间，看到杨若歆熟门熟路地处理各种突发情况，她也不担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需要治疗的人属实不多。
等人走了，顾芫问出原因。
“你以为医疗站是做慈善呢，每个固定点安排的医生都得发工资和福利，除开救助灾后病人，老人、小孩和残疾人，所有人治疗都需要诊疗费。”
杨若歆快速登记刚才病人都信息，“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起病的。”
顾芫心中了然，是她想多了。
“医疗站的招聘要求是什么？”顾芫有点跃跃欲试，她还有急救证呢。
“医生，只要是医生都可以。”杨若歆回想了一下，她是直接进来的，也知道这个标准。
唉，云吉好歹也有几百万的常驻人口，现在找医生都不容易。
顾芫连忙追问，“也就是说兽医也行？”她有点傻眼。
“当然，兽医现在可不好找，鸡鸭鹅猪牛可比人金贵。”
“也是……”顾芫咀嚼一番只能这样觉得。
“有急救证可以进医疗站吗？”顾芫想多了解一点。
杨若歆倒是清楚，“可以，但是不是正规医生出来，待遇一般，赚的辛苦钱也不多。现在包扎、缝合各种只要有手就行。”毕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操作，天灾会逼每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进化。
“那不和医院差不多？我之前听说医院规培的学生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是真的吗？”顾芫收起手机，专心聊天。
杨若歆也扯下遮羞布，“嗯，有些医院运转缺了研究生和规培生还有进修医生，可以说分分钟倒闭。”从那个阶段来的，没有人会觉得医院是在培养人才。
人才也是要吃饭的。
顾芫再一次确认了这个问题，“好吧，原来是真的。”
“不过这只是大部分情况，小部分还是不一样的。”杨若歆幽默地开玩笑，听着很像地狱笑话。
顾芫清楚了一点，医院也是个靠压榨创收的地方。
估计医疗站的工作也是用医生去培养下面的人，没点财力和关系都做不了。
顾芫歇下这份心思，专心等杨若歆。
三点，接班医生到来，杨若歆很自觉地到点下班。
多一分钟都是对不起自己。
杨若歆轻车熟路地带着顾芫走小道，顾芫看着熟悉的地方，心思有点活泛。
东西过段时间就会泡在水里，虽说防水防潮，可她也不能保证自己防护做得很好。
有点发愁。
总之还需要考虑一下。
“小心。”
杨若歆急声喊着，伸手拉住顾芫的手，“想什么呢？”
顾芫回神，前面是一块被填平的地面，相较于旁边碎石很多，容易摔倒。
“汪汪——”
感受到杨若歆的情绪，狗子也叫唤了一声。
顾芫有点后怕，身上冒出冷汗。
“刚才在想事情，不会这样了。”顾芫略带歉意，让一人一狗担心，她不好意思。
杨若歆没放开她的手，将人带出那片地方，“想什么都忘记还在路上了。”语气有些嗔怪。
顾芫也不隐瞒，“之前零元购的时候，我在市里很多地方又埋了物资，洪水就要来了，不知道要不要取回来。”她相信杨若歆。
更何况，取东西她也不会全部取出来。
杨若歆震惊地看着她，“你…连这都想到了？”好酷。
“如果有一天要逃离新元，起码不会一无所有。”顾芫做着最坏的打算。
感受到没被放开的手，顾芫有些脸红。
手，也好好牵啊。
“怕洪水泡坏的话，取出来重新弄一层防护就好。”杨若歆给她建议。
是啊，这多简单。
顾芫只想到了东西取回来带走麻烦，忘记还能给东西加防护。
真是，脑子不转就生锈。
“你说得对。”顾芫喜滋滋地说，“这个不着急。”
“嗯，那好好走路吧。”杨若歆见她恢复如初，还是放了几分心思在她身上。
走了十几分钟，两人到了地方。一个公开场合，算是小型交易所。
等了没多久，那边来人了。
说好的，也是两个人。那边不错，没多带人。
男人三十岁上下，长相斯文，眼睛里有着打量。
身边是一个肌肉大汉，站在他身后半步远。
“杨医生，久等。”男人爽朗一笑，对于末天灾前认识的人，心里防备就少几分。
杨若歆向她介绍，“哪里，这是我和你说过的，顾芫。这是陈总。”走个过场。
“陈总你好，我是顾芫。”
“你好你好，谈不上什么陈总，我叫陈思源。”
没有介绍身边的肌肉男，顾芫暗自记下。
“陈总，咱们不绕圈子，我们也是想换点用得上的东西，你能吃得下多少？”
称不上谈判，两人只是和他商量。
“杨医生啊，我最多能要这个数。”陈思源咬咬牙，比了个手势。
他也想多拿点水，都是硬通货。但是他这边物资回流速度慢，手上也没那么宽裕。
100吨？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