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贵人是定了罪的,就算身故也不能如意夫人一样风光大葬。
夏瑄给她留下了最后的体面,没叫人用席子裹了扔在乱葬岗,而是葬在了城外常埋有姓名异乡人的一块墓地当中。
这次顺手拔出的所有眼线则没有这般的好运气。
“据说都是处以极刑。”棠蕊说话声音不大,也怕吓到沈逢春。
“极刑?”沈逢春从未听说过这些。
“就是,那些连刽子手都不会多提一个字的手段。据说上次用是因为大公子被害一事。”
大公子离世的事情沈逢春倒是听孙选侍提起过,说是除了王后保下来的几个人,其他处死的人不计其数,行刑的地方整整三日散不去血腥气。
看来此番夏瑄是恨极了夏珏的手段,打算杀鸡儆猴。
“你们这些日子没什么要紧事少出去,尤其是晚上。”虽然鬼神之说不可信,但自己都穿书了,若是真有点乱七八糟的也说不定,沈逢春也随口嘱咐了一句。
“是,奴婢也与下面的人嘱咐过了,晚上落锁了就不许再出去,他们也都听话。”
“你做事一向牢靠,记得多教教桃浓就更好了。”
桃浓在一边忽然被点名,也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只是学的少些,以后都会补起来的。”
“那就等你都补起来,顶了棠蕊这个一把手如何?”沈逢春打趣道。
桃浓连忙摆摆手:“棠蕊姐姐永远是头一个,奴婢跟着她就好。”
棠蕊闻言也一改方才的肃穆,笑容清浅。
*
相较沈逢春这里还算轻松的氛围,孺子室的嬷嬷乳母这几日都有些手忙脚乱。
夏瑄早就下了旨,小公主不足月生产,满月礼与百天一起办,叫乳母仔细照顾。
但这些日子乳母总觉得小郡主哪里不对劲,刚出生的小婴儿按理说少不了啼哭,但小郡主就算饿了也鲜少大声哭泣。
带着她的前几日乳母还觉得这样省心,但无论是吃喝拉撒,就算有时候逗她玩耍都没什么大动静,乳母越发觉得奇怪。
擅长妇幼的御医来了两三趟,但只是诊断出一个早产体虚的结果,又说当时还有些难产,孩子在腹中憋久了此时感知有些差也是有的,要看过了三个月是什么样子。
整个夏朝的习俗是孩子在平安度过一岁生日之前并不取学名,也不登入族谱。
这样能骗过上天,不将孩子带走。等到一岁能走能说好养活的时候,再告知祖宗,望以后孩子顺遂。
故而现在小郡主并没有起名,只是小郡主小郡主得叫着,偶尔顺嘴叫个三郡主,可也算不得正经序齿。
乳母当下只能听御医的意思,自己斟酌何时喂奶何时睡觉,这阵子难免猜测错误时手忙脚乱一番。
外界只听说小郡主早产体虚的事情,其余更多都不知道,但听闻此事的暗卫还是多了个心眼。
这毕竟是夏瑄亲生的孩子,暗卫干脆叫属下顺手将小郡主的情况也仔细整理一份,无事则不需多嘴,若是有点问题,也好查阅。
正是这份卷宗救了小郡主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