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力？”
朱瞻墉扭过头，愣愣地看着太子妃，眼睛一眨不眨，表情僵硬，像是在确实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太子妃心酸的同时又忍不住给儿子普及！，“妇人生产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有的妇人生产的快，几个时辰便能把孩子生下来，有的生产不顺利，就慢一些，生上几天几夜都是有的。”
“几天？”
朱瞻墉闭上眼睛想象善祥疼上几天几夜的画面，疼到撕心裂肺的模样，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喘不上气，脸上的血色褪去，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看着他这副模样，太子妃有些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了，忍不住安慰道：“那都是少有的情况，善祥发动时我就让稳婆看过了，她胎位正身体好，很快就能顺利生下孩子。”
“真的吗？”
朱瞻墉的声音颤抖的像一个濒临绝望没有希望的人，脚步下意识的往产房挪，却又被太子妃坚定的拉了回来。
“善祥交代了，不许你进产房半步，她现在正是生产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胡闹让她分心啊。”
太子妃用力的拉住魂已经溜进产房的朱瞻墉，严格执行善祥交代过得话，不许他靠近产房半步。
朱瞻墉低头瞥了眼太子妃的手，又无措的望着产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整个人整颗心仿佛被放在热锅内反复煎熬。
产房内，善祥痛到在骂娘，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生产经验了，但每一次生产的痛，都是实打实的。
［小姐姐，真的不用帮你打无痛吗？］
小九围着善祥绕来绕去，圆溜溜的眼睛中都是担心。
“不用，”善祥拒绝了，“生个孩子，痛就痛一回，不然我怕我忘了该怎么对他好。”
穿越世界多了，善祥总觉得自己的情感有些麻木了，有时候，面对她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都像是陌生人一样冷漠。
这一回，她想试一试，可不可以找回曾经的感觉。
“快了，继续吐气，快。”
稳婆充满激情的声音和无边的痛一瞬拉回了神游的善祥。
“是不是有动静了？”
朱瞻墉耳朵贴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激动万分，“娘，我好像听到善祥的声音了。”
太子妃一听，也竖起耳朵去听，却只听到稳婆的声音。
她的心里也有些焦急和担心，当年她第一次生产生大儿子瞻基时，即使知道不该放声喊叫，应该蓄力，但依然忍不住。
如今身份转换，她成了婆婆，里面的善祥正在生她的孙子。
“是善祥的声音，她一定很疼。”
朱瞻墉很确定，那就是善祥的声音，他日日夜夜不曾忘却的声音。
而现在，那道声音中满是压抑的痛苦。
他的善祥一定很疼。
朱瞻墉的声音有可见的哽咽，有着心疼，太子妃看着哭了的朱瞻墉，无奈的瞬间又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心酸，当年她生产时，朱高炽或许有担心，却绝对不似瞻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