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本来张勇还一家一户询问,突然一通电话把他整不会了。
“玻璃瓶?!”
“是啤酒瓶......”
对面人明显被张勇这一声吓到了,声音不免微弱下去。
“行吧行吧,你别这么小声,你去和法医比对一下最近走失的人。然后联系一下他们家人来化验DAN。”
“知道了。”
三天后
“所以,这就是你的结果?”
“对......张队,你别生气......”
张勇头要爆炸了,他想不明白这个断腿怎么会是娇生惯养的市长儿子的。
绑架?威胁?变态?图钱?
想的头疼,他直接挂断电话,往所里驰去。
长井派出所
“时间?”
“三天前,星期五,我家孩子说在学校闷得慌。我就给他了一笔钱让他出门玩。”
“那学校那边?”
那妇人拿出手帕蘸去眼角的泪水,她长呼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开口回答道:
“学校那边,我请了假。”
年轻的警察还想多问,赵蛟拉拉他的袖子,闭嘴了。
“好了。杨夫人,我知道了。”
赵蛟收起本和笔,露出一个笑容,对着眼前举止得体的贵妇人鞠了一躬。
“还是赵局长让人安心啊。”
“那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这个,恕我不能给你确切答复。”
城郊别墅区
“我说啊,赵警官。你真的能找到吗?”
电话那头杨夫人娇滴滴的哭声像一杯加了浓糖的苦咖啡。
甜也不甜,苦也不苦,就那样粘腻地粘在人的咽喉中,堵得人难受。
“我知道了,知道了。”
“那我等你消息。”
“靠——”
待到电话挂断后,赵蛟长叹一声走向次卧。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他看着床上被精神病束缚衣束起的赵螭和身边站着的李鸿体开口道。
“没有,还有,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身上这东西解开?”
赵螭勉强拱拱在衣服之下的双手,他开口也艰难的很,他的嘴上套着犬用止咬器。
“不行,必须带够五个月。”
赵蛟坐到床边抬手拍拍赵螭的头,眼前的男人已经因为戒断反应瘦骨嶙峋。
“我现在真不想了。”
“你一周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对不对?鸿体?”
“对,然后你把赵蛟的手咬伤了。”
“然后我还去打破伤风了,要不是我职位如此。恐怕你就要去坐牢了。”
一周前
“螭,我把你的止咬器和腿上的束缚衣取下来。”
赵蛟取下赵螭的止咬器,扶着他下床,顺口嘱咐李鸿体:
“鸿体,如果他出现什么异常状态,就打电话叫我。然后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得了吧你,你之前不在的时候我哪次不是她帮忙控制的。”
“可是你当时每天都......”
“闭嘴,闭嘴。”
“总之,你去上班咯,我们在家等你。”
“嗯。”
“我回......”
“你发什么疯?”
赵蛟刚推开房门就被赵螭一头撞翻在地,他眼疾手快,一手卡在赵螭的口中。
“鸿体——?”
他高声呼喊着李鸿体,生怕她已经被d瘾发作的男人伤害。
“我在厕所,电话被赵螭砸了。”
听到女人闷闷的声音传来,赵蛟才放下心来,他一拳打在赵螭的脸上。
后者本就孱弱的身体挨上这样一拳便彻底昏过去了。
赵蛟看着自己手上暗紫渗血的伤口,不免苦笑着摇摇头。
“先把你这条疯狗安顿好吧。”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么怎么把自己的弟弟运回房间,毕竟他身上新伤旧伤混在一起。
实在是不清楚怎么带着他才能不伤到他。
“李鸿体?带他回房去。”
他思来想去还是叫李鸿体处理,毕竟上午时赵螭都说之前瘾发时是李鸿体照顾。
“知道了。”
然后女人拖着男人的腿,并不是怎么吃力的拉走了。
“欸,不是......”
原来自己弟弟之前说这人脑子不好是在阐述事实不是骂她啊......
20xx年 冬
“等你彻底戒掉d之后,就带着魁和叶走吧。”
“那你呢?继续留在林夕吗?”
“不知道,可能会去找你们吧。”
“为什么不一起走?”
“我害怕。”
“怕什么?”
“怕连那张纸条都是父亲故意让我看到的。”
“可能吗?那老头子真那么神?”
赵蛟不理会赵螭念念叨叨的,点燃一支烟塞到他口中:
“吸你的烟,闭嘴。”
“所以,前几天的断腿案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凶手的?”
“吸你的烟。”
20xx年 城郊别墅
“难啊,很难啊!”
“我们都知道。你闭嘴吧,赵螭!”
赵蛟翻阅着过往案件,他记得很多年前林夕就出现过一场差不多的悬案,当时因警局入手不够至今未破。
可是现在赵螭一会把头伸到他眼前:
“好难的案件啊,哥。”
“我饿了,哥。”
“李鸿体呢?哥?”
“好无聊啊,哥?”
“好烦啊,哥?”
“啥时候去我嘴上的东西啊?哥?”
“别喊我哥了。”
终是忍不住,赵蛟重重合上书:
“都40多的人了!天天‘哥,哥,哥,哥’的烦不烦?”
“烦啊。”
“那你还叫?”
“你也知道咱都40多了啊......我听别人说染上d的人可是活不过50岁的。”
“我想多叫你几声也有错吗?况且你让我戒完就滚蛋。”
“谁告诉你活不过50的,还有我什么时候让你滚蛋了?”
赵蛟揉着眉心,耐下性子抬头问他。
“你天天让我离开林夕,不就是让我滚吗?”
说完,他张大嘴巴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烂创,眉头皱了一下,发现是一周前d瘾发作的自残的伤口崩开。他无所谓的打个哈欠:
“我每一次杀人前都吸了d啊,我的身体,我能不知道?”
“那!......”
是啊,他的病痛已从骨髓浮现至赵蛟眼前。
现在不止他自己知道,赵蛟也知道了,一直跟在他身边迟钝的女人也知道。
只是谁都没办法救他。
“哥?”
“你哭了啊?”
“哈哈,你怎么会哭呢?”
赵螭拍着手笑着望向赵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的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