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天的碰面，直到九月份来临，顾芫都没有时间和杨若歆很长时间相处。
那天过后，杨若歆开始晚出早归。
起初顾芫问她，杨若歆只说要帮温染她们，最近不太有时间。
两人最常做的，就是坐在楼道一起分享美食，顾芫还约她吃过一次蛋挞。
天台冷库有现成的蛋挞皮和蛋挞液，保质期一年，做蛋挞再方便不过。
杨若歆说还不错。
顾芫觉得一般，又找光头女人换了新鲜鸡蛋。
光头女人叫任柠。
别看任柠穿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你需要的东西，她都能提供，而且从不过问私事。
就是砍价费嘴皮子，任柠有点精明。
顾芫对此满意又欣赏，不仅换了鸡蛋，快过期的十几箱泡面也都换成了白糖和红糖。
换得起的人才会换，她不用担心占用别人生存资源。操心所有人，她会被生吞活剥的。
这次做的蛋挞得到了杨若歆的高度好评，顾芫会心一笑，这种感觉很好。
原来杨若歆喜欢吃甜的。
杨若歆隔三差五也会带些新奇的玩意给顾芫，夸张的一回是一个核反应原料制作的氚光求生灯。
体积小，制作精良，据说能亮二十五年。
顾芫知道这个东西，没有买的原因是小小一个就是大几千，属实没必要。
有那个钱，五号电池不知道能买多少了。
收到礼物的顾芫很惊喜，说来也是投其所好，试问哪个生存狂不喜欢高级的装备呢。
顾芫喜出望外，平静的脸庞瞬间笑意昂扬，新长出来的短发看着面色更柔和。
她把玩着氚光灯，盯着白天不起眼的样子，也看着它在夜里散发出绿色光芒。
杨若歆很高兴，看向顾芫的脸时更显温情。她头一次见顾芫乐成这样，礼物没送错。
有了氚光灯，顾芫的腰带处又多了发光小物件。怕东西掉出去，她还贴心的拴上黑绳，别上挂有她生肖的金饰。
杨若歆不在家，顾芫的时间都拿来干活。她第一次觉得这样寂寞，时间过得很慢。
好在专注起来，也可以消解不少情绪。
玻璃房里的盆栽红薯与土豆都发出了绿芽，丝毫不受暴晒影响。
见此，顾芫果断给玻璃房的其它盆栽换土，顺便赞叹抗旱剂的好用。
她又找于悦换了一批，这次是正常的价位。
九月初的晚上，顾芫难得的接到了杨若歆的电话，两人约在楼道闲聊。
杨若歆语气沉重，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顾芫连忙换下一身装束，摘下手套，匆忙下楼。
她火急火燎赶到，杨若歆也直奔主题。
“顾芫，那些药片的检测报告出来了。”杨若歆翻开桌上的检测报告，神情严肃。
顾芫疑惑的的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白纸黑字上复杂的符号看得她头疼。
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化学符号太多，我有点看不懂。”
“哦，抱歉抱歉，简单来说，蓝片是治疗阳/痿早/泄的药，棕色药片是摇/头/丸。”杨若歆诧异，竟然还有顾芫觉得头疼的东西。
原来她也不是无所不能嘛。
“没事。”顾芫看向她翻到最后的检测结果反复确认。
没跑了，就是的。
“那个小团伙果然不对劲。”杨若歆继续说，“我们这几天解决了一些麻烦，害她们的大叔就是个毒/鬼。”
顾芫摸摸下巴，同样进入分析，“这么说，那个人是故意的，或者这件事让他有利可图。”
“我猜是的，你记得我那边背包里的东西吧。”杨若歆面色没有轻松，眉头紧锁。
“记得。”不就避孕套、避孕药那些嘛。
等等，避孕套？
“你是说……”顾芫有个不好的猜测。
“对，我怀疑他们不仅贩/毒，还卖/淫。”杨若歆烦躁的抠抠桌子，“温温和雯静，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桌子发出刺耳的声音，顾芫没有注意，拼凑着两边的线索。
