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妖艳的女人急匆匆跑到警察局,说有人要侵犯她。
“你,你不是泰纳他妈吗?你他妈不是带泰纳跑了吗?你他妈别跑!回来!”
女人坐在那里,静静接受张队的审判。
“泰纳呢?”
“卖了。”
“啥?”
待到他们找到泰纳时,和卖走他的人尸体烂在一起。甚至可以看到那腐烂的生殖器卡在那肉中,初步推断出是这男人侵犯泰纳时突发心脏病死在他的身上。泰纳畸形瘦弱的身体推不开,所以就活生生被他压在那里,直到饿死。
泰纳啊,你何罪之有?
20xx+1年 夏 长井派出所
“泰纳死了。”
张队坐在那自我的审判席上,心跳的很快,快进到超越时间,带着他回到到多年前的那片土地。
“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
微风,秋日,恋人,野花。
“琳,这个,送给你。”
小麦肤色的少年站在还未来及收割的枯黄玉米地里,脸上的红晕是区分他和玉米的唯一办法。沾着泥土的布鞋用力碾着土路,像一个小钻头似的钻起几片结板的土块。眼睛亮闪闪,长长的睫毛也盖不住他眼底的翻涌爱意。
“张勇哥,谢谢你。”
少女逆着夕阳站在那里,阳光穿过她的间隙,给她镀上一层神性的皮囊。她眼睛眯起来,白净的手臂捧着那惨败的野花去细细品味。母亲多年前是否收到了父亲的花呢?现在身上的衣服是母亲缝制的。少女的技巧更高明,简单的一举一动,就把张勇的心紧紧缝在自己心上。
夕阳照在他们身上,两人顺着田埂一步步走向未来。
“张勇哥......”
血液,惶恐,灰尘,泪水,碎草,蚊虫,伤口。
“张勇哥......我......”
“我知道,我知道,别......”
他抱起少女,正欲向村中诊所跑去,就因少女扯扯衣角而停止,细细分辨她那嘶哑的咽喉在说什么。
“张勇哥,你信不信我?”
“我信。”
披着星星,月光就在他的怀中。姓贾的,我要杀了你......
“哥,不是我勾引的......”
她抽泣着,泪水一滴滴蓄满张勇的肺,让他再也喘不上气。
“我知道,我知道,琳,我信你......”
他跑的气喘吁吁,可他不敢停下,怀中的少女太轻了。
不累,只是她的泪水站立在衣服上,晃动着小脚,一脚脚踹在他的心口,太沉重。
“张爷!张爷!”
他一脚踹在木门上,身体摇摇晃晃地要倒下,他拼了命稳住身体,屏蔽那钻心的痛感。直到他听到屋内的老人咳一口痰,骂骂咧咧的走向院门。
“别踢了!这大铁栓子你能踢开就有鬼了!”
“张爷!快啊!孟琳她!孟琳她!”
只是突然好委屈啊,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哽咽着呆滞原地。
村里面谁不知他们两小无猜,村里面谁不知道他们互相喜欢啊?村里面......
“是谁,谁他妈欺负我的孟琳啊......”
他抱着孟琳跑了太远太远,身体早就脱力,看着张爷喊自己的老伴一起把不省人事的孟琳抱进屋去,他再也撑不住了。
“呜...... 孟琳,我的,我的孟琳啊啊啊!”
他也没有力气起来了,但呜呜呀呀的动静引的张爷走出来踹他一脚。
“臭小子,哭什么哭?是男人就把欺负孟琳的人头砍下来!”
想起老伴掀开盖在孟琳身上衣服时那模糊不清的下体,活了60多年的张爷也不禁一抖。
“罢了,你先起来,衣服都脱给孟琳了,一会你感冒了。”
“罢不了,罢不了啊!张爷!罢不了啊!”
“你这臭小子!十七八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这事肯定罢不了!你是不是傻?!你和孟琳在咱村里面谁听了不竖大拇指?等找到是哪个畜生干的之后,我肯定带着咱村里后生把他打死!你放心吧!起来!”
“当?当真吗?张爷?”
“我还能骗你不成?”
听到答案,张勇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重重摔倒到地上。
张爷心中不免生出疑惑,打起手电,就看到他的脚踝肿的吓人!
“哇呀!你这,这!这搞不好还骨折啊!”
“死小子!脚了崴还抱着她跑那么快!”
“我不知道崴了,绊了下,以为是杂草呢,我怕来不及。”
张勇强撑着起身,靠着墙滑下,仔仔细细听着屋里的动静,生怕听不到孟琳的声音。
“唉呀!咱村里人天天走的路会有杂草?你这孩子呀......”
张爷长叹一声,抓起外套披在张勇身上,打起手电去敲张孟两家的门。
“要我看!就是张勇这小子干的!”
孟琳父亲明显被怒火冲昏了头,他捞起锄头,气汹汹地走向张爷的诊所。
只是靠在墙边一脸虚汗脚踝肿到发光的张勇,明显在疯狂打他脸。
“孟叔!我没保护好孟琳啊——”
张勇号着悲言,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回去啊?!”
他跑过去,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虽然眼前少年照实凄惨,但自己的女儿就不惨了吗?
“孟民平!你丫撒开我儿子!要不是我儿子,你丫头明早被找到就早冻死田地里了!指不定还是你家丫头勾......”
“妈——闭嘴!”
一声怒吼掀翻这混乱的棋盘,母亲眼中的不可置信,孟民平眼中的庆喜和张爷的眼神。让张勇心中更加坚定他的选择。
“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和孟琳,从今往后,除非孟琳不要我,我就一直是她的男人。礼金我照常出,没钱我就自己赚。”
他看着自己的父母,他明白外面站的都是人,也明白他们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马上要给孟琳贴上“荡妇”,“不要脸”的标签。所以他怒吼道:
“你们不想给我钱光明正大娶孟琳可以。但我相信孟琳她,不管以后村里背地怎么骂她,扫到我的耳朵里就等着死吧。”
“我会半夜拔他们的菜,白天扒他们女人的衣服,还会一只只掐死他们养的所有畜生。”
“如果有人敢报复到孟琳身上,我就扒了他家的祖坟砸碎他祖宗的骨头投到村里的水井里!”
“包括你家和我家!”
他最后几句话盯着孟琳的父亲,他明白这男人假惺惺的跑过来打自己一顿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孟琳在一起耽误他把孟琳卖个好价钱。
外面围着的人听到他的怒吼哄笑着散开,甚至还有人大声喊着“有本事就来”。
只是几天后他家从小养到大的大黑狗被砍下头,明晃晃插在门口,狗皮连血带肉粘在大门上,院墙被泼满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