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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戏院(1 / 1)


“爹,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来看雪。”

杨振兴被一阵呼唤惊醒,这些天的事情让他精神倍感疲惫,他艰难的从躺椅上起来。

只看到杨云看他要起来,早早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杨云正在高兴的对他笑,他被这一幕怔住了,云儿脸庞完好无损,还是那么的可爱灵动,他不禁眼泪流了出来,笑着说“好,云儿最乖了”

“爹,你怎么哭了”杨云看到他泪流满面伤心的道。

“没事,爹只是太高兴啦”杨振兴说完便向床里看去,那里哪有人,被子被掀开了一半。

“爹,你还要不要看雪了”杨云看着他道

“看,看”杨振兴激动的站起来道

不待他站好,杨云便拉着他往外走。

外面天空繁星点点,月亮悬在上空,院子里的花树被映了一重的暗影。

杨云看起来非常的高兴,招呼他道“爹,你看那腊梅开的好看吗?”

杨振兴点了点头。

“爹,你快来,我们去看雪”杨云说着便往中堂走去,杨振兴见他跑的飞快,一边叫她慢点一边紧紧跟上。

那杨云出了花园,一转便不见了,不过瞬间又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回头对他招手道,爹爹快来啊。

杨振兴提气紧跟了几步,可是他看到杨云的身影越来越远,声音也忽远忽近。

待他追到前庭后,只见道杨云站在一处假山的山顶道,“爹爹,你看我爬的高不”又指了指山下的小池塘道,爹爹,你说人死之后,会去哪?

杨振兴忽然一怔,杨云见他失神的样子,头也不回的便跳了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那假山上再也没有了杨云的身影。

“云儿,不,不要”杨振兴惊叫道。

杨振兴一边叫一边往池塘跑去,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塘,瞬间的冰冷让他清醒了过来。

惊出一身冷汗的他看了看床上,只见道杨云正安详的躺在那,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凉气入体,他更清醒了,便起身去到杨云的床边,把他的大衣也盖在了杨云的身上,便出了门。

外面的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天空也灰蒙蒙的,他从屋外拿了些柴火,架在了火炕里,看了杨云一眼,便出了门。

拿出他的大烟杆,放些烟草,这边地界只剩下了呼吸声和一阵阵的光亮…

第二天一早,富顺便来说马车安排好了,其实对于向马老打听消息,让伙计去就是了,但是他心里颇为烦闷,更多的是与马老互相排解些心中的忧愁。

便嘱咐富顺一定要照看好杨云,一有事情马上通知张医师,他下午就赶来,说完就上了马车

春喜戏院是马老一手创办的,马老原名马东西,不是古城本地界的人,据戏院的人说早年从北边逃过来的,具体哪里的人不是很清楚。

由于杨振兴有听戏的爱好,春喜戏院又颇有些名气,一来二去也混了个脸熟。

春喜戏院在一个叫桃林的地方,距离古城大约五十里路程,桃林以种一些花木为业,地处小黄河旁边,水木丰茂。

由于雪下的太厚,马车走的很慢,路过古城集市,路上也没几个行人。

没过一会,上了官道,马车也走的快了。

桃林与古城不同,古城可以说一马平川,几乎都是平原,桃林丘陵比较多,官道一过古城地界,视野便不是那么开阔了,官道两边都是花木苗圃。

没一会就到了桃林的集市,春喜戏院在附近地界可是顶顶大名,占据了桃林集市最繁华的地界,门庭开阔。

杨振兴让马夫停在街道外等着,自己徒步向春喜戏院走去。

桃林街道比较宽阔,两边的店铺大多数都是关着的,集市上也没几个人,杨振兴想了想,才想起今天日历单数,不逢集。

没一会便到了春喜戏院前,只见戏院大门紧闭,杨振兴伸手敲了敲门鼻,不一会,里面便有一个沙哑的人说道“谁呀,今天不唱戏,闭院了”

