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目光躲闪,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干笑道。
“咳,佑之,你怎的,来了也不说一声……”
祁念笑紧盯着她的眸子,舔了舔后槽牙,皮笑肉不笑。
“我看你二人,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怎敢叨扰?”
祁寒心虚地垂下脑袋。
“你……何时来的?”她小心翼翼问道。
祁念笑绷着脸,灼灼眸光像要将她吃干抹净。
“从那小贼奏琴求偶的时候。”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回想起那贼子假意抚琴,实则借一曲凤求凰来袒露爱慕,端得是耍心机、欲擒故纵,亦登时便佐证了祁念笑先前的笃定——此人对她藏了多少龌龊心思!偏偏她在男女之情上总有些迟钝,和唱了几句后才反应过来。
想起她方才还说,这曲是要唱给心上人的,祁念笑心中便如横了根刺,如何都不舒坦。
他顿显蛮横,扳过她的肩将她禁锢在怀里:“说,你的心上人是谁?”
“不告诉你,”祁寒狡黠地勾起唇角:“我的人,我得锁起来……”
她笑吟吟地眯起眼睛,玉臂悄悄上攀,环住他的腰,圈着他又贴紧了自己几分。
祁念笑背脊一僵。
她与他挨得极近,他能感受到她挺翘的鼻尖擦过他的下巴,呼吸喷洒在他喉结,亦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的玲珑曲线。
“锁在心里,不然——他就该跑了……”她踮起脚尖,断断续续在他耳边低喃,温热的呵气令他耳尖发痒。
他双臂稍一施力,轻掐住她肋下,向上一托,迫使她双脚落空,浅坐在了窗沿。
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只增不减。
“我能跑哪儿去,”他半嗔半怪道,“倒是你,祁寒,怕不是被哪只容貌俊美还小意温柔的狐狸给勾了魂儿去?”
他越想越憋闷,干脆挑起她的下巴,颇强硬地质问道:“说,我与那贼子琴师孰美?”
祁寒与他大眼瞪小眼,便是一个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祁佑之,你上辈子怕不是个醋坛子罢!”她咯咯地笑着,杏眸含春,嫣然柔情。
“回答我,孰美?”他擒住她的腰肢,固执地逼问。
“若真要言评,逐世公子与你都是凤毛麟角,也不止我一人觉得,他那张脸绝代天成。没有说你不好看的意思,”祁寒还真就琢磨了起来,“他胜也是险胜在年轻。”
祁念笑顿时被噎住,脸色难看极了。
“但这全天底下只有一个祁佑之,”纤指滑过他心口前那方布料,反复撩拨着他的心火。“我的眼里,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祁佑之……”
他哑着嗓子,声线低沉道:“以前竟看不出,你嘴巴这么甜。”
堂堂枢密副使祁大人,当真很好哄。
“其实,还可以更甜的。”她眨了眨杏眼,笑靥俏皮清丽。
下一瞬,她侧过脸,飞快地凑上前,在他面颊上啄了一口。
不等她摆正身子,却是他扣住她的后颈,然后袭来掠夺般的深吻。
祁念笑紧闭双目,呼吸灼热急促,胸腔里积压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他既已掌握了主动,再难克制自己,便是撬开她的舌关,肆无忌惮地掠夺着。
直吻到两人都难以呼吸,他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半寸,长睫轻颤,凤眸半阖,又似是回味无穷般舔舐着下唇。
“嗯,”喉结滚动,他罕见地弯起眉眼,笑得温柔。“确实甜。”
祁寒呆呆地看着他,清眸瞪得滚圆,双颊很快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