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贵还是抱着疑惑先去挖罗夏所指范围内的木桩,他内心潜意识还是偏向科学的,冒然带着罗夏去陈婶家,自己担心下不来台。
这事也不怪陈永贵这么想,这跟有人突然告诉你被耍了一个样,需要急切的证明。
大半小时后,陈永贵捏着一堆东西一脸阴沉的回来。
他把东西放在罗夏身边没有说话,冷娟在旁欲言又止,最后看向罗夏点点头。
后知事情起末的陈妈,拿个塑料袋把东西装好,一家三人跟在罗夏身后气愤低压,来到邻居陈婶家敲响大门。
房内传来应答声,半分钟后门后出现一张脸,看着打头的陌生女孩子,疑惑好几秒才看到女子身后的陈永贵一家。心里猜测女孩子在陈永贵家什么个身份,一边侧开身子,热络招呼着陈永贵一行人进门。
罗夏带着陈永贵一家进入房子,一路上只有陈婶招呼的声音,并无其他人应答。
看出陈永贵一家的来者不善,陈婶落下笑脸,面无表情冷声道:“你们来我家有何贵干。”
一双因岁月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盖着上方眼珠三分之一,下方眼白露出些许位置,让陈婶眼睛看起来又小又阴狠。
罗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婶:“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顺手拿过陈妈手里塑料袋扔在陈婶脚下发出沉闷声响。
“真是难为你,一出不成来二出,看他们一家在痛苦,病痛中挣扎,你美的每晚都不用睡觉?你自己过得不爽快,别人也得比你更加不如才可以?”
陈婶阴沉盯着眼前浓桃艳李的女子,一双上翻的三角眼里全是利刃,好半晌才拉着嘴角道:“看来华英(陈妈)一家是听了你的一番胡说八道,就前来对峙于堂讨个说法?”
陈婶冷哼一声,一双眼睛打量过陈永贵一家,最后锁定在华英身上:“你也是认为你家的不幸都是我弄出来的?你我相识几十年你不清楚我?!”
陈妈有点不确定,毕竟是自己交好二三十年的好友,有困难时,陈家婶子也倾力相助过,再者相交年岁中,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个。现在陈婶子一质问陈妈,倒是让陈妈开始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好友了。
罗夏翻了个白眼:“既然我带着他们来你家,有的是让你实话实说的法子,。”
陈婶被罗夏挑衅的态度气急,抬手就想抽罗夏一巴掌,被罗夏捏住手腕,啧啧咂嘴道:“你看你,多大人了,还这么心眼小,说你几句你还想动手,技不如人你得受。”
陈婶呼吸急促狞声道:“你说得言辞凿凿,现在你倒是拿出证据说话啊!哼!人家当官办案都讲究证据,你凭口一说,不是胡子咧咧!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没教养的东西就是欠管教!”
罗夏扔开陈婶的手,睥睨着这个快要绷不住中年妇人;“你后半生无儿无丈夫没有依靠的人,咋还起着害人心思,不该为你自己积点阴德少受折磨。”
陈婶眼下出现三煞纹,注定无儿,山根有疤丈夫身亡,就算没有这个疤,观着陈婶夫妻宫凹陷有恶痣,丈夫在世时夫妻感情也不和,两人也各自过自己生活。
这句话如同一刀捅在陈婶身上,瞬间让她唯一一丝理智都被吞没,双手呈抓直往罗夏凝脂如玉般的脸上去。
身后冷娟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抓住陈婶的手,用力一撇,巨大的推力让陈婶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稳住身子,陈婶咬着后槽牙连说三个好字,又狞笑瞪着冷道,声音尖锐道:“呵呵呵,一个将死之人还能跟我横!“说完就想抬起脚踢向冷娟。
陈妈见她要打柔弱的儿媳妇,急吼吼上去抓住陈婶双手,不让她打到冷娟。
陈婶双手难敌四拳,气的鼻孔出气,张嘴诟骂:“你也是不要脸的贱人!每次你装模作样来劝架,不是为了在我家那个死男人面前刷存在感?还夸赞你贤惠懂事,对我是没感情受够了!我呸!不要脸的两个贱人!”
