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她只是暂时还没有打动王爷而已。
总有一天,他会看见她的真心,会被她感动的!
祁玄胤微微拧了下眉头,周身冒出来的寒气令人寒毛直竖。
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夜风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让梅素芝久留,直接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扛起了她!
“得罪了!”
“啊!你干嘛啊!”梅素芝吓得花容失色。
“放开我!你要是敢把我扔出去,我就告诉爹爹!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放开我啊!”
梅素芝气得直打夜风的背,发狠了似的,又是打又是拧!
但是这点痛对夜风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压根就不受影响。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太不不公平了!王爷,你快让他放我下来,我只是想见见你,这有什么错?王爷!”
“夜风!”祁玄胤忍无可忍。
梅素芝以为他喊住夜风是改变心意了,得意地笑了起来。
“没听到王爷改变主意了吗?还不快点放我下来?没点眼力见的东西!奴才就是奴才!”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击毁祁玄胤最后一点忍耐。
漆黑的眸子仿佛凝聚了狂风骤雨一般,阴沉得可怕。
“夜风。”祁玄胤薄唇微启,“将她扔远点,记住,一切后果,本王都担得起。”
本想着给丞相留点面子,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有了自家主子的担保,夜风冷笑了一声,扛着梅素芝就走。
一切后果都担得起……
所以,他扔人的动作那么粗鲁,断个手断条腿什么的,也很正常。
“不要!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梅素芝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王爷!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对你都是真心的呀!王爷!”
“王爷!”
任凭梅素芝喊破了喉咙,祁玄胤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整个过程看得司妘一惊一愣的。
前世他在她面前,从未如此,以至于她以为他真的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却不曾想,他只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她。
“可是吓到你了?”
祁玄胤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没忍住。
司妘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不过,我也该回去啦,下次我再来看无常可好?”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那天救了十皇子。
若是没有这份恩情在,她今日恐怕进不来胤王府。
更庆幸她今天帮无常是对的,要不然,她根本就接近不了他。
“自然可以。”祁玄胤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随即吩咐人准备了马车,将她送到门口。
望着马车转过了拐角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回了王府。
—
银月轩。
烟雨看着匣子里为数不多的首饰,眉头快皱成个蝴蝶结了。
“小姐,这些都是夫人留给你的嫁妆,你藏得深,才没有被二夫人和二小姐拿走,那镯子,是夫人最喜欢的,小姐你怎么舍得……”
今天的事,烟雨也都知道,看着匣子替司妘觉得不值。
司妘也不瞒着烟雨,烟雨是自幼陪着她长大的,也是她唯一信得过的心腹。
“那镯子,我日后自会赎回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祖母重新信任我,让父亲重新信任我,这将军府,岂能让江氏和司碧迟一手遮天!”
烟雨听她这么一说,满脸诧异。
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司妘笑了笑,“烟雨,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府上那些丫鬟婆子没少欺负你,你放心,今后在这将军府,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再没人敢欺负你。”
她要在府上立足!
这些年来,祖母和父亲对她失望透顶,几乎从不过问她的生活。
哪怕是她受了委屈,去找祖母父亲诉说,也只会被当做是矫情。
更何况,人人都说她是一个疯子,疯子说的话,根本没人信。
只有烟雨对她不离不弃。
烟雨赶紧点点头,“小姐,你能这么想真好!要是夫人还在,看到小姐这般,一定会觉得欣慰的!”
“今晚,我要让她们付出点利息,拿了我的,就都得给我吐出来!”
司妘“啪”的一声合上匣子,清冷的眸子直直地望向烟雨,“烟雨,你愿意完全信任我吗?”
烟雨重重点头,“我信!”
“好,烟雨,你按我说的做……”
片刻后。
正厅。
司正坐在厅里,陪着老夫人说话。
江氏恭顺地坐在司正下方,为司正削着果皮。
坐在江氏旁边的司碧迟,时不时地奉承一番老夫人。
而司妘,则是坐在老夫人下方,笑而不语,有意将话题引到今天买布匹一事。
说起今天的布匹,老夫人打心里喜欢那匹浮光云锦,不禁在司正面前夸了起来。
听到老夫人说司妘用镯子给她买了价值三千两的浮光云锦,司正眉毛微挑,有些不可思议。
“哦?妘儿真的给娘买了浮光云锦?那浮光云锦,整个东瀛城可只有三匹啊!三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老夫人显然是心情很好,笑道:“是啊,妘儿今天是真的有心了,只是,那镯子似乎很贵重……”
语气之中,带着些疑惑。
那镯子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很贵重,是江氏都戴不起的,而她也从未见司妘戴过。
话说到这里,司妘不露痕迹地看了烟雨一眼。
而后抬头,乖巧地笑道:“镯子再怎么贵重,也比不过奶奶的开怀一笑,妘儿想,那浮光云锦穿在奶奶的身上,定是十分得体好看的!”
烟雨很是有默契地接话,“老夫人,您可不知道,那镯子小姐可宝贝了,自己都舍不得戴,而且,那镯子还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只是小姐没有银子,只好……”
“烟雨!”司妘很是“及时”地打断了话。
但话已经说了出去,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江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都提了起来。
这小蹄子又想做什么?
司正终日忙于政事,鲜少过问司妘的生活,现在一听司妘作为嫡女,竟没有银子。
忍不住问:“妘儿,这是怎么回事?府上每月给你的月俸都有三百两,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一说到月俸,江氏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老爷,大约是司妘不够花才说没有银子的吧。”
江氏说完,向司妘投去警告的眼神。
司妘直接对上江氏的眼睛,毫不畏惧。
前世,江氏不仅吞了她得到月俸,还威逼利诱,对她施加压力,又做足了功夫,以至于她每每告状,都苦于没有证据,还被江氏反咬一口,冠上诬陷的罪名!
但这次,她做足了准备。
下一秒,司妘直接拿出了手帕,眼泪说掉就掉,朝着司正和老夫人就哭了起来。
“祖母!爹!你们有所不知,妘儿已经多年没有拿过月俸了,每次找江姨娘要月俸,江姨娘都会说府上开支大,月俸要拿去补贴府上用度,不仅如此,妘儿的首饰,全都被碧迟借走了,说是借,可都几年过去,也不见碧迟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