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宋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嘲讽，“我凭什么听你的？”
祁妄点了点脑子，笑的一脸无辜，“因为我会成为你的助力。”
他的脑子好使，有很多事情张辞凉或许解释不了，但是祁妄只要一块拼图就能凑出全貌，如果前世不是被系统所控，祁妄一个人能干崩主角团。
某种程度上来说，祁妄是被剧情杀。
“我会成为你手里最利的刀，可他会成为你的阻力。”
祁妄自然不是因为担心李特助才这样说的，而是他很清楚，就算现在宋至不爱李特助，但不代表之后不会，张辞凉和他半斤八两，上辈子都和霍皎皎有过纠缠。
所以宋至不太会爱上他们，除非出现奇迹。但李特助不一样，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宋至的事，甚至上一世都是为了宋至而死。
他本就具有先天优势，一旦李特助对宋至摊了名牌，很难保证宋至不会爱上他。
宋至眼神微暗，她认同祁妄的话。
顾时昀能抓他一次，未必不能抓他第二次。说实话玩游戏的时候被打断，现在想起来宋至还觉得很不爽，如果不是顾时昀，现在霍皎皎还在她手里苟延残喘，唐朔白也半死不残了。
夏非叶在实验室，只要他不出来这世上就没人能活着抓住他。
当然也可以让李特助待在实验室，但是宋至轻笑，“你要拿什么来换？”
“不是说了吗？我。”
祁妄笑，“我会是你最忠诚的狗。”
“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弄死顾时昀。”
杏眼暗流涌动，顾时昀，自从知道他是上一世在井盖上说话的人之后，宋至就想着，得弄死他呀。
从她重生后，就一直有这个念头。
见到顾时昀之后，这个念头更强烈了。
顾时昀身上有很多奇怪的点，但宋至不好奇，因为她满心满意都想弄死他。
宋至乐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循环了很多次吧？”
祁妄但笑不语，但眼神已经给了宋至肯定答案，宋至又道，“所以说，你是在帮你自己，而不是在帮我。”
言外之意不用说，但祁妄明白。因为被掠夺气运的不只是宋至，还有他。只是他被掠夺的方式不同，算是另一种类型的剧情杀，现在宋至也知道了祁妄很讨厌霍皎皎。
不弄死顾时昀，祁妄最后或许还是会成为霍皎皎的俘虏，当然，在此之前祁妄绝对会先自杀。他俩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是，特别讨厌别人威胁掌控自己。
如果真的被掌控一定会拼死抵抗，抵抗不了，那就在被掌控之前自我终结，即便死都不会接受掌控。
烂命一条，谁又在乎。
所以可想而知祁妄被系统控制成为霍皎皎俘虏，在觉醒之后有多厌恶。
说想毁了这该死的世界都不为过。
所以与其说是帮宋至弄死顾时昀，不如说是在帮自己，很显然，是顾时昀搞出了循环的鬼玩意儿，也是因为顾时昀祁妄才会被系统控制。
就算没有宋至，祁妄最后也会不择手段的弄死顾时昀，说不定会直接简单粗暴的直接轰了顾时昀的家。
事实上宋至不久前还在思考造几台炮弹，直接把顾家轰了，一了百了。
“是，直接杀了多没意思？”
祁妄笑，“杀人不过头点地，唯有诛心灭人欲。”
宋至笑了，顾家现在还没被轰，是因为她觉得顾时昀现在看起来越强大，被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就越有意思。
杀人，不如诛心。
在直白点，就是她乐意看顾时昀被踩在脚下，就如同前世他在井盖之上，而她却在井盖下苟延残喘那般。
最后宋至说，“好。”
她不但要把李特助送到国外，还要让夏非叶一起去，海城太危险，只有他们都不在宋至才能放开手和顾时昀好好玩玩。
祁妄会是她最好的帮手，更重要的是，这条狗就算死了，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唯一会有的情绪，也许是会觉得遗憾。
没能好好折磨他。
说实话唐朔白几个人玩起来太没有成就感，所以宋至早就觉得无聊了，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找到神秘人，聊胜于无吧。
所以那天在游乐场本就打算和祁妄撕破脸皮，然后好好玩玩他的。
但顾时昀的出现让她改变了念头，宋至一向是个活泛的人，如果一个人注定要死，她会让其死的利于她。
祁妄笑的得意，“那么，主人，现在送我去医院？”
他当然知道宋至什么心思，没人比他更了解宋至，即便是李特助。但无所谓，不管宋至是抱着利用他的念头，还是想折磨他的念头。
祁妄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只想留在宋至身边而已。
能让他心甘情愿带上枷锁的，只有宋至。
宋至只是懒散的盯着他，意味很明显，自己去。
最后是手下把祁妄送到医院的，刚到祁妄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而宋至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海城的万家灯火。
她得好好想想，要给顾时昀什么结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死唐朔白他们。毕竟找到了新的游戏，宋至就懒得和他们玩了。
李特助就站在她身后。
“带夏非叶离开海城，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回来。”
“老板，我不想...”李特助剩下的话咽回腹中，因为宋至突然转过身目光冷漠的看着他，沉默许久，他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我的命令，什么时候说过理由了？”
“是因为祁妄的要求？”
宋至不说话了，眉头微微扬起一言不发的看着李特助，沉默了许久，他又道，“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可以留下？”
那双好看的眸子装满了难过，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无家可归的在马路上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期望着有人带它回家，但无人在它身边停留片刻。
如果换个人看到这样的眼神，也许就心软了，但宋至没有心软。
也找不到心软的理由。
对宋至来说夏非叶和李特助是特别，但也仅限于特别，她不爱任何人，连自己都不爱，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我知道我没用，但我保证绝不会成为你的包袱。”哪怕是死，他也想死在离宋至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