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同一时间，顾芫和杨若歆又去了交易街。
没办法，通讯困难，她们换东西要保持联系。
两人一致认同这样对身心健康是有好处的，都不是宅到长时间不出门的人，必要的社交对她们是不要钱的良药。
昨晚顾芫问杨若歆后面递给任柠的单子是什么，她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地说了是抗抑郁的药物。
是昨天有抑郁的病人上门她才想起的，还没来得及和顾芫说。
两人各个方面都在做最坏的打算，杨若歆说的顾芫还记得清清楚楚，“可能摧毁我们的不一定是缺衣少食，反而是脆弱的心理状况。”
顾芫表示认同，她有很多睡不着的白天是靠褪黑素撑过去的。
昨晚咖啡回家就变得很自在，在客厅撒欢奔跑。还好客厅面积足够大。
又坐在小电驴上观察，任柠确实有本事，一晚上除开卖水，更是倒腾了不少东西。
简短地交流过后，任柠那边能找到的基本都有，还有杨若歆没考虑到的一次性宠物尿垫。
约定好三天之后取货，用水和黄金结算，两人又离开了。
漫无目的地晃荡在交易街周边，感受露天桑拿。
“可以骑慢点吗？”顾芫面色凝重地示意杨若歆。
杨若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放慢了速度，“怎么了？”
“那边，有王八蛋在欺负人。”顾芫戳戳她的腰窝，指了指远处。
杨若歆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三个男人拿着刀棍，面色不善地围堵两个女人。
这里已经的交易街光暗分明的交界处，再靠近一点，任由几人在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小电驴没什么噪音，刚好没惹得几人看过来。
“你想怎么做？”杨若歆停下小电驴，顺手拿起放在腿前的弩枪。
小电驴的方向正对着三人，“你有想法了不是。”
顾芫下车，把咖啡放在座位上，拿出弓箭，“戴夜视仪更清楚。”
她拨弄下头盔旁的夜视仪，和杨若歆相视一笑。
“我负责左边两个，你负责右边那个吧。”顾芫指挥者，左边两个更靠近两个女人，很容易误伤。
杨若歆举起弩枪，“没问题。”
瞄准镜开启的激光绿点照在头上显得格外诡异，“老三，你头上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老三一头雾水，转身看向旁边两人。
绿点跟随他移动的方向挪动。
糟糕，三人全身紧绷，身体叫嚣着有危险，不过已经迟了。
“三，二，一……”
“嗖——”
“嗖——”
弩箭与箭矢同时发射，顾芫挪动方向，继续朝另一个人射去。
速度很快，不同的是最后一人倒地慢几十秒。
“干得漂亮。”杨若歆夸赞顾芫，这准度怕是百发百中了。
“你也很厉害。”弩箭直接射中心脏处，是她很难找准的地方。
人还没死透呢，顾芫抱起咖啡，和杨若歆一起过去。
“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们别过来，不要。”
靠近一点，两个崩溃的女声在角落响起。
杨若歆走近，温言安抚面前的两人，“已经没事了，他们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顾芫遏制住伤重的两个男人，杨若歆那边那个已经死了。
两个女人仍然把头埋进膝盖处，不愿面对。温润的女声出现让她们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过多靠近，只是待在一旁安抚。
忽然，杨若歆看到地面不同寻常的一幕，“顾芫。”颤抖地声音响起，惹得顾芫侧目。
地上血迹斑斑，有一个女人的尸体。
顾芫打开手电，尸体脸上有被打的痕迹，牙齿脱落在地上，腿脚以不可思议地角度弯曲。
这分明就是被活活殴打致死的。
畜生不如的东西。
顾芫面色一寒，“畜生。”她拿着戳进身体的箭矢旋转一周天，杀猪叫的声音响起。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会了。”男人疼得冷汗淋漓，止不住求饶。
蹲着的女人听到，露出凌乱不堪地样子，怒目圆睁，“刚才我的朋友也就是这样求你的吧。”
“无论她怎么求你们，换来的只有更变本加厉地殴打。”为了保护她们，就那样活生生……
她找回仅存的理智，“谢谢你们，我可以杀了他们吗？”她伸手摸摸小刀的位置，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手足无措地慌乱寻找，杨若歆把身上的匕首递到她手上。
拿到匕首的的她，凶狠地扑向面前的男人，恶狠狠地朝脖颈扎下去。
血液喷溅到脸上，温热地触感让她怀疑，畜生的血，也是…热的吗？
狠狠地扎了十几刀，结果了两条性命，她才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顾芫心里难受，杨若歆更是眼角含泪。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墙角的女人此时也抬头起来，目睹眼前这幕的她，眼神清亮，“沐沐，你怎么哭了？”
“沐沐不哭，是栗栗欺负你了吗？”
女人抬头，满眼错愕，“卓婷？你怎么……”是幼时的称呼，年龄大了，她们在外面很少继续这样喊，而且她说出来还有稚气童音的感觉。
“沐沐，你的脸脏脏的，要擦一下吗？”她猛然起身，一个趔趄又倒在地上，“你是不是不想和婷婷玩了”。
嘴角憋着哭，扯到脸上的伤痕，“脸脸好疼，我又被院长妈妈惩罚了吗？”
女人爬过去，抱住她，“没有，婷婷很乖，脸是不小心磕到了，我们擦点药药就好。等我跟姐姐说几句话好吗？”
她拾掇不堪的样貌，郑重其事地走到顾芫她们面前。
“好~”
两人慌忙地找出包里用得上的东西，水，湿巾，跌打损伤膏……
“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朋友。”她鞠了一躬，没有什么好回报她们的，她只有这条命还在。
“不用谢。”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嘴里苦涩，也不在该再说点什么。
“你擦一下脸上的血迹吧，待会干了很难洗。”杨若歆把湿巾递过去，酒精湿巾还带消毒作用。
“谢谢。”她接过湿巾，可不能吓到婷婷，她心里隐约有感觉了。
洁白的湿巾染上鲜红的血迹，她的心里毫无波澜，如果她再坚强一点，青青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她再强大一点，婷婷是不是就不会疯？
没有如果。
顾芫盯着她的动作，从她眼神里透不出一丝情绪起伏，“你们，待会要去哪？”
用了好几张湿巾，沐雪才把脸擦干净，听到她的话，只是浅浅地笑一下，“去医疗队驻地，打胎。”
打胎？谁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