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渐渐来到了1965年。
“曼曼,快来这,来爸爸这,这有糖。”张建军正拍手逗着对面的一个小胖墩,吸引注意力,小胖墩就是他的女儿张曼曼,今年四岁了。
他张着手臂,希望自家女儿给自己点反应。
可惜,无论他再怎么逗,张曼曼小朋友手上拿着块糖专心地啃着,就是不动弹,半点面子都不肯给他。
唉!
张建军心里叹气,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不爱动,就只喜欢吃。慢慢地,吃的东西都转化成了身上的肉,家里人都快抱不起她了。
一开始,他们都秉持着能吃是福的观念,尤其是张母,最喜欢投喂自己的大胖孙女了,慢慢养大孩子,多有成就感啊!
可没多久,闺女手臂上的肉就从小藕节变成了大藕节,这就令人有些担忧了。
虽然看着有福气,抱起来也软乎,可光吃不动弹不行啊!
他们决定给曼曼减少点饭量,可吃不饱的曼曼就一直嚎,令人头疼不已。
好吧,既然吃的动不了,那就迈开腿吧!
如今家里面有一个规定,就是每天来个人带曼曼出来多走走,运动运动,好减减肥。
可是这人小小个的,对吃的却精明得很,拿出来的一块糖才让她走了一小段路。
张建军的口袋里早就没有糖了,还继续装着有糖的样子,引诱自己的女儿走向他。
张曼曼小朋友当然不会上当,只要她爸不拿出具体的糖来,让她看到,她才不会动。
张建军没法,自家女儿不过来,只好自己朝女儿走过去。恨恨地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肉,却沾上了满手的黏腻。
“啧,你还挺有心眼啊?”
张曼曼不理他,独自啃糖啃得正香。
张建军没办法,“那我进去拿你小阳哥给你带的野果,吃不?”
“吃!”张曼曼小朋友点头,终于肯和她爸说句话了。
得!
一说起这个野果,还是魏大山的儿子魏小阳去山上采摘的。
他们几家经常往来,因为张建军是采购员,赵家和魏家私下里的产出都卖给他了,靠着这,日子才渐渐过起来。
这野果子是张建军想着燕秀婉许久没吃到了,就想着带一点回去。虽然自己空间里有,可这吃的不是口感,是回忆。
但这果子大部分都进了张曼曼的肚子里。
魏家知道了这事,来城里的时候经常就带这些山里的野果子给张曼曼吃。
张曼曼最喜欢魏小阳这个大哥哥了,因为只有他不会限制自己吃东西。
“那你自己乖乖待在这,不要乱跑,爸爸去屋里给你拿去。”
张曼曼奶声奶气,“知道了。”
大步走进屋,燕秀婉正帮自家女儿做件小衣服,以前的衣服穿着都挤了,容易喘不过气儿。
看张建军风风火火的样,纳闷道:“咋了这是?曼曼呢?”
“搁外边呢,小阳带来的野果子呢?”
“在柜子里好好放着呢,你可别又给你女儿吃多了。”
“这,我这人还没点数嘛。”
燕秀婉斜眼睨着他。
有点数没点数自己心里不知道啊?家里最宠女儿的就是他这个父亲了。
张建军装看不懂,正想着要数一个还是两个小果子给自己的女儿吃。
可视线还没离开自己的女儿多久,一阵尖锐哭声就响了起来。
“哇!”
“怎么了?”
当下也不顾不上拿野果了,一阵飞奔,就害怕自家女儿出了啥事。
一出门,张曼曼正可怜兮兮地墩地仰天张嘴大哭,鼻涕口水一起流,小小的眼睛紧闭着,都快看不见了。
张建军一点儿也不嫌弃,掏出一张棉帕就擦了起来。
“噗嗤!”
“来,张嘴吸气,对,鼻子用力喷气,好样的。”总算帮着擦好了鼻涕。
“乖曼曼,咱们先不哭,告诉爸爸这是怎么了?”
