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贵人此刻已经适应了光亮,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己身边伺候的芸竹。
“呜————”时贵人看到芸竹时眼睛似乎有火,不管自己的嘴还死死堵着,大声挣扎。
芸竹倒是镇定,从明若手上接过了食盒,在不远处的梨花木桌上摆开今日带来的吃食。
“这些都是主子一向喜欢的,芙蓉丸子、花雕蟹、梨花酥,都是主子喜欢的,奴婢亲自给主子准备的。”
但时贵人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依旧朝着林叶大声叫嚷。
“奴婢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但奴婢从未背叛过主子,只是殿下与娘娘早就知道了而已。”芸竹端着其中一盘吃食靠了过来,“等送了主子,奴婢会随着去的。”
明若示意嬷嬷将时贵人嘴上的破布拿下来,嬷嬷丝毫不留情面,一把扯下,带掉了时贵人嘴角的一丝血肉。
芸竹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时贵人的嘴边,她一时合不上嘴,却依旧把头扭开。
“主子还是吃了吧,芸梅已经在路上等着主子了,咱们主仆三人早日相聚不也是好事?”
时贵人缓缓把头扭回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得看着林叶。
“都是真的,王后娘娘早在几日之前就叫人将奴婢二人绑了问话的,当时地上还倒着林枝与林叶,奴婢就都明白了,这些日子只不过是最后几日罢了。”
此时时贵人的嘴巴已经恢复了一些,虽然仍然疼痛,却能口齿不清说些字出来:“你...胆敢谋...害主子!”
芸竹从袖口抽了条帕子出来,擦干净时贵人因合不拢嘴而流出的污浊之物:“主子怎么不信奴婢呢,都到了这般境地,奴婢要谋害主子做什么呢。”
擦干净后又拿起盘子上的筷子给时贵人喂东西,谁知时贵人直接猛地一摇头,芸竹手中的盘子也一个不稳一起掉落在地。
芸竹见状叹口气:“这是何苦,吃饱了直接上路不比被强灌来的舒心?主子这般行事,便也怪不得奴婢了。”说罢连剩下的饭菜都不端过来,直接走向明若面前。
“姑娘动手吧,奴婢只等着给主子换好衣裳。”
时贵人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盯着地上的饭菜,但来不及说话就被嬷嬷掐住了颌骨。
疼痛钻心,时贵人一时失去知觉,待到缓过来时,嘴里已经全是苦涩味道。
但这次她连摇头都不能,嬷嬷没有芸竹那般脾气柔和,死死捏着她的嘴灌下去,一直到她全都咽了才放手。
她忍不住干呕起来,但五脏六腑已经开始疼痛难忍。
芸竹转过身去解开包袱,不想看到自家主子服毒的一幕,包袱内是一身鲜亮的衣服,时贵人在上个月新做的,尚未正式穿出来过。
还有个布包里面装着时贵人日常爱戴的几件首饰,芸竹都挨个拿出来。
再转身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明若还是好心,趁着芸竹转身整理的功夫叫嬷嬷擦干净了时贵人的口鼻,此刻看着并不吓人。
等伺候时贵人穿好一身新衣服,芸竹坐在桌前慢慢品尝带来的每道菜品,吃着吃着再也撑不住,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