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时不时聊两句,回太子府的路就不算太漫长了。
朱瞻墉本来意在安慰不知为何情绪低落的老爹才提起自己即将生产的媳妇,可越是靠近太子府,他的心越是慌乱。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拔腿狂奔。
太子正与儿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突然耳边的声音消失,眼前一道光影飞闪而过,他愣愣的侧头,身边哪里还有人。
虽不知儿子为何瞬间慌了神,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刚踏进太子府的大门,就得到一个消息,善祥刚刚发动了,现在正在生产。
太子惊诧朱瞻墉敏锐的同时不得不感叹,老二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就是好。
善祥生产,朱瞻墉居然心有灵犀的感应到了。
站在门外犹豫了一瞬,他还是选择了回书房,“那边若是有消息了,赶紧来报。”
“善祥,善祥……”
朱瞻墉一路狂奔回太子府,直冲冲冲进自己和善祥的院子。
待看到院中穿梭的宫人时,双腿一软,“善祥……”
“臭小子,胡喊什么?”
“娘,你打我干嘛?”
朱瞻墉捂着被打的脑袋,满脸都是控诉,他媳妇生孩子,他娘还在这儿欺负他,有没有天理了。
太子妃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混小子,你媳妇在里面生孩子,你在外面胡喊什么?”
善祥正是生产的关键时刻,臭小子胡喊,吓着善祥怎么办。
而且有句不吉利的话她都不敢说出口,善祥是生孩子又不是上战场去送死,鬼哭狼嚎像什么样子。
朱瞻墉两条腿都是软的,紧紧抱着太子妃的胳膊,眼睛粘在了产房门上,耳朵高高竖起。
半晌,他声音颤抖的问道:“娘,善祥怎么不喊啊?”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善祥说过,女子生产之痛,是世间最痛的痛处,非常人所能忍受,他问过几个同僚,他们的夫人生产时都会声嘶力竭的喊叫,他都进来多久了,怎么就没有听到善祥喊一声叫一声呢。
“娘,善祥会不会出事啊?”
越想越觉得绝望,朱瞻墉已经在脑海中幻想了一千种善祥不好了的想法。
“娘,要是善祥有个万一,恕儿子不能承欢膝下了。”
要是善祥有个万一,他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也是这一刻,朱瞻墉才发现自己对善祥的感情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了。
他不能没有善祥。
此时此刻,朱瞻墉无比坚定这一个想法,从他出生起,善祥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度过了他人生的每一刻,日后,他的身边若是没有善祥,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太子妃的眼神复杂极了,作为一个母亲,听到儿子为了媳妇要死要活她本该愤怒和心酸,可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惶恐不安的神情,愤怒也转为心疼。
她不知道现在还心疼自己白养了这个儿子还是该心疼自己儿子用情至深。
最后,沉默了一瞬,太子妃选择妥协。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善祥是在蓄力,不懂就滚。”
对于糟心的儿子,她实在没有多少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