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的脸色与周围的人一样五颜六色的,相当好看。
尤其是皇帝身后的一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妙龄女子更是惊得瞪大了瞳孔。
谢时宴当着众人的面,又重复了一次,“圣上既然说可以满足臣的赏赐,不妨就赏臣一个婚事。”
皇帝颤抖着手指向顾江漓的方向。
他与百姓一样不明白谢时宴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向来不近女色的他竟然突然就要与女子成婚了。
“爱卿你是谢家主支的独苗,婚事之事,不可随意为之啊。
“给爱卿赐婚也不是不行...可她姓甚名谁?是谁家的姑娘?朕总该知道这些吧。”
谢家在北齐的地位以及百姓心中的声誉不亚于皇室。
比起皇家又纳了几个妃子,他们更加关心谢时宴的婚事。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谢时宴对女子不感兴趣,多年来家中给他准备的婚事都被他拒绝了。
纵然长着一张绝美的脸蛋,身上带着的嗜血气势也让好多女子对他只敢远观而已。
正因为这些,所以他们对谢时宴的婚事就更感兴趣了。
总有人说谢时宴喜好男色,一辈子都不会娶妻,这个传闻一度传到皇帝和谢家的耳朵里。
谢家想要否认,却也无可奈何。
可今天,谢时宴竟然主动说要娶亲,可谓是在百姓之中平地点了一声雷。
与皇帝一样,他们也想知道谢时宴看上的到底是哪门哪户的女子。
面对皇帝的疑问,正欲开口的谢时宴却被抢先一步的顾江漓堵住了嘴。
“回禀陛下,小女顾江漓,是被人送进军营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百姓之中发出了质疑的声音:“送进军营的?谁会把女子送进军营啊?”
“我听说前段时间在找寻南临的奸细,那时候有不少人将可疑的人送进军营呢!”
“那不就是说她是奸细了?”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你们想啊,军营里出现女人,还能是干嘛的?”
议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顾江漓唇角带笑,淡定自若,丝毫不因为这些言语而感到无地自容。
皇帝听了这些,脸上带了些愠怒。
无论是哪种解释,这个女子都不是清白家的女子!
他的脸上有些难看道:
“爱卿,你怎么能与这种身份的女子成婚?谢家长辈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被气病的!”
谢时宴无动于衷,一把将顾江漓半搂在怀中,神色得意道:
“他们如何想,臣不在乎,臣此生非她不娶,圣上若是真的有心想要赏赐,就赏赐这门婚事吧,别的东西,臣都不稀罕。”
若是寻常的人敢当着皇帝的面这样说话,恐怕早已经被冠上对上无礼的罪过了。
但他是谢时宴。
皇帝也要给他三分薄面的谢时宴。
“你...你是被这女子迷了心智了?”
“随便圣上如何猜测,若是圣上不愿赐婚,臣依然会与她完婚,她就是我谢时宴的夫人。”
“你......”
百姓们对这顾江漓指指点点。
但也有些女子向她投来艳羡的目光。
能在这种场合下获得谢时宴的全力相护,何尝不是寻常女子渴望的事情呢?
在这些艳羡的目光之中,还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如刀一般落在顾江漓身上。
顾江漓有所察觉,便顺着这份目光看去。
皇帝侧后边,一名女子咬紧后槽牙,眼中涌现出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能在这种时候这么恨她这个陌生人的,难道是谢时宴的爱慕者。
看这眼神,爱得很深呐。
可谢时宴一个多余的眼光也没给那个女子。
果然是不好女色的代表人物,尽管皇帝身后的妙龄女子姿色出众,对他也青睐有加,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正这么想着,这妙龄女子像是再也不想忍受眼前的场景了,上前一步大发脾气道:
“阿宴哥哥!她凭什么啊?!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是为了等你行军回来娶我的!
“你怎么能带一个女人回来呢?!
“难道我堂堂北齐的公主,还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吗!”
顾江漓略微张大了眼睛,像是看戏一般地看着这副场面。
这公主能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示爱,看来她对谢时宴用情至深啊。
只不过这骂骂咧咧的样子让她倾城的容貌上增添了几分狰狞。
不然的话,她恐怕也得对这个公主产生一些怜悯了。
顾江漓偷偷看了看谢时宴的神情。
只看见他的眼尾露出一些厌弃之色。
“臣与公主从未有过婚约,公主说是等我,根本是无稽之谈。”
一句话,就让公主下不来台。
“可是...你我幼时,我就说了以后要做你的夫人,你也没有拒绝...”
“我拒绝了,是公主装作没听到。”
“才不是......”眼见公主双目含泪,就要哭出声来,可她却突然将泪水止住,愤恨地看向顾江漓。
这把顾江漓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顾江漓眉头一挑,无声的说道:谢时宴不喜欢你也要怪我啊?
下一秒,谢时宴周身气势猛然一凛,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既然圣上无心赐婚,臣也不强求。
“从现在开始,顾江漓就是我谢时宴的夫人。
“对于我的夫人,我不希望听到说她不好的声音。
“要是再有脏言脏语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一定先割了这人的舌头,再让此人感受到军中极刑。”
此言一出,所有人同时噤声。
刚才议论过顾江漓身份的人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颤抖着身体再也不敢多看顾江漓一眼。
就连公主也感觉到了恐惧,瑟缩着肩膀躲在了自己父皇身后,不敢再见人。
谢时宴微微躬了躬身子,对皇帝说道:
“圣上,臣多年未回家,今日得胜归来,想先回谢家看看,顺便也让家中长辈认识认识臣的夫人。其他的事,军中副将会向您禀明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本人不准备去皇宫禀明行军事宜了。
皇帝干咳一声,只能答应,“爱卿念家当然很好,你就先回将军府吧,你的婚姻大事,朕不是不愿意为你赐婚,只是谢家长辈对你负有重望,朕也得尊重他们的意见。”
谢时宴锐利的双眼就那样直直地盯着皇帝,“圣上,臣与江漓的婚事会挑一个良辰吉日,彼时一定请您来喝喜酒。”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
他的话谢时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啊。
谢时宴不愿多说,拉着顾江漓就要告退。
“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