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冷，特别特别特别的冷。
直到张勇哥抱起她。
“张勇哥，只要你不嫌我脏，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的琳，只要你不怕我坏，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少年少女心中默念着，两人望向对方的眼中都装入了一条河。
“张勇哥。”
“咋了？”
“那年你要是没找我，我指不定就冻死了。”
“什么话？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能，不，不许这样说。”
张勇双手握着孟琳的手，他来回搓着她的手，眼睛看着她，从爱人的瞳孔中望着那慌乱的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你的。天凉了吗？要回房吗？”
“不是的，只是突然想起来从前了。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啦，我早就好了。”
“看着我的眼睛，勇。”
对啊，多美丽，多眩目，站在那里起舞，火红的裙子盛开在那夜幕之下，同一条饲养精良的半月斗鱼。
只是很快就烧尾跳缸了。
“不，不要！”
张勇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看着身边熟睡的孟琳，他大口喘着气。正要躺下，就察觉身边的爱人颤抖着身体，汗水一片片入侵被子和床单。
“又做噩梦了，唉，我的琳。”
他叹口气，望向那正在燃烧的助眠香薰，嘟嘟囔囔地换一个，抱紧了自己的爱人。
“孟琳乖，孟琳好，孟琳再也不要怕。张勇在，张勇陪，欺我琳者全打飞......”
简单上口的小谣被张勇念了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
好累啊，伤害何止那田野中的一晚？
思绪回笼，张勇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即使她卖掉自己的儿子，但现在她的讲述让张勇大脑沸腾。
“你是说，你们会所的女人被嫌疑人侵犯时。尿道和阴道还有肛门都被剪开，连到一起了？”
“对，我本以为那地方，是跳舞就有钱拿。被那里的老人推到房间内，喝完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怎么跑来报的警？”
“我头疼，听到人在骂，有什么‘洋马’什么的，然后我就跑。”
“没人拦你？”
“没有，拿了刀，跑的时候。”
伊娜手不停地颤抖着，她极力表现自然，绝对不能被发现自己吸d。
蹩脚的发音和磕巴的语句任谁听了都是折磨，但张勇恨不得用耳朵包住她。
多年前，孟琳就是遭受这样的非待。
村里面人看到她，眼神总是怪怪的，像是正常对她是一件什么很下贱很丢脸的事。
“张勇哥。”
“怎么了？”
“没什么。”
没找到，凶手一直没找到。孟琳精准地说出来那人的特征，甚至是个十二三的孩子。
当晚全村这样的孩子，都在梦乡里采摘美梦。
“你会不会嫌弃我脏？”
“不会，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
说完，张勇翻身轻轻给她一个拥抱。
“会恶心吗？还是会因为这个拥抱安心一点？”
“没有，我，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少女迟迟不开口，只是开口之后她哽咽的声音无疑给两人的心脏一个飞天大c。
“怎么，怎么会？不过，没关系，没关系，那我就抱着你。”
张勇一时也慌了神，他胡乱的擦孟琳眼泪，朝阳缓缓照在他们赤裸的心上。
“你要不要吃点野果？”
张勇胡乱地找着话题，想要把她拉出那段悲伤的记忆。
“我记得咱之前爬到树......”
他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孟琳的伤口太严重了，甚至不能正常的走路，她走路一歪一歪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然后就烂在那地上，再也起不来。
“对不起。”
“没事的张勇哥，你愿意坐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嗯。”
就一直没有说话，两人躺在田野之上，也没有人去打扰。直到头顶的阳光晒得张勇睁不开眼，他才看着身边的孟琳开口：
“要不要，走？去我家？我爸妈今进城买东西哩，我给你煮碗面条。”
“好，你抱着我走好不好？”
“好。”
就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家，虽然张勇也不知道为什么爱的那么轰轰烈烈。
只是看到她皱眉的时候，他的心脏也皱在一起了。
“琳。”
“怎么了？张勇哥？”
“我要抱你一辈子。”
“好。”
那现在，张勇全身对着心脏叫嚣：
“找到凶手，给我们的琳一个答案。”
“他的年龄？”
“听人说，三十岁，可能。”
“外貌特征？”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查！”
一脚踹开明海会所。
“都他妈抱头蹲下，警察！”
带着霉味和长着苔藓的男男女女麻木地看一眼盛大的人群，他们认命地蹲下。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张勇呢喃着，几个姿势怪异的女人理所应当地扎根他的眼。
“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怎么对待你们的？”
“警察同志，他，他们就是一群死变态啊！呜呜呜——”
这明海会所里的人，多是外出打工被诱骗到这的人。
身份证被扣押，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被绑着囚禁起来。
“救救我吧，这位哥，这地方就是贩卖人口啊。”
那凄人悲创开口，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妈可笑的：
“王姐，你这的人是这个。”
男人竖起拇指。
“为什么？”
“玩个场景扮演，入戏深的老深了，我都完事了，还让我救她呢。”
“哈哈，这样啊，这样。那就让王明把她剪了吧。”
“剪？”
“对啊，你入个明海的vip吧，夜晚的舞池会让你知道的。”
明海会所的夜晚舞池。
女人们怪异地扭动着身体，双腿咧的大大的。
“可以好几个一起来的。”
男人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一把抱着他囔囔起来。
“为什么？”
灯光站在那男人的脸上，听到答案后他的大脑也五颜六色起来。
“下面都剪通了，当然可以好几个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