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朔白拥着霍皎皎待在角落里，在看到宋至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被宋至抓了之后他一直在想，宋至会怎么折磨他。
而等待发落的过程尤为折磨。
他甚至有一种早死早解脱的快意，不是他不愿意自杀，只是他们被喂了药，连死都做不到。
然而他很清楚，宋至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就死了。
唐朔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宋至，那时候她还是霍城名头上的妻子，在他看来她只是一个很美但并不能引起他兴趣的女人。
后来她引起了他的兴趣，一步步的诱他深入，他成为她的俘虏，他想过成为她唯一的吊桥，后来她把霍皎皎成为他的吊桥。
他就像宋至掌心里的玩物。
如今他将迎来自己的结局。
唐朔白没有惧意，反而期待，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唐朔白低低笑开，“你终于来了。”
坦然接受死亡，唐朔白反而平静下来了，看到宋至的时候心尖儿还是会有些颤动。
宋至也低笑，眉眼温柔语气温和道，“嗯，来了。”
像是许久不见的友人般寒暄，但下一刻宋至说，“来找你们玩游戏啊。”
这大概是最后一场游戏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皎皎，她已经疯了。”唐朔白眼神温柔的看着怀中发呆的霍皎皎，他不傻，知道霍皎皎并不怎么爱自己。
但她是他低谷时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人。
他无法丢弃她。
“说起来，她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宋至嗤笑，算起来霍皎皎好像的确是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因为从始至终霍皎皎都在她的掌心蹦跶，只要她想，随时能捏死她。
所以与其说是霍皎皎没有对不起她，不如说霍皎皎没有那本事。
“而且她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放了她吧，她其实也挺无辜，不是吗？”
唐朔白是在跟宋至讲理，希望宋至能高抬贵手放了霍皎皎，但宋至不是讲理的人，她低低笑开，肩膀和胸膛都在颤动。
无辜不无辜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弄死霍皎皎和唐朔白，从来也不是为了报仇，只是因为她想，所以就一定要做到。
懒得跟唐朔白废话，只是微微侧头站在她身旁的祁妄就心领神会，拍拍手就有二三十个老乞丐走进来，眼神贪婪的看着角落里的唐朔白和霍皎皎。
“玩个小游戏吧，霍皎皎，你来选，是你和这些人玩还是让唐朔白和他们玩，如果让唐朔白和他们玩的话，我会放了你。”
他说话时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霍皎皎只呆呆的在唐朔白怀中，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但祁妄轻笑道，“十秒内不选，那就你俩一起跟他们玩吧。”
霍皎皎身体颤了颤，她疯了，但又疯的没有那么彻底，霍皎皎恨不得自己半点神智都没有，此时也只能硬充着，就一动不动的唐朔白的怀中装傻充愣。
但恐惧导致的身体轻颤还是出卖了她。
被拉起来的那一刻，霍皎皎知道没人可以救她了。
“八。”
“七。”
“六。”
......
“三。”
绝望和恐惧压倒了霍皎皎，她甚至顾不上装疯卖傻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超时她会错失良机，所以她选了唐朔白。
唐朔白即便心有预感，但是真的被霍皎皎抛下的时候还是绝望的。
霍皎皎对他来说，总归是特别的。
肮脏的老乞阴笑着走到唐朔白面前，在笑声中夹杂着衣帛撕裂的声音，唐朔白瞪目欲裂，“杀了我，直接杀了我吧，宋至！”
唐朔白能坦然接受死亡，却接受不了成为男人身下的禁脔，尤其那些男人还是海城最底层的老乞丐。
宋至就似笑非笑的看着，看着自出生起就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被踩入云端。
衣物彻底成为碎布条的时候唐朔白真的怕了，只本能的乞求着，“宋至，我求你，直接杀了我，求求你了。”
然而宋至只是和祁妄并肩而立，对于他的求饶半点反应都没有。
被穿过的那一刻，唐朔白的大脑是空白的，耳边一度嗡鸣，唐朔白的脑海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小时候锦衣玉食，无论什么玩意儿都能唾手可得。
长大后运筹帷幄，没有任何事能脱离他的掌控。
他是天之骄子，如假包换的天之骄子。
但现在他彻底跌落泥潭。
身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唐朔白从最开始的求饶变成了咒骂，“宋至，你不得好死，你特么就是个婊子，贱人！”
他的咒骂有气无力，他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否则唐朔白早就自我了结了。
宋至笑着，却并无喜意，也无悲，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唐朔白受辱，跌进泥潭是她给唐朔白选的结局。
达成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祁妄不乐意听到宋至被骂，尽管知道宋至本人并不在意，他也知道现在唐朔白和霍皎皎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要弄死他们，不为仇恨只为好玩，只因为她想这么做。但是现在他们不能让她觉得好玩了，她依旧没想过放了他们。
“把他牙给拔了。”
老乞丐们是拿了钱的，对祁妄的话当然是言听计从，唐朔白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无牙人，嘴里全都是血迹，这正好方便了那些老乞。
找他们来的时候，祁妄说了，随意玩。
玩死了也没关系。
祁妄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半点的快意，因为他知道，他的结局也好不哪儿去，宋至不会放过上一世霍皎皎阵营的任何人。
他在宋至那里不是特例。
侧首看了一眼宋至，祁妄眉眼都是温柔和宠溺，“太太，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吧？”
宋至这才来了点兴致，比起折磨唐朔白和霍皎皎，她更感兴趣的是祁妄，当下似笑非笑道，“你猜。”
祁妄道，“太太不会那样对我的，我可是太太最好用的狗。”
他笑的像只狐狸，“当然，我也不会给太太那个机会。”
唐朔白是满怀怨恨而死的，满身脏污，双眼暴突满是恨意和不甘，全身上下见不到一块好肉，到死，都死的肮脏无比。
接下来就是霍皎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