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芫知道杨若歆的意思，特殊时期最怕的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所以她一直才在未雨绸缪。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杨若歆这一提醒，顾芫反而觉得官方做得还不错，尽力保存各方各面的人才。
也确实如此。
没过多久，杨若歆在救援队的医疗任务就告一段落。
不需要再出队搜寻有伤亡的人员，只需要在固定场所等待伤患，治病救人。
她也拿到了一纸证明，只要官方、军队还在，就能有专业人员和专业仪器设备治疗的两次机会。
救援队，不，现在应该叫医疗站。
医疗站的站长邀请她驻守新元小区不远的一个站点，杨若歆和顾芫商量了一下，犹豫半晌还是答应了。
为什么会犹豫呢，杨若歆是这样说的，“医疗站环境也复杂，她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发生的意外事件。”
顾芫的说法就像房子的事件一样影响到她，“什么是意外事件，威胁到自己的事情除掉就行，意外也不会变成意外。”
这是杨若歆的心结，顾芫想开解她。
“现在人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求生而已。我们和他们并没什么冲突不是吗？”
“喜欢治病救人的话，也不应该为了人渣纠结于此。”
“当然，不想去的话，咱们刚好可以去闯荡交易街。”
两人想法是一样的暴力，以暴制暴的时期，是最好的做法。
杨若歆笑得泪花都出来了，“还好啦，再复杂也有军人顶着。那我就去啦。”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自己总是有几分长进的。
现在的情形，就变成了杨若歆晚上从十点开始工作六小时，会发工资，没有餐补。
顾芫身体好全乎了，摩拳擦掌准备到外面看看情况。
在这之前，她还有一点修理工作要收尾。
业务是甘楼长介绍的。
甘楼长有点小眼力见，顾芫回来的后两天，13栋甘楼长劝说整栋人遵循官方意见的声音隐隐传出，也不见一个人搬走。
问就是住13栋的，都拖家带口的，没几个月都整理不出自己的行李。
关于局域网，甘楼长说找了15楼的郁信，说是什么高级工程师。他说了要求，郁信马上就写出了一个程序，手机或者电脑ip进去就能联系。
运转需要的供电由全体住户承担，顾芫适时提出她能造自行车发电机。
此时的自行车发电机也不是那种踩一个小时才能亮一个灯泡的那种，效率大幅度上升，有大户直接供出发电机和损坏的电池各种。
经过她一修理，这玩意儿就活过来了。
之后单子很多，顾芫差点忙不过来。按照轻重缓急分个类，身体受得住就开始忙活。
现在也差不多了。
凌晨三点二十分，杨若歆准时到家。她每天都能带回一点稀罕东西，这不，今天是凉皮凉面。
杨若歆口才好，性格也大方。去医疗站治疗的，多少能跟她说上几句。
也因此，她有了私人交易的开门砖。
顾芫把打散的小金豆给杨若歆装了几瓶子在包里，看着买东西。
黄金取代纸币成为基础货币，国家在，金本位就不会倒台。很多人都乐意收，顾芫她们也是。
两人借着这个机会，尝到了冰淇淋，各种卤味，还有一小份海鲜。价格都很贵。
凉皮凉面分量不多，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顾芫吸溜着凉面，“今天去交易街看看吗？”
“现在吗？”杨若歆有点跃跃欲试，又顾忌现在是不是合适。
“对，择日不如撞日嘛。刚好可以去找诱导剂和尿垫。”现在咖啡是住在顾芫家，还没有养成定点上厕所的习惯。
顾芫把外面的卫生间让给了咖啡，她使用内卫，杨若歆也是。
垫上医用护理垫当尿垫，每天定点用牵引绳带咖啡上厕所。
适应了几天，咖啡还是比较抗拒。
杨若歆想在外面弄点诱导剂回来，现在这东西不好找。她没想过要养狗，家里也没有。
“嗯。”
说行动就行动，两人吃完东西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家里还是靠监控检测。
咖啡也恢复得差不多，顾芫拿出她的隔热服把咖啡装进去，只露个狗头抱在怀里带着。
这次她们只骑了一辆小电驴，顾芫抱着咖啡坐后座，杨若歆坐驾驶位。
出了小区，顾芫这才真正从强光手电里看到了灾后触目惊心的景象，断壁残垣横生，从前的高楼大厦轰然倒塌。
不是从楼上俯视着观察，她清清楚楚看到强光射出照在远处，灰尘落在光线里。
连空气质量都差了很多，生存环境又恶劣了。
顾芫由衷感叹，“能活下来，真好。”
杨若歆停下小电驴，拿出准备好的医用口罩递给她，“是啊，我都忘记了，口罩戴上。”她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存机会。
顾芫麻溜戴上，口罩虽闷，总好过吃灰。
主干道官方已经清理出来，能够供给车辆行驶。不比上次还有炫酷的改装车，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低迷。
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顾芫想着，她还得找老林要林禾的卫星通讯号码，天台上有用得上的东西，她可以整理一批出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这个不急。
坐在杨若歆的后座，座位狭小，感受咖啡在怀里动来动去，顾芫笑出声来。
她们的日子还算平静。
接近交易街，人也有不少，比外面死气沉沉地多了几分人气。
有官方维系，片区都有光亮。
她们尽量穿得脏乱，骑着小电驴就是独一份。
身上有明晃晃的武器，顾芫背着弓箭，杨若歆带走弩枪，大有不敢上前的人。
商圈屹立不倒，现在成为了避难所。人流量复杂。
“这里有官方的商铺诶。”顾芫看着军人看守的商铺，惊讶地拍着杨若歆的背，声音比平时大很多。
杨若歆跟着救援队到处跑，自然是清楚，“你说供销社吗？好早之前就恢复营业了。”
顾芫吐槽，“供销社，这个名字好古早。”
“里面东西和救援队商店应该是大差不差，什么都有限购。还只有基础物资，就不一定去了。”
杨若歆带着她骑远了些，顾芫看着落在身后都供销社，轻轻“嗯”了一声。
到前头，人更多了。有人围在一起在抢购东西。
杨若歆定睛一看，“是她？”
顾芫也抬头看去，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