杨振兴听有人答话便道:我是古城的杨振兴,来找马老爷的。

“原来是杨东家,我这就给您开门”里面人应声道。

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打开门行了一礼,便说,马老他回乡下老家去了,东家要是找他,怕是要去乡下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杨振兴问道

“怕是不回来了,戏院都交给大师兄打理了”

“马老爷的家离这远吗”杨振兴问

“不远,大概八里左右,在桃林下家口”

“哦,谢谢小哥了”杨振兴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坐车了马车,便让马夫去下家口,没一会就看到小河了,沿着河道走了几里路,便只剩下小路了,马车是进不去了,适时已经快中午了,杨振兴让马夫先回去,晚上再来接他。

下家口在桃林集市东边挨着河道的一个乡下小村,远远望去,密密麻麻,全都是树。

杨振兴沿着小路,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下家口了,问了人,才知道马老住在河道旁边。

走了没两里左右就看到在树林里有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两边全都是树,树上都是雪,杨振兴顺着小道,没一会,就看见一户人家冒着缕缕炊烟。

看着那户农家,杨振兴心想这马老也算是一个有钱人家吧,怎么住的这么简陋。

到了大门前,杨振兴隔着矮矮的院墙道,是马老爷家吗

没一会里面出来一个人,穿着素衣,个子也不高,面容疲倦的人出来看了杨振兴一会说道,原来是杨东家,快进来坐。

马东西颤颤巍巍的走到大门前,拉开了门栓,让杨振兴进了小院。

小院里也没有花草,雪也清理了,留出了一条道直通大堂。

马东西从东厢房找出来一把座椅,递给了杨振兴,让他就坐。

“东家,吃饭了没”

杨振兴笑了笑道,还没

“正好,我做了腊肉,待会一起吃个便饭吧”马东西笑了笑道。

不一会就从厨房拿出了两个碗筷,端了一盘腊肉炒祘,又拿了一碗咸菜,又从厨房拿出来一壶酒,两个酒杯就招呼杨振兴就坐。

“东家,家里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杨振兴听马东西这么客气有些不好意思,就坐下了。

“来,喝杯热酒”马东西招呼杨振兴道。

一杯酒下肚,杨振兴觉得体内寒气稍减,吃了口热菜,别说这腊肉虽然咸,但有嚼劲,好吃至极。

“马老爷的手艺真不错,马老爷怎么想到来乡下过苦生活了,杨振兴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一辈子也苦习惯了,这样也挺好的”马东西坦然道

“喜儿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杨振兴喝了一口酒道。

“官府里传过来话,说是自杀,就草草结束了,喜儿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好苗子,绝对不会自杀的”马东西喝了一口酒又道

听说三圣娘娘庙里死了人,你女儿也受伤了,还好吧

“那猪八戒我杨家与他无冤无仇没想到竟然下如此的狠手,害的小女面容被毁,至今也没有醒来,马老爷,小女身上也长了红痘,那情形,和喜儿那孩子类似”

昨夜还梦到小女寻短见,唉,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就这一个孩子。

杨振兴说着说着便眼泪就快要流了下来。

马东西安慰道,这都是命啊,东家还要看来一些的,到了我这个岁数,也就只能信命了,害喜儿的凶手也不知道何时能找到,那孩子在上轿前都还好好的,可是到了东家那怎么就死了。

