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堤上直奔而来的人,众人都疑惑不解,王学道也是一脸茫然。
大家和王学道都不明白,金梦媛干嘛要过来,刚才的冲突没她什么事啊!
金梦媛从堤上下来,大家都自觉远离她,她也不说话,阴沉着脸在人群里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金梦媛的爹是金自斌,在村里落得名声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但是,金梦媛自小在村里就被人们喜欢,她长得漂亮,又有主意,平时见人,按辈份,该喊什么就喊什么,村里人都说金自斌有好命,养活了一个好闺女。
只不过,自从金自斌去世,人们感觉金梦媛明显变了。
她很少在村里出现,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不出门,人们都说,她爹一死,这姑娘脑子受到了刺激。
受刺激轻一些的人,或者自我调节能力强的人,慢慢会恢复过来。
也有一些钻牛角尖的人,就此走不出来,成为人们嘴里的神经病。
事实上,金自斌的死,的确对金梦媛造成了一定冲击,说没刺激是假的。
金自斌再怎么混蛋,他毕竟是金梦媛的爹,除非是禽兽,否则,每个当爹的对自己闺女都会非常疼爱。
金自斌也是同样,从小到大,他都非常疼爱金梦媛。
爹突然去世,金梦媛心里的确非常难过。
但要说她因此受刺激,甚至会疯掉,成为神经病,那是不可能的。
她之所以经常不出门,之所以性情大变,并不是因为爹突然去世,而是因为她娘白莲。
爹死没几天,应该是刚过了头七,金梦媛第一次发现有人半夜进入她家,并且钻进了娘的房间中。
初时,她以为是有人趁着爹去世,打娘的主意。
后来她发现不是这样,娘是心甘情愿的。
这让她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因此变得郁郁寡欢,性情大变。
白莲是当娘的,闺女性情大变,她第一个便能感觉出来,并且隐约猜到是什么原因。
所以,她才让赵红全别再去家里,生怕金梦媛捉住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事实上,白莲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从金梦媛发现有人半夜进家后,就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谁敢钻她家,进她娘的房间,她就要用剪刀剪掉对方的那玩意儿,好让这些人知道,爹去世了,她们金家也不是任人欺负。
奈何白莲十分警觉,再不让对方半夜进家,她虽然天天睡觉抱着剪刀,却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早上,她早早起床去开大门,到了大门边,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原来,这姑娘心眼儿多,她晚上去锁大门,悄悄在门缝里插了根木棍,目的就是为了看有没有人半夜进自己家。
到了大门边,就见门缝里的木棍不见了,打开大门,看到木棍被踢在门外。
她顿时火冒三丈,并且暗暗后悔自己昨晚睡得太死,把重要的事给错过了。
白莲不明白闺女为什么阴沉着脸,她也不敢问。
金梦媛回了自己房间生闷气,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着。
刚才醒来,发现娘没在家,她又冒起了无名火,起身出来找。
蟒河边这么多人,唯独没有娘,她也不说话,转身就要走。
王学道有点担心她,这状态不太对劲。
“梦媛,你提着把剪刀干啥?你是过来找人?要找谁?”
金梦媛当然不会把实情给说出来,这种家丑,讲出去丢人。
她缓缓摇头,也不答话,开始向堤上走。
边上有人议论。
“梦媛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对劲,不如告诉她娘。”
“白莲大早起就去了乡里,她不是要开小卖铺吗?听说去找金自斌以前的一个朋友帮忙办证……”
这些人说者无心,金梦媛听者有意,而且心里的火气更加旺盛。
这些人嘴里的所谓爹的朋友,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叫陈合奎,以前的确跟爹有过来往。
金梦媛一直不喜欢这个人,两眼贼兮兮的,老在娘的身上打量。
娘找这个人帮忙去了?
获得消息的金梦媛二话不说,上堤又下堤,顺着路直奔乡里而去。
王学道实在担心,金梦媛的状态太不对劲了,而且手里还握着把剪刀,他怕这个姑娘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
可是,追上去吗?万一有人把闲话说到王巧英的耳朵里怎么办?
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为难得他直搓手。
李宝兰当然也看出金梦媛不对劲,她虽然行事雷厉风行,心思却细腻,知道王学道在担心什么。
想了想,李宝兰说道:“学道,你还是追过去看看,别真出什么大事,巧英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
王学道大喜过望,赶紧冲嫂子点了下头,追着金梦媛而去。
这时候的金梦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陈合奎那张猥琐的脸。
由于陈合奎过去跟爹交往,她知道对方家在乡里什么地方。
这个姑娘已经做出决定,要直奔陈合奎家,如果娘真的在,她非捅了陈合奎不行。
由于太过愤怒,行走也快,她并没有发现后面跟过来的王学道。
正埋头赶路的金梦媛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望向地里。
距离路边不远有间破旧机井屋,几乎每口机井上都盖着一间屋子,目的是保护机井。
只不过,由于没人维护,这些屋子大多破旧,成为人们解手的地方,里面通常都非常脏。
金梦媛看了两眼,奔机井屋而去。
王学道初时不明所以然,待到发现机井屋不远处靠着一辆自行车后,不由得恍然大悟。
自行车是金梦媛家的,她认了出来,这自行车当然不会平白无故跑到漫地里,肯定是有人骑了过来。
这个时候,机井屋里的确有人,一个是白莲,一个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这汉子就是陈合奎。
白莲正系裤子,陈合奎脸上带着笑,手还不老实,在白莲身上乱捏,嘴里嬉笑有声。
“真白啊,真软啊。”
白莲噗嗤一笑,横了他一眼:“出息,这下舒服了?”
陈合奎嘿嘿笑,显得极为满足。
他老早就在打白莲的主意,在他眼里,丰腴的白莲太有吸引力了,只不过以前金自斌在世,他不敢。
如今金自斌去世,他感觉机会来了。
加上白莲想开小卖铺,他慌称能帮忙,用此来骗白莲。
今天早上,他感觉十分燥热,决定来找白莲。
恰好白莲骑自行车去乡里找他,两人在半路相遇。
陈合奎拉着白莲就去机井屋,白莲有求于他,而且这种事她也不在意,顺从而去,这是刚完事。
陈合奎被白莲勾得脑袋瓜子嗡嗡直响,正要说话,突然发现外面闯进来一个人。
白莲一看来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从外面闯进来的金梦媛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握着剪刀,直接伸向了陈合奎的裤裆。
白莲吓得当场惊叫出声,陈合奎扭脸就从窗户里窜了出来,金梦媛紧追而出。
今天,非得剪了这家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