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坊的鸨母李贞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清风拂面,心中柔情万千。她是一个舞蹈艺术家,有着极高的傲人天赋和灵动的身姿,她现在正要去练习舞蹈。她面前堆着各种乐器和乐谱,准备为下一场演出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李贞丽起身经过窗户,看到来人是杨文骢,微微一笑,叫人将他请进来。杨文骢,表字龙友,是凤阳督抚马士英的妹夫,以前与李贞丽是旧友。他经常来到这里赏艺,评点舞蹈,李贞丽也是深受他的赏识和喜爱。
“贞娘,你又在排练吗?”杨龙友走进屋子笑着问道。
“是啊,杨老爷是不是来听我们的排练?”李贞丽笑盈盈地说道。
杨龙友笑了笑,说:“当然,我是来听你表演的,我听说你要表演一段新的舞蹈。”
听到这话,贞娘欣喜若狂:“杨老爷太客气了,我们上一次表演好像也是在你面前演的。”
两人笑谈了起来,贞娘向杨龙友介绍了自己要表演的舞蹈,杨龙友也不禁对她的舞姿称赞不已,他觉得她的舞蹈是一种极致的美,让人感受到人与自然融合的美妙。
“真是一段绝美的舞蹈啊,我相信你会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杨龙友说。
杨龙友又问:“你那宝贝丫头呢?”
贞娘笑而不答。
杨龙友忙说:“前时所托之事,实非一时所能及,我定竭尽全力。”
李贞丽膝下养有一个义女,年方十六岁,纤小而娇羞,目前仍未曾有过男女之事,尽管身处烟花妙部风月班,但素性淳良,不轻易会客。
杨龙友时常到这个义女的院子里走动,因为小女标致非常,年届青春之期。她常留意代为寻觅才子风流儿郎,只为招来梳栊,引来世间的好奇和瞩目。
这天,春光正美,龙友无事,要到贞娘的青楼里去闲谈,以消除倦意。他走到门前时,只见院子里人声鼎沸,一片热闹非凡,浓墨重彩的众多春色让人盛情难却。他呼喊道:“贞娘在家吗?”李贞丽听到呼唤声便迎出来,把龙友请到了女儿妆楼上。
龙友登上楼来,看见四壁上挂满了诗词文章,正欲观赏,只见贞娘的义女刚刚化了妆,绰约的身姿走到他面前,行了一个万福礼。龙友对贞娘赞叹道:“我不见你已数日,结果越来越美了!”话还未说完,他又抬起头来看左边的诗条,惊叹道:“张天如、夏彝仲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都献过诗赞。我也不能例外,必须写一首来对联了!”他拿起笔纸,沉吟良久,最终决定写风景画墨兰一幅,点缀素壁。
龙友继续欣赏着诗画,右边是蓝田敬画的拳石,他感叹道:“这是名人之画,我就写在石旁,借他的衬帖也好。”很快,他画完了墨兰,并问贞娘:“令爱大号是什么?我好在下面落款。”贞娘笑着回答:“年幼无号,还请杨老爷赐以二字。”龙友沉吟着说:“《左传》有云:兰有国香。那就叫香君如何?”贞娘感激不尽地道谢:“真是妙极!多谢杨老爷!”龙友笑着说道:“如今连楼名都有了。”遂落款写道:“崇祯癸未仲春,偶写墨兰于媚香楼,博香君一笑。贵州杨文骢。”贞娘和香君起身致谢道:“您的写作和画作俱佳,简直无与伦比!有了这些佳作,我们的楼房也愈加生辉了!” 随后,他们安排了酒席来享用春天的美酒美景。
龙友正在烟花妙部的楼上喝酒谈天,突然听到楼下有人自言自语:“我从阮府出来,来到妓院,担任这个美人的曲艺教师,不是比做义子帮闲好吗?今天正好要练习唱歌,登上楼来。”
这个人爬上了楼,一见到龙友,吃了一惊,说道:“不知道杨老爷在这里,失礼了,失礼了!”
龙友见到他是苏昆生,便快速回应:“你从阮府出来后,一直在哪里呢?已经很久不见了,今天真是巧遇,幸会!”
接着,两人互相施礼一番后落座,龙友问道:“昆生近来怎么样啊?怎么会有时间在这儿游玩?”
昆生还没来得及回答,贞娘便说:“这位先生是我们院中请来的曲艺教师,已经在这儿有半个月了。”
龙友听后大为感叹:“令爱真的是国色天香,现在还有昆生这样的教师,学会曲艺技巧之后,一定会名噪一时!”
他接着问昆生:“昆生教的是哪一套曲子?”
昆生回答道:“是玉茗堂四梦。”
龙友又问:“学到了多少啊?”
昆生回答:“学了《牡丹亭》半本。”
龙友听了后又请他表演练习一番。
香君移个椅子离昆生近了一些,认真聆听他演唱的每一首曲子优美无比。
龙友感到非常高兴,说:“令爱真是聪明伶俐,身材和声音都太好了。如果有人来梳栊拜访她,那就真是才子佳人、文艺骨干了!”
接着,龙友告诉昆生:“昨天与河南侯司徒公子侯朝宗见面,他很有才华,年仅二十一岁,在这里寻找优秀女性搭档,不知道昆老你听说了吗?”
昆生说:“这是我们家世家的公子哦,真是有才华啊。”
龙友说:“昨天听到他很动心,不知贞娘你是否有意接受他的追求?”
贞娘说:“如果这样的公子能够碰巧来梳栊,那真是太好了,怎么可能不同意呢?同时,也请杨老爷多多帮忙,让这件事情能够圆满成立,我会非常感激的!”
龙友听了以后非常高兴,喝了几杯酒,离开了香君和昆生,下楼而去。
贞娘则留在房间里继续品尝美酒,欣赏春景。昆生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