虽说很可怜,可看见她没事,还哭得丑丑的,滑稽极了。张建军一边忍着笑,一边安慰她。
有了爸爸的安慰,张曼曼抽泣几声,总算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有人,有人抢我的糖。”
嘴上委屈地控诉,一只手还指着一个方向。
向着方向望去,张建军很快就知道了抢糖的人是谁。
又是贾家!又是棒梗!
这都多少次了!
刚想找贾家算账,可张曼曼吃的糖渍、口水、泪水、鼻涕,还有刚刚坐地上的尘土,混合起来,弄成了个小花猫似的。
没办法,张建军只好带着她先回去收拾收拾。
燕秀婉见父女俩好好的出去,回来都是一个狼狈样,没好气地问:“你们父女俩这是要气死我啊?张建军,今晚你洗衣服!”
“嘿嘿嘿,这,我洗就我洗。”张建军心里苦。
这一年下来,大半的时候不都是自己洗嘛!
“对了,刚才曼曼怎么哭了?”
“这还不是棒梗,那小子天天就会偷摸抢的,贾家人也不教教,刚刚还抢了曼曼的糖,曼曼可不就哭了嘛。”
“棒梗?”燕秀婉皱眉。
……
洗个澡,打扮一下,张曼曼终于从脏兮兮的小花猫又成了一个丑萌丑萌的奶娃子。
又像变戏法似的,偷偷拿出一个商城里买的新奇的零食给曼曼,还逗了她很久,整个人可算是把负面情绪给丢开,张建军才松口气。
想起再不找贾家算账这天都快过去了。
“走,爸爸带你找人去。”张建军抱起自己的女儿,就气势汹汹往往贾家去。
边上有几人看见这对父女,随意问了几声:“建军啊,这是要干啥去啊?”
“去算账!”张建军步履匆匆。
?!!
算账?
找谁去?
“找谁算账啊?”
可没来得及问上几句,张建军就跑去贾家了。
疑惑没有得到回答,见似乎马上又有八卦可看,立马就跟了上去。
到达时,张建军已经和贾张氏对峙起来了。
“你个小兔崽子,这是啥屎盆子都往我家棒梗头上扣啊?棒梗才几岁?”
“贾大妈,你可别装了,棒梗都十来岁的人了,再偷下去,别有天进少管所就不好说了!”
“啊,你敢这样咒我家棒梗啊?我,我……”贾张氏二话不说,立马就想使出“九阴白骨爪”。
张建军吓得立马抱着曼曼往后一躲,“贾大妈,你看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见奈何人不得,贾张氏立马哭天喊地,“哎呦,我不活了,东旭啊,你快来看看啊,咱家都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秦淮茹本想着婆婆出手了,自己就在关键时候装一下可怜,博取同情就行。
可没想到,还没多久就被张建军牙尖嘴利地反驳回来了,每次就会那招魂的几招,也不长进一下!
没办法,她只好出手了。“建军,你无凭无据的就说棒梗是小偷也就算了,还诅咒棒梗是啥意思啊?”说着,眼里的泪水就要掉下来。
“建军啊,你这说的什么话?还不赶快跟贾嫂子和淮茹道歉!”易中海一脸公正无私。
傻柱鸡汤也不炖了,跑出来为秦淮茹助阵呐喊。“张建军,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得,又来两个帮手。
“我说一大爷啊,这贾大妈骂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主持公道啊?傻柱你也是,谁还不知道棒梗啊?就你宠着,偷你花生米也不管,秦淮茹给你灌了迷魂汤啊?不过,咱们是管不着,但养成小偷小摸的习惯来祸害院里的人可不行。”
噫,这傻柱果然还是一如既往,怪不得雨水想开了,听了自己的话,虽然只听了一半,趁着傻柱手里的钱还没被秦淮茹骗完,逼迫她哥拿了家里大半的存款才走,人都住宿舍不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家里的菜啊也是棒梗这小子偷的。”
“唉,院里哪个没遭过殃啊!”
“我看呐,建军说得对,棒梗就该进少管所让人管管了。贾家不管,有的是人管。”
众人纷纷支持张建军,真的是苦棒梗久矣。
傻柱哑口无言,只能弱弱反驳自己没有被棒梗偷过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