马东西喝了一口酒想了想道,那医师怎么说,能治好吗

那张医师也没见过,至今也没办法。

“或许,东家如果有运气,碰到这位奇人说不定能治好令爱的病。”马东西想了想道。

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了,东家就当我瞎唠叨吧。

马东西神色一缓说道

杨振兴看着他住在如此地方,也没个人说话,正好自己也没事,就点了点头,让他尽情说。

原来这件事一直是马东西心里的一道墙,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对人说出来。

二十年前,我还是河北一个戏院的一个管事,专门教导一些唱戏的孩子的基本功,那些孩子要么家里贫苦,被父母贩卖到戏院做了应生讨口饭吃,求个活路,有的是遗弃的孤儿。

但唱戏的营生讲究勤学苦练,其实我对待这些应生那是非常的严格。

这些应生里有一个叫马一鸣的年轻人,爱生事端,但是又特别能唱,基本功很扎实。

自己对他是又爱又恨,这事端不是什么小事,就是爱调戏一些姑娘。

我所在的戏院在河北本地也有些名声,这名声大部分出自这马一鸣,他每逢被当地豪绅请去唱戏,便仗着自己有些名气,见到别人家小姐便攀言腹语,有时还动手动脚,这唱戏的哪能和人家豪绅门庭相比,被人教训后还不知悔改,竟然伙同几个师弟把人家小姐撸去,欲行龌蹉之事,幸好被人家伙计发现,报了官,戏院发了好些钱财才了平此事。

马一鸣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本身没有什么家室,对待这些孩子那可是当亲生的看待,虽然平时颇为严厉,是真心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唱出一片天。

出了这档子事,我颇为气愤,就拿荆条狠狠抽了马一鸣,马一鸣一个月都没下了床,希望他能及时改正,戏院的名声可千万不能坏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马一鸣竟然伙同两个师弟逃跑了,这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连续找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陆陆续续又找了月余,就慢慢放弃了。

从此戏院每况愈下,就在戏院张贴寻人启事之后,众人真的发现戏院没了这号人物,才好了起来,如此持续了两年之余。

就在戏院慢慢处于上升期的时候,那三个人回来了。

在除夕之夜跪倒在戏院门前,那戏院众人念及同门之情,也就让他们进来了,好吃好喝招待。

那三人见到马东西跪倒在前,说道,任打任骂绝不还口。

马东西想大年之夜本是团圆的日子,况且对这几人也是很爱惜,便让他们保证绝不再犯,也就不提往事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在交代差事。

是夜,河北的冬天那是极其寒冷的,屋外还下着大雪,基本上戏院的应生都睡在大通铺上。

那三人因为怕刚来,马东西怕影响其他应生,就安排他们三个暂住在他隔壁的屋里,那屋原本是一间放置各式戏服的房间,住他们三人也绰绰有余。

夜里寒风呼啸,院子里是树木乱舞,由于风声太大加上寒冷,马东西并没有睡着,今日他们三人又回来了,对戏院也算是个好事,之前的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想来人们也不会再提了。

马东西内心在盘算着怎么给他们三人安排事宜,忽听到院内好似有人唱戏,忽凄惨苍凉,忽缠绵不休。

马东西心想是谁,便起身到窗户下,向外看去,在月色的映衬下,一道身形在院内踏着四方步,头戴霞官,身着紧衣,摇摇晃晃,痴痴呆呆。

渔樵同话旧繁华,短梦寥寥记不差;曾恨红笺衔燕子,偏怜素扇染桃花。

笙歌西第留何客?烟雨南朝换几家?传得伤心临去语,年年寒食哭天涯。

这马东西很熟悉,是昆曲《桃花扇》。

马东西心想这曲子我也没教过,怎么会有人唱,想着点上煤油灯,推开门对着那人喝道,

不睡觉干嘛这里发疯马东西声音很大,那人好似没听见一般,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惨叫,马东西想着万一是自己的应生那还得了,但是听着声音不像,就想冲过去。

谁知那人刚惨叫完毕,噗呲一声,鲜血从嘴里喷出老高,倒在了雪地上。

马东西被落下来的鲜血满脸都是,愣在原地。

好一阵,他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大声喊叫了来了,一会管事的应生都来了,那管事的让应生都回去,马东西用布擦了擦脸,才敢上前查看。

那是一个青年,年龄二十上下,名叫曹小生,是今天回来的三人之一,只见他面容扭曲,苍白毫无血色,脸上长满了红疹,看着很是瘆人,马东西记得他见他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红疹啊。

曹小生突然暴毙,让马东西心中甚是难安,刚才并没有见到马一鸣两人,想着便去戏服的房间查看,只见道那二人正在熟睡,便关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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