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七也听祁大宝说过,祁老爷子交到祁时宴手里的那个公司就是最难收拾的一摊子,没想到,事情比祁大宝说的还严重。
“有劳祁先生操心了,我这么大的人了,可以自力更生,养活自己,跟您可是不一样的。”姜初七汲口气,看向祁梓霖,媚眼带着冷笑:“您二位慢慢喝茶,我过去看看。”
“看他挨鞭子?”
听到祁梓霖的话,姜初七往前走的脚步一顿。
祁梓霖继续讥诮道:“小叔本来两条腿就不行,跪在那儿,只能任由老头子对他挥鞭子,我们家老头子啊,别的不好说,但在揍人这方面,那实在是没话说,毕竟年轻的时候是一路从军营里闯出来的,那些手段,一般人都想不出来的。”
姜初七小脸白了两分,很难想像双腿本来就有疾的男人,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就像是砧板上的鲇鱼,“任人宰割”的画面。
“他们是父子。”
“呵呵……”
祁梓霖就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与杨俊印对视在大笑:“真以为他们是父慈子孝?别逗了,大宝都没你天真。”
听他们的口气,像今天这种祁时宴被祁老爷子叫去祠堂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先不说杨俊印,她跟祁时宴是平辈。
就说祁梓霖,话里话外他也完全都没有把祁时宴当成是长辈,话语里的讥讽全然没有一丝遮掩。
“想当初,他第一次祁老头子叫去祠堂,再出来的时,被人抬着,鲜血淋淋,然后……在床上躺了多久来着?”
祁梓霖歪头响了一分钟,问向杨俊印:“妈,那时候小叔多久才好的?”
“将近半个月吧。”杨俊印放下茶杯,笑着附合:“他以为进了祁家的门就高枕无忧了,真是搞笑,当初要不是老太太看他顺眼,他连祁家老宅的门都进不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本以为老太太把他带进祁家,会对他好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
她看了姜初七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日久见人心,有些事情啊,装是装不出来的,生都没有生过他,光是嘴上说对他好有什么用,遇到真事的时候,她是一点儿都不操心。”
她在暗指姜初七并不会真心对祁大宝好。
“妈,奶奶就是心软,当初小叔被他那个妈带着来祁家求见奶奶,还不是因为奶奶没生个一儿半女,不过,奶奶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小叔跟他那个妈的心思,这人啊,不能太贪,要不然,偷鸡不着蚀把米。”
杨俊印和祁梓霖母子俩话里话外都是在含沙射影姜初七。
姜初七听得出来,只不过,从他们的话中,她也得到了些有用的讯息,比如……
——祁老太太还在世时,都是她在带祁时宴的,当初同意把祁时宴留在祁家,应该对他是有好感的。
至于后来为什么相处不太好,这个就不知道了。
“小叔那个妈啊……算盘打的贼响,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老头子反感的吧。”
杨俊印:“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罢了。”
他们母子两个后来再说了些什么,姜初七没有再继续听,她顺着刚刚祁时宴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祁梓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收起:“妈,你说,她怎么就那么贱呢?非得要跟一个废物?”
“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罢了,在意她做什么?我倒觉得她那个姐姐比她懂事,知进退,你今天对她印象怎么样?”
祁梓霖撇嘴:“不怎么样,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姜婉婉比起姜初七,总觉得差点东西。
“妈,你说我小叔的腿……”
“闭嘴!”杨俊印打断他的话:“在这儿,别惹老头子不快,想看热闹就乖乖呆着,别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