又转头盯着冷娟:“舍不得死吧你,呵,由不得你!快死吧,哈哈哈,我要看着你陈华英一家家破人亡走在我前头!”
“我跟你拼了!”冷娟抄起地上塑料袋里的木头,对着陈婶劈头盖脸招呼着。
陈永贵和陈华英则是被她的话惊愣住,他家媳妇命不久矣?!
陈华英撸着袖子上前,一把抓住陈婶头发大怒道:“你嘴里喷粪!你才不行了,你一家人都不行了!你家打女人的狗男人,送给我,我都嫌弃脏了眼,也只有你还觉得是个人!”
三个女人打得难分难舍,地上不多一时就留下许多头发。
俩人打一个,优势体现的很明显,刚开始陈婶还能叫骂几句,渐渐就只有冷娟和陈妈的声音了。
最后陈永贵看着尽出跟不上出气陈婶,拉开自己家两个女人。
陈婶被打的一脸血,整张脸肿的像个斗碗,听着冷娟和陈妈对自己谩骂,吐出嘴里一口血水:“呵,你们就是知道了又如何,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纵使你们请了个小屁孩来看,已经都晚了。”说到这里,陈婶就忍不住咯咯直笑。
等笑够了盯着冷娟道:“她舍不得死,舍不得这个家结果招来腹鬼,比我原先设想还要早死,哈哈哈,真是让我痛快极了!就算你们家有个成精的狗帮助又如何,晚了!我就睁着眼看着你们能快乐挺到几时!”
陈妈陈华英简直不敢把眼前这个人,与平时笑脸相迎的人联系在一起,扬声质问:“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让你用这么阴毒术法对付我们一家!每当你家有个什么事,我哪次没有尽全力帮助你?”
陈婶慢慢爬起来,靠在茶几坐在地上,朝陈妈方向吐一口唾沫:“我看你是装模作样帮,其实心里暗喜吧?”
看着没有丝毫悔意的陈婶,阻止陈妈继续浪费口水,罗夏抬手在陈婶额前画了一个散阳符,既然陈婶活在阴暗里,那就帮她体验真正阴暗和阴暗里的新伙伴吧。
罗夏放开挣扎不止的陈婶,抢在她骂人之前开口道:“我会让陈永贵一家摆脱你的降头邪,开始享受被你阻挡气运,我在你额前画的是散阳符,这会让你周边更加吸引精鬼,只有十天期限,你好好体验。”
鬼象征着衰,病痛,灾祸,一个人长期与鬼长住,不止精神,睡眠和身体都会受很大影响,连同财运,官运,交际圈,几乎是与人所求相反,人是阳,鬼是阴,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人鬼都是在对立场上的。
鬼归于天地,遇事,鬼可以赐福于人,也可降祸于人,在罗夏看来它不是绝对公正,它出现多半是降祸于人。
回到陈永贵一家,罗夏单独拉着冷娟进屋,并告诫俩人不可偷听,拿出线香插在两人对坐中间。
“现在离中午十二点不远,我逼出腹鬼时,你可能要受些苦楚,没有腹鬼你会多活一段时间,再生执念时,你想想小宝,小宝一直在看着你,你死亡之时就是与它相见之时,这样想,你还害怕不甘吗?“
这次冷娟倒是意外没哭,双手紧握像是为自己打气,反复一会儿才把视线落回罗夏脸上,喃喃又似恳求道:“我能见见它吗?”
罗夏避开冷娟视线,目光落在下方线香上:“还没有到时候,这时候你身体阳火本就不旺,你们相见会让你生病。”
冷娟身边的气息好像瞬间低沉,双目如同一汪死水,不见一分活人朝气。
见此罗夏叹出喉咙一口气,语气迟疑道:“要不你们多给它烧点纸,让它托梦于你。”
“这样可以吗?那我今晚就让孩子爸多烧点纸钱。”小宝是夭折,村里习俗是不能进祖坟,也不能祭拜,小宝就葬在自家土里,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埋的,估计都找不到位置,连一个小土包都没有的地方。以往都是偷偷烧点纸纪念,现在小先生说可以烧,婆婆是不会反对的。