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轻笑，“算是你赢了，但是我还没有玩够。”
霍皎皎回身看着祁妄，语气悲涩，“你说过只要我找到钥匙走出大门就算是我赢了。”
“嗯，我说过，可我还说了，我没玩够，所以就只能麻烦你再陪我玩玩。”
祁妄笑容恶劣，半点心虚都没有，他本来就是个坏人。
坏人才不管什么仁义道德、利益诚信，坏人本来就偏爱肆意妄为，中意出尔反尔，乐意去制造痛苦悲剧。
祁妄是坏人，一个合格的坏人。
宋至同样是，言而无信，对他们来说是常态。
“枪里有六颗子弹，如果子弹打完了，你还能活着，我就真的不会在折腾你了。”
本以为逃出生天的霍皎皎恨极了，但她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只能祁妄说什么就是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争取一点权益。
“如果你又出尔反尔了呢？”
祁妄歪歪头，眉眼笑意嘲讽道，“那就只能算你倒霉了呀，谁让你落在我手里呢？”
他手指挂着枪，漫不经心的晃荡着黑色手枪，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分对错，只分弱肉强食。
“为什么？祁妄，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霍皎皎不明白除了容貌之外，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宋至，唐朔白跟她说了很多，所以她现在知道祁妄是宋至的走狗。
从一开始就帮着宋至算计她。
“明明宋至也想杀了你，明明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你好！”
所有的委屈都在这刻爆发，霍皎皎对宋至起过不好的心思，但对祁妄没有，她满心满意都想要和祁妄在一起，在她的世界里，祁妄永远都是第一首选。
“祁妄，只有我，是真的爱你啊。”
她那模样像极了被挚爱背叛的女主，她的绝望犹如实质化，将她身边的空气都渲染的悲伤无助。
砰的一声。
霍皎皎身体轻颤，脸色煞白。
砰。
又一枪。
子弹打在她身边的地上，尘土溅在她身上，霍皎皎这下子来不及悲伤，死亡的威胁让她凭空生出一股力气，踉踉跄跄的逃离着。
有一枪擦过霍皎皎的腿，但她来不及喊痛，一心只想逃走。
最后祁妄的枪里没子弹了，而霍皎皎也没力气了，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下，她还活着，还活着。
几乎要喜极而泣。
祁妄惋惜的道，“你的命真大啊，这都被你躲过去了。”
祁妄语气讨好的道，“太太，怎么办？她的命太大了，我们就饶她一命吧。”
四目相对，宋至杏眼划过暗流，最后发出一声嗤笑，“随你。”
乞丐们都离开了，祁妄和宋至也从霍皎皎身边离去，她眼睁睁看着祁妄和宋至坐上一辆黑色轿车，很快阳光下只剩下霍皎皎一个人。霍皎皎这才松了一口气，活下来了！
只要活下来就好。
一声枪响过后，霍皎皎错愕的低下头，看着被穿透的心口，张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连续几声枪响。
她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祁妄手里拿着枪，眉眼带着笑意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霍皎皎被打成了筛子，根本没有任何抢救的余地，最后她倒在地上，不甘的看着祁妄，“为什么！”
就连嘶吼都显得苍白无力。
祁妄笑，他可是个坏人，相信坏人的话，那可不就是霍皎皎太蠢了。
一次次给霍皎皎希望，然后又一次次的摧毁她的希望，祁妄原本还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但是他察觉到宋至的不耐，所以才这样速战速决。
祁妄明白，宋至从来没有把霍皎皎放在心上，原本顾时昀没有出现的时候，只能暂时找霍皎皎他们打发时间，但现在顾时昀出现了，霍皎皎他们就显得很鸡肋了。
霍皎皎最后看到的是，祁妄侧头去看宋至，满脸的笑意和爱意，他们在说着什么霍皎皎听不到，只看到宋至望着祁妄嗤笑了一下。
祁妄开的车，他特意的从霍皎皎身上碾压过去，说实在的，弄死霍皎皎，他痛快，但又没那么痛快，但对霍皎皎的厌恶并没有随着她的死亡消散。
反而越加浓烈。
相对的，还有对顾时昀的厌恶和痛恨，祁妄真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顾时昀。
如果不是顾时昀，他不会成为宋至的死敌，在一次次循环中，顾时昀让他亲手抓捕宋至，每每想起祁妄就觉得心口悲涩。
“这可是我的车。”宋至这是嫌弃祁妄用她的车撵了霍皎皎，嫌弃霍皎皎弄脏了自己的车。
唐朔白和霍皎皎都死了，但是宋至并不觉得开心，她全程都是心态最稳的那个，踩死两只蟑螂而已，能有什么情绪呢？
“我会送太太一辆新车。”
“不过比起车子，我截获了一条信息，太太想知道吗？”
若是寻常的信息祁妄不会特意拿出来说，宋至眉头轻扬，“说吧，要什么奖励。”
祁妄轻笑，心情格外愉悦，弄死一直想弄死的霍皎皎时，他都没那么开心。他越来越觉得和宋至是天生一对，他们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话，就能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如果不是顾时昀....
桃花眼划过一抹阴狠，转瞬即逝，祁妄笑道，“和我睡一晚。”
“你确定？”
祁妄当然确定，他向来是利己主义者，也只有遇到宋至的时候会事事先想着她，只是一些小的福利，他还是会去争取的。
如果他是李特助，早就和宋至睡八百个来回还多了。
他虽然不会强迫宋至做不想做的，但也会适当的给自己争取一些福利。
“当然，睡我家。”
当晚宋至睡在了祁妄的家里。
祁妄的房间装修黑白主基调，床边铺着厚厚的毯子，床的左边放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祁妄穿过的几件衣服，简洁到这根本不像是祁家家主住的房子。
床单被罩都是黑色的。
暮色四合，祁妄特意做了宋至爱吃的水煮肉片和芒果味小甜品。
吃饭的时候含笑的桃花眼一直看着宋至，在灯光下二人相对而坐，他还特意开了氛围灯，给所有佣人都放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