打着卖东西的名义，实际黑吃黑，顺便带走年轻女人，挟持女人换资源。
顾芫打了个寒颤，这种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强迫卖/淫都是最轻的，如果不从，可能还会用毒/品控制她们。
温染她们一旦被抓住，下场绝对生不如死。
那个毒狗的作为，也同样能够解释，无非是小团伙许了什么好处给他。
以往对毒/品的打击力度是绝对的，现在没有警力管控，确实会给人可乘之机。
“真的很谢谢你。”杨若歆盯着顾芫，清亮的眼里满是感激，“我们顺藤摸瓜解决了小团伙的一些成员，逐个击破。”
“也问到了一些东西，他们上头有大人物。”
杨若歆有些疲惫，这段时间累狠了。
联合起来的人也有点能力，端了整个团伙，东西也收获不少。
“明天来拜访你，有时间吗？”事情忙结束，温温她们拜托她问顾芫有没有空。
“嗯？不用拜访我了，让她们好好修养吧。”顾芫摇摇头，救她们本来是无心之举。
“那不行，怎么说也得感谢你。”杨若歆义正言辞的拒绝。
顾芫犹豫着问她，“那你来吗？”
“当然。”
“那好吧。”
杨若歆的困顿她清晰可见，黑眼圈很明显。
把五瓶毒/品交给她，说是抽空送去机构销毁。至于蓝片，没有什么危害，就不用销毁了。
顾芫顺手端出一盘洗净的圣女果，一起开吃。
“吃完好好休息。”
杨若歆没有拒绝，乖乖应承她的话。
和顾芫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的内心都很宁静。
“很好吃。”杨若歆把圣女果送入口中，酸甜的汁水爆开在口腔。
顾芫含蓄点头，“我自己种的。”
吃完东西，杨若歆站在门口，眨眨眼朝顾芫说话，“谢谢哦。”
“不用谢。”
顾芫回到自己家，站在客厅傻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隔天同一时间，温染她们如期而至。
温染的伤口已经结痂，林雯静当时看上去很严重，恢复几天也没什么问题。
看到两人站在她面前，顾芫也很开心。
盯着她们身边的大包小包，顾芫有些头疼，该不会是要给她的吧。
“谢谢你，顾芫。”温染笑着，这几天和阿歆处理事情也知道她当时的决定有多天真，现在的社会人心不古。
林雯静满脸真诚，“谢谢。”她还是不够强大，没有照顾好姐姐。
“没关系，杨医生的朋友……”顾芫顿了顿，“也就是我的朋友。”
这样说应该不冒犯吧。她仰头看向杨若歆。
“嗯呢。”杨若歆笑眯眯的，似乎接受了这个回复。
温染和林雯静将身边的大包小包推到顾芫面前，“这个是送给你的。”
“不用不用，这我不能收。”顾芫打断她的话，强硬拒绝。
温染笑意满满，“你误会了，这个小袋才是我们的礼物。”
“大袋是需要修理的锂电池之类的，是介绍生意给你的。”
卖电生意还在继续，她在琢磨新点子。有光伏板的人家多，需要维修的量也大。
刚好能投顾芫所好，感谢她这次的帮助。
而且，她还有点私心，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试试能不能做中间商，继续干老本行。
“这个可以。”顾芫没有拒绝，反倒是很高兴。这是用她的劳动换取报酬，也不用担心人家过于热情。
两人顺手加上联系方式。
没过多久，温染她们就先离开了。
“温温的家里人都觉得不应该被年轻人保护起来，现在得教老人一些防身手段。”
杨若歆解释。
也是这件事情之后，温温和雯静才放下老人磕绊不得的心思，也学着在依赖他们。
五六十岁不老，家里人尽量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哦，防身？”顾芫来了兴趣，她好长时间没人对练了。
“杨医生，要对练吗？”她勾起一抹笑，不怀好意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