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皎皎甚至不敢看唐朔白一眼,她心知自己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没有任何人能救她,但她还是不想死。
除了求饶,他别无他法。
“小妈,你们说了会放过我的,放我离开吧?”
那些乞丐的眼神垂涎着霍皎皎,让霍皎皎全身都冒冷汗。
宋至只是笑,但眼里没有半点温度,霍皎皎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可随着药效的发作她连颤抖都做不到,只能无助的哽咽着。
“小妈,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呀,我是无辜的。”
“那些事情都是我爸爸做的,他已经死了,小妈,你要报的仇已经报完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说起来霍皎皎的确没做什么特别伤害宋至的事情。
但不是她不想做,而是霍皎皎根本没有那个机会,上一世宋至是给了她一条活路,所以她才有机会逆风翻盘,但现在宋至不愿意给他活路了,霍皎皎就只有死路一条。
霍皎皎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她搅乱了所有的故事线,尽管是顾时昀在背后作梗,但不能否认最终受益的人是霍皎皎,所以她理应付出代价。
宋至耸耸肩,她不恨霍皎皎,但就是想弄死她。高高挂起的说,“你可以求求看祁妄,或许他愿意放了你。”
祁妄不会放了她。
祁妄低笑,心情属实不错,他厌恶的人不多,而他厌恶的且还能喘着气儿的就更少了,霍皎皎算一个,他对霍皎皎的厌恶简直是浸透了骨血。
即便后来知道霍皎皎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蠢货,真正造成他被控制的人是顾时昀,但依旧没让他对霍皎皎的厌恶减退半分,反而愈加深刻。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死霍皎皎,以这世上最凄惨的方式。
但后来因为宋至,所以才让霍皎皎苟活了这段时间,现在他终于可以弄死霍皎皎了。
祁妄的示意下,有人给霍皎皎喂了一颗药丸,霍皎皎以为是毒药,害怕的全身都浸出冷汗。
“别杀我,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愿意做,别杀我,呜呜呜。”
“别担心呀,那只是让你恢复体力的药。”
霍皎皎心头升起一抹希冀,“谢谢,谢谢你放了我。”
她以为祁妄是要放了她,但下一秒祁妄就笑容满面的道,“不用客气,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现在霍皎皎只要听到游戏两个字就觉得后背发凉,因为清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游戏。
“这里的门被锁死了,只要你能找到钥匙走出门口,我就放了你,从此再也不找你麻烦。”
偌大的仓库里,角落里有宋至和祁妄的手下,霍皎皎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迟疑的道,“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如果我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祁妄笑的很真诚,给宋至搬了一把椅子,祁妄才转身对霍皎皎道,“游戏规则很简单,只要你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钥匙,就算你赢,你赢了就能彻底获得自由。”
祁妄指了十个人,先是蒙住了霍皎皎的眼睛,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个人,然后对霍皎皎说,“钥匙就在他们十个人身上。”
“你可以用任何办法,哪怕是,杀了他们。”祁妄脸上的笑意变得恶劣。
像是一个恶魔在引诱霍皎皎去杀人,他甚至扔了一把刀给霍皎皎。
霍皎皎颤抖着捡起刀,锋利的刀被握在手中,霍皎皎在犹豫着,泪眼模糊了视线,她犹豫不是因为不忍心杀人,只要能活着她做什么都愿意。
走到这一步,霍皎皎早已摒弃了善良。
视线落在唐朔白身上,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高高在上是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子,可现在他死不瞑目,被彻底粉碎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她的犹豫,是在犹豫杀了祁妄和宋至,还是听祁妄的话去找钥匙。
她不确定找到钥匙之后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但很确定,她杀不了祁妄和宋至。
如果这种情况下,宋至会怎么做?
同样的问题,祁妄也在想,如果是宋至的话,她会笑的云淡风轻,然后拼死也要杀了敌人,甚至不会去想自己能不能成功的问题。
但霍皎皎丢了刀子,一步步走向老乞丐。
等她走近的时候那些乞丐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去撕她的衣服,霍皎皎忍着恶心和恨意,满心只想找钥匙。
事实上霍皎皎也是聪明的,因为如果她硬碰硬,双拳难敌四手,那么多得乞丐撕也能把她给撕碎,她选择了利用自己的身体。
霍皎皎原先,只睡了三个男人,唐朔白,顾阳和薄宴,那三人都是能力出众相貌俊美,所以霍皎皎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很享受。
身体被穿过的时候,霍皎皎没有任何情绪,她只想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做想做的事情,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可能。
她甚至想起,如果系统没有出现,她或许还是那个自卑的霍皎皎,虽然肥胖被嘲笑,但好歹是干干净净的活着。
她想了很多,如果当初宋至要嫁进霍家的时候,她拼死阻止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事实上不管是宋至嫁不嫁霍家,她的结局都不会改变,霍城的也不会改变。
最后她想,如果薄宴还在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的吧。
她不该抛弃薄宴的。
最后霍皎皎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钥匙,满身脏污的她几乎是爬到了门口,挣扎着起身,颤抖着双腿终于打开了大门。
阳光普照,今天是个明媚的好天气,她还是霍家大小姐的时候,就时常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晒太阳,这是霍皎皎最喜欢的天气。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双腿发软瘫在地上,这里很危险,霍皎皎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祁妄和宋至在的地方,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他们。
满心的,只有逃离这里。
但她没力气了,最后霍皎皎爬着,挣扎着逃离这里,她甚至不在乎身上的衣服早已烂的无法蔽体,她此刻和赤身裸体没有什么区别。
她只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