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是在内里，顾芫她们平静的生活没有多大变化。
不同的是，顾芫和甘楼长的联系多了一点，楼里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甘楼长是个会扮猪吃老虎的，上次风声放出去，有不少户主也跟着宣扬，搅得小区的人拿不定主意。13栋也搬走了好几户。
顾芫听到的时候正在和杨若歆一起喝茶，“甘楼长有点成算，聊天里说走的那几家和楼里关系都不怎么好。”
杨若歆跟着喝茶，“走了倒好，希望来的不是什么牛鬼蛇神。”这茶泡了几次茶味还这么浓郁，不错。她知道顾芫自然不会拿次品招待她。
“你楼下1702那户也搬走了，没听说他们母子有什么不对劲，感觉很奇怪。”顾芫细细品味也咂吧不出。
杨若歆也不知道，下意识地摇摇头，她刚知道这件事。
楼下那户，她之前是动过心思，想着有可能就把房子弄到手。
他们没惹到她，她犯不着为了闺蜜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不过嘛，现在不一定了。
杨若歆伸手摸摸趴在一旁的咖啡，小家伙能吃能睡，算是康复了。
想起联系上的人，她高兴地向顾芫介绍，“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嗯？”顾芫是知道杨若歆有自己的关系网，前几天还卖关子呢。
杨若歆不说，她也不多问，现在这是要揭晓了？
顾芫盘腿坐得随意，“和卖水有关？”
“是，他以前是做药品生意的，现在手下势力不小，几十吨水能吃得下。”
两人只是闲聊，也没有很严肃。
“打算换什么？”顾芫问她，自己是什么都不缺。
“我想过，他那最不缺的就是医疗用品，我们交换肯定以药品为主，然后我想要燃料和武器。”粮食她不缺，有好几个房间的存货呢。
顾芫听着，在旁边补充，“生活用品不需要吗？”
“你太高看他了，只怕燃料和武器他都不能提供很多，更别提生活用品了。”杨若歆笑她，“他运气好，也会来事而已。”
“说真的，如果要组建队伍，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她严肃起来，总觉得有些头疼。
顾芫以为杨若歆认识的买家来头很大，实则不然。
“如果是卖医疗用品多，估计抬价会很高。”物以稀为贵嘛。
顾芫没有沮丧，只有满满地热血沸腾，“你说得没错，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很有挑战性不是吗？”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听上去是不错。”杨若歆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没有太多顾虑，“总之，时间还长，我们慢慢规划。”
“对的。你再和我说说那个老板吧……”
“好啊。”
……
隔天晚上，三点左右，顾芫和杨若歆在小区等待送货上门的任柠。
东西属实太多，运过来需要很大的功夫，刚好趁机考察任柠的人品，看是不是可以进一步交易。
总之是千万个小心。
她们是提早等着的，约定好的时间没到，任柠她们就来了。
小三轮载了满车的货物，身后骑小电驴的男男女女为其保驾护航。
三轮车在新元不算惹眼，一停稳，顾芫就看到东西用黑色的塑料膜封了起来，任谁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两位姐，你们怎么来这么早，久等了久等了。”任柠跳下车，很自然地和两人寒暄。
太热情了，顾芫招架不过，只注意着周围情况。
主要还是杨若歆向她问候，“哪里的话，我们也刚到。”
“得，天热，我就不说多话，直接交易吧。”任柠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脑门上的汗，身后的人已经开始搬东西下来。
“爽快，那我们也不多说废话。”
还是像以前一样，顾芫检查东西，杨若歆对接那边的检查，确定无误双方交易。
都在自己的老巢，她们拿去交易的，全部都是水。
“姐，新元这地现在可是水涨船高，轻易可买不到，据说能买到的都有点关系。”
顾芫听着任柠略带羡慕的话，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哦，有多大关系才能买上这的房？”
顾芫能听出杨若歆若有若无的追问，直接联想到了她朋友身上。
听着两人聊天，顾芫接着检查。也不去想杨若歆为什么不和她商量。
没关系，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回到18楼，顾芫没有去回收蓄电箱，直接在聊天里说明电梯能用的情况。
她维修的的太阳能发电板还在15楼，相当于公共用电。她们住得最高，上下不方便，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反正甘楼长也会维持秩序，不愁被人拿走。
“好累。”顾芫坐在沙发上感叹，每次都得紧绷神经。
杨若歆深表认同，“比做手术累。”顺手拿出冰水，猛的干一大口。
“现在还好，新元有军人守卫。你说，他们会撤走吗？”顾芫突发奇想问到。
她有种诡异的认知，只要新元住了足够重量的人物，驻军就不会走。
杨若歆沉默几分，“不知道呢，想知道只能先打听住进来的住户。”
“也是，不用管那么多。”顾芫觉得。
“嗯。”
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虽说这样各干各的事情也不错，顾芫却想要更进一步。
抿了一小口冰水，她干刻的嗓子得到缓解，“看电影吗？”
以前看电影可是增加感情交流的好办法，不知道现在还流行不流行。
“好啊，你有想看的电影吗？”杨若歆同意她的想法，对她来说，适时休闲是缓解疲惫的良方。
“情书。”顾芫脱口而出。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她多加掩饰，“据说，情书很好看。”
顾芫的头发长了很多，长到足够遮住发红的耳尖。
“你看过吗？”她追问。
杨若歆内心窃喜，“没有看过，听说过。”笨蛋，她知道。
“那，我们…看吗？”顾芫满怀希冀地看着她，心思昭然若揭。
“看啊，为什么不看。”杨若歆答应得很爽快，顾芫慌乱得打开投影仪。家里的电视是摆设，她更喜欢直接投影。
关上灯，拿出超市卖的爆米花和可乐，“氛围感还是要有的。”
两人坐在地上观影，影片开头，女人一袭黑衣躺在雪地一动不动，感受窒息带来的濒死感。
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两人看得很认真，像在电影院一样，交流并不多。
“渡边博子亲启，由于我太害羞了，所以没有把这封信寄出去。”
这句话结束，故事也到了末尾。两人靠坐着，很久没回过神来。
顾芫哑哑地开口，“情书，好像并不适合现在看。”心中难受的情绪无处安放。
杨若歆难受，“很好看，不是吗？”一个包含爱情、亲情，生与死种种的电影。
两人双眸对视，终究是在对方眼底看出了同样复杂的情绪。
说爱太浅，我们积蓄爱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