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宴:“不知道。”
一时之间,姜初七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说的这三个字。
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妈,他不知道的话……那谁知道?
“当初那女人是老头子安排的,那个时候,我的双腿刚受伤没多久,他可能是怕我一时想不开,想让我生个孩子,勾起我对生活的希望。”
祁时宴对祁老爷子当初的安排多多少少的猜到了几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我没有见过,很多时候都是在夜晚中进行,再后来,得知她怀孕,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等到孩子生下来,人就被老爷子那边安置妥当,而我再见到的就是祁大宝了。”
软软嫩嫩的祁大宝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生下来的第三天。
跟电视中的那些小孩子不一样。
软是软,嫩是嫩,但是,小脸皱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小老头。
“祁大宝小的时候格外的能哭,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小时候光是家里的月嫂就不知道换了有多少,晚上尤为难哄入睡,只要我回来,他看到我,就不闹了。”
说来也怪,满月过后的祁大宝谁哄也不行,但……只要祁时宴出现,抱着他时,就会乖乖听话。
一点儿敢不闹。
再后来,祁大宝就由祁时宴带着长大。
姜初七可以想像当时他双腿受伤,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到现如今,有多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聊的话题,似乎在无形之中,他们两个的距离不知不觉的拉近了些。
两个小时后。
管家来到祠堂:“三少,时间到了。”
姜初七率先起身,膝盖跪的通红,僵硬,站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试着活动了两下,才感觉好些。
她与管家上前,一起把跪在蒲团上的祁时宴搀扶到轮椅上。
姜初七单腿半蜷着,动作轻柔的把他的双腿放在轮椅的踩脚上,抬手,在他的膝盖上顺时针的揉了有三分钟。
淡然的开口:“走吧,我们带大宝回家。”
祁时宴垂眸,看向他任人摆弄的双腿,想到她刚刚的动作,还有说的那句“家”时,眼神微闪。
回到客厅时,祁梓霖和杨俊印早就已经离开。
“老爷年纪大了,血压有点升高,就先去休息。”管家微微弓着身体,恭敬的说道:“老爷让三少早点回去休息。”
祁时宴:“大宝呢?”
“小孙少爷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住下了。”
祁时宴想,住下也好。
省得看到他受伤又得要唠叨个没完。
来的时候是姜初七开的车,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由她开车。
想到他后背上的伤,姜初七还是开口,问道:“三少,你后背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祁时宴试着动了两下,伤口牵引的疼:“去这个地址。”
……
医院内。
祁时宴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白衬衫也脱掉,露出的后背上有三道血淋淋的口子,伤口还没定痂,血还在往外渗。
姜初七垂在身侧的手,大拇指不自觉的轻抠着食指。
祁老爷子下手真狠!
秦泽西身上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为他擦拭着后背上的伤口:“老爷子这次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祁时宴点头:“嗯,没往死里下手。”
“这算是你们父子之间的好现象。”秦泽西把伤口处理干净,用纱布简单的包了一下:“北城的夏天,天气炎热,你又坐轮椅上,后背靠着,伤口被触碰到容易发炎,这两天记着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还有,注意不要把伤口闷到,每天记得擦药,换纱布……”
秦泽西看向姜初七:“不用每天跑来医院换药,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很简单,你帮他消毒,换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